第22章 夜雨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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揆余久缨弁，末路遭邅回。
此来恒山派，无功而返，使清风、明月心如尘埃，不见一点光芒。
冷风烈烈，地上湿漉漉的，使人行色匆匆。糟糕的夜雨，与清风和明月沮丧的心情如出一辙，绝期遥遥。
清风、明月二人见一酒楼生意爆棚，想是饭菜不错，便过去瞧瞧。二人走到门口时，看见酒楼人满为患，喧闹非常。看来这小镇乃此地汇散之地，故而人多物丰。
“师兄，要不，我们换一家？”刚步入酒楼时，明月低声对清风道，她见实在喧嚣，颇有不适。明月喜静，平日在铁剑门除了习武，空闲皆在弄一些针线活，或者抄点经书，安安静静，日日如此。
“有高手！”清风附耳回道，他感触到一股强大的真气，在四处流动。
酒楼伙计看见清风与明月在门口窃窃私语，便笑呵呵过来，弓着身道：“二位，楼上请！”
“好！”清风看伙计热情，也就应了。他想，这里人多，说不定可以探出些江湖隐事来。
清风与明月走进酒楼，周围吃喝闲聊的人，纷纷抬目看过来。
明月向来清心寡欲，皓齿娥眉，清秀丽人，颇具世外人之感。
而清风俊瘦，身长八尺，浓眉上扬，目光凌厉，面若寒冰。
二人在酒楼难免显眼，道袍徽动，令人一瞧，便知道是在深山修道之人！只是不知道乃武当的，还是重阳宫的。
楼上相对安静些，也可将街景收揽在眼。熏的香，淡而清新，有醒神之效，让人疲态稍减。
点菜后，清风、明月在品茶，金黄色的红茶，入口清香而微苦，刺激着口腔的神经，略发食欲。
隔壁桌独坐着一个魁梧的男子，背上负着剑。豪气干云，大碗喝酒，大口吃牛肉，不顾其他。
“这是大高手！”清风暗自嘀咕，他可以感受到真气在浮动，阵阵不息。
“二位，菜来了！”伙计端着饭菜过来。
“师兄，吃饭！”明月给清风盛饭。
“好！”清风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这几年，明月越发的光彩照人，韵味十足，因此，他喜欢与她在一起。她就像鲜花与春光，使他高兴欢畅。
清风和明月离开后，仪琳师太十分忧心，如今东方不败重出江湖，必然是腥风血雨。然恒山派人才凋敝，上下弟子皆武功平平，自保尚且不足，谈何成为江湖武林的擎天之柱。
“令狐大哥，恒山派何去何从？”仪琳师太叹息久久，双目含泪。
当年，她无心于当什么恒山派掌门，乃令狐冲让与她的——令狐冲欲同任盈盈退隐江湖，因此实在留不住，仪琳师太也就勉为其难了。
数年来，武林各派相继凋敝，较为风平浪静。故而仪琳师太以为自己能安心在恒山吃斋念佛，一生无欲无求，无忧无难的度过。可终究事与愿违，东方不败死而复生，正重出江湖，恐是避之无用矣！
“师妹，还没有歇？”仪玉师太看仪琳师太屋里灯火亮着，便过来瞧瞧。
“师姐！东方不败重出江湖，江湖上难免腥风血雨，我恒山派当如何？”仪琳师太让她的师姐仪玉师太坐下，满是迷惘、无奈！
“非我恒山一派，若日月神教卷土重来，武当、少林，崆峒、峨嵋、全真教、华山、嵩山、衡山、泰山等皆不能避之！”仪玉师太回道。
五岳剑派不同往日，已是没落凋敝，这完全是当年左冷禅和岳不群之野心所害，使五派死伤无数，分崩离析。
“如果恒山派亡于我手，我就是恒山派的罪人，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历代掌门！”仪琳师太神色黯然，眼似死水，无奈到麻木的境地。
骤然电闪雷鸣，一阵狂风暴雨将恒山团团包围，然后来回席卷，树木颤抖，山谷呜咽。四处绿色的叶与五颜六色的花被雨击下，在地上一片狼藉。仪琳师太与仪玉师太隐隐不安，彻夜不眠，听着屋外狂暴的雨声，内心频频跳动，透着恐惧、迷惘！
“我要喝酒！”清风向明月道。他心情糟糕透了，想学着世人借酒消愁一番。
“这？”明月支支吾吾，毕竟铁剑门是禁酒的，她与他在铁剑门滴酒不沾，不知酒是何滋味。
“喝一点，无妨！”清风立即让伙计上酒。
隔壁桌的那魁梧男子听道士要喝酒，侧身看过来，见清风与明月两个年轻的道门中人，想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估计二人与师父闹别扭逃出来的，便微微摇头，仍旧自顾自的吃肉喝酒。
“这人肌肤如古铜色，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部轮廓显着，定是西北人！”清风暗自道，那魁梧男子侧身看过来时，被他完全抓视在眼，故有此论断。
登时，一阵马蹄声袭来，在昏暗的街上，汇着雨下，显得剧烈入耳。
清风通过窗，迷蒙中看见是几个东厂的人，正飞马驰骋于街面上。对街上的人呵斥道：“闪开，滚！”
街上冒雨而行的人，见是东厂的人，纷纷手忙脚乱的靠向街边，安安静静的弓身而立，眼不敢视。
“妈妈！”一个儿童在街中央哭喊。
东厂的人正在奔来，近在咫尺，马的影将儿童覆盖。清风揪心无措。正万分危急时，隔壁桌的魁梧男子手轻轻一拍，弹起筷子，随之手影一挥，两根筷子弹飞而下，筷子直接贯穿街上几个东厂的人的胸口，一齐坠马倒地。
“谢谢大侠，尊姓大名？”儿童的母亲踉踉跄跄的从街角冒出，跪地而呼，“我日夜为您烧香祈福！”
“西北雪，天山上，童百川，阿难剑，专除恶！”隔壁桌的魁梧男子飞身而起，抛下一锭银，嗖！从窗闪出去，跃影过街面，在重重叠叠的屋顶楼间远去。
他是天山大侠，当今绝顶高手童百川！清风和明月难以置信，江湖武林人人敬仰的天山大侠方才近在咫尺。二人皆怨自己眼拙，不识天山大侠近在眼前！
“他竟然是天山大侠！”明月长长一叹。
“是啊！”清风重重倒满一杯酒，咕噜一口而尽。
酒楼外雨不停，到了深夜，没有月色。酒足饭饱后，清风和明月借着从街两旁的客栈酒楼发出的昏暗的灯火照耀下回客栈休息，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相互搀扶着彼此，慢慢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