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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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所有的学员都屏气凝神，盯着先后进入战争反应阵的两道身影。
阵前无色的虚空上泛起一丝丝涟漪，将二人彻底吞没。
无数道窃窃私语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本是寂静的广场忽然喧嚣起来，话题围绕着林凡和白阳二人，最终引得在场维持秩序的老师出声呵斥这才得以平静下来。
众人屏气凝神，好奇地盯着战争反应阵中的画面。
阵中。
呼呼作响的风声如刀子一般刮在二人身上，不仅没有停息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战争反应阵中的环境是模仿人族前线战场而创。
在这紧张的对峙气氛中令人意外的是白阳主动开口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的比试毫无意义。”他摇头道：“而且，在这样的规则下，你根本接触不到我真正的实力。”
虽同为灵能者，他们404班和体道班的修炼发现不同，体道班学习体道，未来走国武系的路子，而他们班则学习武学功法，大概率要进灵能系，很难说孰优孰劣，两派从上古时期一直到今天也未有定论。
反而是后来居上的古文系和新兴的魔技系在如今颇受学员欢迎。
眼前这座战争反应阵就是魔技系的杰作。
“出场学员，404班元一级学员林凡。”
林凡用行动回应了白阳。
白阳并不觉得意外，他眼神逐渐凛冽。如同汪瑜瑜在文考上的耀眼成绩一般，自他进入第一学府以来，后面几次武考的第一名都被他牢牢占据。
在他的认知里，似林凡这些普通学员在比试中遇到他应该直接投降才对，对他来说这才是最体面的赢法。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没想到林凡居然拒绝了他的“好言相劝。”
“有意思。”
他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出场学员，体道班学员元一级别白阳。”尽管心中并没有将林凡当回事，但他还是从高位者的角度上给了林凡一丝尊重。
比试开始！
白阳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破绽，看来他表面上轻视林凡，但心里也不想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林凡盯上了的是他的下盘。
他出手了，主动欺身上前。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这一脚却扫了个空，白阳只是身子一挪，一只脚还未离开原地就已经躲过了林凡这一招，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试探性的出手，并未想到过会对白阳这样的学员中的高手奏效。
广场外404班级所在区域。
刘军看着战争反应阵中的画面，目光又在站在他们班队伍最前面的教导员团，用极低的声音道：“情况好像不妙，搞不懂凡哥为什么不直接投降。”
厉志南盘膝坐在原地，强忍着身上的伤势没去医院，就是想亲眼目睹这一战，不过他并不认为林凡能获胜，他只是想知道白阳如今已经强到何种程度。
不过纵然是他听了刘军的话也忍不住摇头道：“战斗才刚开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现在还只是在试探阶段。”
“哦哦。”刘军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啊。”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是赵一鸣。
“林凡他必败！”
笃定的话语和其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厉志南汪瑜瑜等人皱了皱眉，高东默不作声。
其余学员大致都认为赵一鸣说的再理，林凡对上白阳本就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怪只能怪林凡运气不好。
“且看着吧。”汪瑜瑜不咸不淡的说道。
“.........”
众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另一边的教师团。
王凌紧盯着阵中的那道身影，他对林凡也不抱太大希望，他只是担心，担心林凡不小心在比试中受伤，从而耽误之后的大武学府入学考核。
“老韩，不得不说你真是踩到狗屎了，白家居然愿意将他送到我们学府。”
“看样子此人武考极有可能再次拿到第一名，老韩，到时候你可得请我们喝酒啊。”
各班的教导员都在忙着奉承一位名叫韩洞山的教导员，他年仅中年，闻言不苟言笑的脸上也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好说，好说。”
他正是体道班的教导员，同时也是白阳的亲舅舅，否则以白阳的背景，哪怕不论天赋，大武学府国武系的大门自他从娘胎里出生就为他打开，更不用舍近求远来第一学府走一遭。
如此安排也是为了让他这个亲舅舅跟在后面沾点光，不出意外的话白阳会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到时候他这个教导员就可以凭这个跟学府争取更多的生源和资源。
“奇怪，怎么还没结束？”有教导员发出这样的疑问。
按理来说，林凡应该早就落败，而现在已经五分钟过去了。
阵中。
林凡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倒退两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脸部肌肉动作幅度稍微大些，就不小心扯到左脸上的伤势，那是白阳刚造成的。
白阳身体里的力量让他暗暗心惊，盛名之下无虚士，以他的估计，白阳的力量数值恐怕已经超过85，甚至更高，每一拳打在他身上都带有接近二十钧重的力量。
二十钧力是元一境界力量数值最高记录保持者的全力一击，被普遍认为是元一级别元者的极限力量。
白阳距离这个极限已经不远。
另一边，白阳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无法像先前那样保持平静，林凡的力量虽然远不如他，但他的身手却弥补了不少，虽然还是在他手里吃了亏，但看林凡的状态似乎只是皮外伤。
“武术两段，你让我有些意外。”他道。
非学体道的学员在他这个年纪很少有人会将武术习练到他这种地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武术两段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也是武术两段，如果要在这个年龄达到这种地步需要从少年时开始练起，日复一日的练习才有可能做到。
“你也很厉害。”林凡道。
他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武术基础和他不相上下的人。
白阳收起轻视之心，沉声道：“你如果认为这就是我的全部实力你就错了，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林凡胸膛起伏，一边笑一边喘，道：“再来，刚才我也只是热身而已，比试现在才正式开始。”
“不好意思，我的热身时间有点长。”
广场上，鸦雀无声。
林凡和白阳在阵中说的话全都一字不落的传到外面，所有人都听到了林凡这“大言不惭”的话。
“热身？都被打成这个样子还嘴硬呢？”
404班级所在地。
“卧槽。”刘军惊呼道：“凡哥就是凡哥，心理素质就是好，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是吧厉志南。”
“额.......”
