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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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成为一名见习治安员的任务就是为了参与实战，治安员经常和潜伏在城市里的圣徒会成员交手，两者之间势成水火，有大量实战的经验可以检验自身所学，只不过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说起圣徒会成员他就想到那日在隧道里袭击他的五个人，有两个人和那个出租车司机跑了，这件事在他心中时常令他感到有些不安，那几个人都见过他的脸，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千星城某座小区。
其中一个房子里的客厅，五六个人聚坐在沙发上，吊顶的白色空调风口上，红丝带滴溜溜的打着旋，房间里的温度高到令人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没有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阳台门窗紧闭，窗帘拉着，一个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少年模样的人坐在角落里，他目光盯着地面，眼神里毫无光泽，宽大的面容沉静得仿佛能挤出水来，在其他人都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卧室房门的时候，他却仿佛对此漠不关心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林凡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他就是失踪多日的李大力。
和印象中的他相比，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卧室房门底部的空隙里，火红色的光芒闪烁，明灭不定，热浪喷薄而出。
“啊......”
不知过了多久，门后响起一道不似人能发出来的低沉且连续的嗓音，听到这声音，客厅当中的众人脸色一变，神情变得有些不安。
“啪嗒。”
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门开了。
那诡异的红光消失不见，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是一张憔悴的脸，头发遮住了他的额头，乱糟糟的，胡须大概超过半个月没有搭理，又长又黑又硬，他有着死气沉沉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瞳孔。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牛仔裤和一双塑料拖鞋。
他一出现，客厅里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他，像是在等候着他发落一般。
“大人。”
“杀。”
男人的凌乱的头发下，眼眶一片赤红，其中蕴含的疯意让客厅里的众人脸色大变。
“大人疯病犯了，快逃！”
他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反应快的人此时已经跑到门口，伸手便要去抓门把手的时候一股凉意裹住了他的后脖颈。
“大....大人。”他转身正对上男人的脸。
“杀。”
只听咔嗒一声，众人惊恐的看到，他们先前还活生生的同伴，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种种倒在地上，彻底失去声息。
“疯....疯汉大人。”
说话的人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在被称作疯汉的男人的压迫下，慢慢往后退。
片刻后。
房间里歪七扭八的躺着几个人，还站着的只剩疯汉和李大力，李大力仿佛吓傻了一般抬头看着男人，从他口中说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称呼：
“老师!”
疯汉脚步一顿，眼中的血色褪去了些。
...........
林凡握了握拳头，身体的力量再度上涨，距离大武学府入学考核只剩十三天，他的灵能值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力量数值再度突破。
灵方已经在一天前耗尽，林凡下了重金，再度从星网上又买了五块灵方，这种修炼必需品没必要省，他暂时没有其他需要高消费的地方，星网账户里的源石花着花着也就麻木了。
“滴滴滴。”
通讯器响起。
非常简短的一句话：
“南山小区发现五具五名尸体，在附近的队员立刻赶过去，收到回复！！”
群里第一个回复的是冯剑：“老大，我回乡下了。”
......
周墨：“我离那不远。”
苏超：“已经在路上了。”
周墨：“靠，老苏动作这么快。”
......
林凡在地图上搜了下这个小区，发现离他也不算远，他在群里回复道：“我这就出发。”
唐露紧接着回了一声“嗯。”
“注意安全，另外你们两个要对他的安全负责。”
周墨：“放心吧。”
.......
南山小区，林凡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楼外面防暴灯闪烁，在亮出了治安员的身份卡后他顺利进入电梯，在十八层电梯井外的过道上遇到了周墨和苏超两人。
发现尸体的屋里装修还算过得去，地上和桌上整洁异常，一共五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没有一丝血迹。
苏超进入卧室查看，林凡和周墨留在客厅。
他跪坐在其中一具尸体前，叹了一口气。“这五人都被人捏断了喉骨，手法干净利落，要么对方是专业人士，要么他的力量远在这几人之上。”
他瞅着林凡，道：“干活吧，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林凡第一次面对尸体，而且是这么多具，靠近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无一例外，六具尸体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双目圆睁。
尸体衣服上没有太多挣扎搏斗留下的褶皱，说明他们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就被人所杀。
另一边的周墨站了起来，走过来道：“有什么发现吗？”
林凡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偏头望了一眼林凡，又转过头看着脚下的尸体道：“从他们身上的痕迹上看，杀他们的人可能他们也认识，甚至是熟悉。”
周墨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不错。”
“另外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们的鞋底。”
“鞋底？”
“没错，有的很干净，有的上面沾有泥土，说明他们并不是结伴而来。”这位善于追踪的治安员有条不紊的分析道：“现场留下来的脚下可以佐证你刚才所说的，他们极有可能彼此认识，并且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杀害。”
正在这时，负责调查卧室的苏超走了过来。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周墨问。
苏超摇了摇头：“屋里有人住过，走的时候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唉，又有得忙了。”
周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苏超再次开口。“房间留下的气息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哦？有发现？”
“想不起来了。”
苏超摇了摇头。
“不，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苏超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周墨霎时间动容。
“不错。”他深吸一口气。
林凡忽然将目光转向沙发，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屋里陈设并不复杂，客厅里摆着的是一张蓝色布艺沙发，看上去有些年头，他目光在沙发上来回检视。
“行了，先收队，先回去和老大商量商量。”
周墨站起身，现场的留下来的痕迹都汇总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是无法推断出这几人的身份，但他们心里已经有所怀疑。
“等等。”林凡叫住了他们。
周墨脚步一顿，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苏超也投来询问的眼神。
林凡蹲在沙发旁边，盯着上面的一处陷下去的凹痕，道：“当时现场或许还有一个人，你们看。”
周墨心思何等细腻，马上明白林凡的意思，他目光一扫，老旧的沙发上加上林凡发现的一共有六个凹印。
“确实，但现场只发现了五具尸体。”他摩挲着下巴喃喃道：“现场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杀这些人的那人放过了他。”
.......
“这件事，我决定放弃调查，之后谁也不准再插手。。”
会议室里，唐露指着被投到墙上的光束显现出来的画面道。
那是小区里的一个监视器拍下的，一个浑身邋遢走路怪异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身形和面貌的人一前一后，从楼里走出。
疯汉。
臭名昭着的圣徒会成员之一，实力强大，最后一次出现时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元四级别，但他的存在比起一般的元五级别的祸患还要大，治安军曾出动五位元三级治安员和一位即将踏入元五级别的治安官围杀他，最后却全军覆没。
周墨和苏超是元三级的灵能者，唐露身为治安官比他们高一个级别，已经是元四级别的高手。
就算合他们三人之手，也不是疯汉的对手。
“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唐露暗想，或许只有合几位治安官之力布下天罗地网才能击杀疯汉。
林凡几人自然没什么意见，不过他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苏超状态有些不对劲，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唐露的话也无动于衷。
散会时唐露将苏超叫住。
“周哥，苏哥这是这么了？”
刚出会议室门，林凡好奇问道。
“啊？什么？”
冯剑不知道林凡在说什么。
周墨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这是老苏自己的事，你们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
很快，治安军各队联合行动，千星城里，一场搜捕疯汉的行动在暗处展开。
..........
自从以见习治安员加入治安军后，林凡就像提前走出学府一般，面临朝九晚五的生活，白天基本上没有时间修炼。
刚回到家，林生早已做好饭菜等着他。
“滴滴滴滴。”
正在这时，通讯器响了。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是李大力的父亲李福生。
“喂，是小林吗？”
“是我，李叔。”林凡道。
“大力......大力失踪了。”李福生声音嘶哑，带着悲怆的腔调。
“什么？”
林凡脸色一变，看了眼餐桌对面戴着老花镜的林生，后者正抬眼疑惑地望着他。
“李叔您别急，慢慢说。”林凡起身朝卧室走去。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看新闻说哪个小区又死了好几个人，我有点担心大力，就联系了他所在的武馆，但一直没人接听，大力的通讯器也打不通，小林，你说大力他会不会.......”
林凡背靠着卧室门，安慰道：“李叔你放心，大力不会有事的，。”
“可我这心里就是没着没落的，你说这臭小子跑哪去了，现在外面这么乱，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林凡想了想道：“这样吧李叔，您把武馆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和上次您说给您做介绍的商人朋友的联系方式一并给我，交给我来负责。”
“这.......”李福生有些迟疑。
“小心啊，不是叔不相信你，只是这么大的事情，通过官方来找会不会好一点。”
林凡笑了笑道：“放心吧李叔，我现在就是一名治安员，这件事情明天我会汇报上去。”
“原来是这样，这样叔就放心了，大力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
挂断电话，林凡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房间的黑暗看向窗外，一轮圆月刺破云絮。
今晚的夜色格外明亮。
他目光中隐隐有担忧之色，刚才那些话只是为了安慰林生，毕竟他也半个多月没联系上李大力了，李大力的性格不像是会玩失踪的人。
餐桌上，林凡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林生轻轻放下筷子，动作慢吞吞的掏出纸巾，擦嘴。
“李叔刚才打电话来说，大力失踪了。”
老头悚然动容，道：“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凡当即将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林生神色严肃道：“大力这孩子从小就看着他长大，本性不坏，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咱们能帮上忙的就帮帮他。”
林凡点了点头。
第二天来到第三小队以其他名义注册的办公室里，林凡将事情简明扼要和唐露说了下情况。
唐露听完后点头道：“既然你是他的朋友，这事又归我们管，那么林凡，这就作为你加入第三小队的第一个任务吧。”
“啊？”
林凡有些傻眼，他原想着借助治安军的能量来办这件事，没想到唐露竟然直接将它安排给了自己。
“啊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唐露哼了一声，接着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次的任务由冯剑辅助你。”
“真的，是！谢谢老大。”
冯剑答应的一气呵成，他双眼放光的望着林凡，他来这一个月，终于有任务派给他了。
他搓了搓手，看着林凡就像看到一个全身剥得光溜溜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