厉志南一时语塞。
一旁的汪瑜瑜一双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阵中的林凡。
白阳周身无端掀起一股气浪，这动静不大，但地上沙尘的细微变化还是落入林凡眼中。
要动真格的了吗？
白阳已经不打算与林凡缠斗，他要以绝对的碾压之势击败林凡。
林凡心中，开始响起一个声音，一张模糊的脸正浮现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一种诡异的感觉和念头自心头升起，那感觉再熟悉不过。
往死咒发作！
嗯？正欲有所行动的白阳察觉到林凡眼中的变化，先前他战意昂然，如今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失魂落魄？
那眼神来得快去得也快，最终化作一片淡漠。
搞什么鬼？
白阳皱眉，他不知道林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自方才那一刻起，林凡竟给他一种隐约的危机
他内心自嘲地笑了笑，很快就将这种错觉压下心底。
两人再次战至一起，白阳这次没有丝毫留手，处于“超然”的林凡同样倾尽全力，各种拳脚的虚虚实实看得人眼花缭乱。
白阳有力量上的优势，而超然状态下的林凡将身体技巧施展到了极致，白阳的每次进攻都被他提前看穿然后或是避其锋芒或是以技巧卸去其中大半力量。
白阳心中惊骇的无以复加，不止是他，广场外的众多学员也傻眼了，谁也没想到林凡居然和白阳斗了个不分上下，。
“快掐我一下，这是真的吗？那还是我们认识的凡哥吗？”
刘军目光呆滞，像是得了癔症般喃喃自语。
“这家伙竟然藏得这么深，这谁能想到。”
厉志南与身旁的高东对视一眼，皆是苦笑一声，赵一鸣那边则彻底没了声音。
“林凡。”
不同于其他人的想法，汪瑜瑜的眼神中却是一片担忧，刚才在画面中她对上林凡的眼神，那眼神别人不了解她却再清楚不过，在乌佛寺元境中，黄梁子曾对林凡种下往死咒，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与现在一般无二。
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难道是诅咒在加强？
教师团。
不同于学员的震惊或是兴奋，每个教导员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
“还比下去吗？已经十五分钟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两位学员随时会出现意外。”
就在刚才，教师群里忽然弹出久未露面的府主的消息，意思很明确，叮嘱他们随时准备叫停比试，能引得府主出面，足以见得阵中的这两位学员的战斗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凌震惊之余又有些疑惑，林凡展露出如此强悍的实力他自然比谁都高兴，但眼前的林凡令他又感觉有些陌生，就好像他从来都不了解过自己的这位学生一样。
“不，白阳学员还未尽全力，他还有.........”
“胡闹，难道这是生死搏杀吗？两人未来在我人族有着光明的前途，难道一次比试就要分个你死我活？”
韩洞山和王凌也是好友，但此刻他的话让王凌十分不满。
“可......”
“老韩，老王说的也在理，一场内部比试而已，结果有那么重要吗？”
“那如何论输赢。”
“当然是平局！”
“不行，这对白阳学员很不公平。”
“你怎知一定就是白阳赢，我看不见得吧。”
..........
阵中。
林凡和白阳二人已经不知斗了多久，身上衣衫不整，林凡满身沙尘，半跪在地上，一滴滴如浆液一般的猩红从嘴角滴落，他受了伤，并且不轻，白阳的每一击都夹杂着身体里庞大的力量，两人力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即使处于超然状态下的他也只能勉强招架。
白阳是他遇到同辈当中最强的一人！
此刻他仍处于超然状态下，目光冷漠的盯着对面的白阳。
白阳只是没有他看上去那么狼狈，实际上林凡也在他身上留下多处伤势，只是林凡身体力量有限，造成的伤势不像林凡身上那样严重。
还打吗？
白阳目光罕见的露出一丝犹疑，林凡已经受伤，在不动用武学的情况下他的确还有后手.......
只是林凡并不是他的敌人，只是为了一次考试而已，有必要吗？
他心中正天人交战之际却见林凡缓缓站了起来，目光还是像先前那般一样冷漠。
“你还要打？”
他沉声道，目光锐利，心中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要战，那便战！
正在此时，似有所感，两人同时抬头望天，只见头顶上的天幕上浮现出淡淡的六边形状，而后缓缓消逝，露出外界天空一角。
“快看，战争反应阵正在关闭，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出结果吗？”
广场上顿时嘈杂一片，学员们指着场地中间议论纷纷。
“呃。”
几位教导员脸上同样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是府主叫停了这场比试，只有他有权柄和能力关闭反应阵。
林凡和白阳的身影暴露在外界中，两人依旧在对峙。
“你很强。”白阳朝林凡点头示意，表示着林凡得到了他的认可。
林凡意识已经重新接管身体，他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你要小心，若是在现实中，能动用灵能和武学的情况下，你做不到这一步，不过.....”他嘴角扯了扯。
“毕竟是学员比试。”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的意味，却是如他所说，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点在于林凡以他的战斗一窍掣肘了他的力量发挥，让他有种有劲无处使的感觉。
“多谢提醒。”
林凡有些疲惫道。
“另外我再给你一条忠告，再出色的身手技巧终究不能代表修炼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