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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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玛修，不可以这样，反正这样的场景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上一次经历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这一次，我的感觉和上一次差不多，加上这次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所以玛修，呆在原地不要动。”
贞德急忙这么开口。
“没有感觉...”
立香低下头沉默了。
“可是...”
玛修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立香转过身，来到旁边建筑物的台阶上面，坐了下来。这个台阶是附近最高的位置，哪怕坐着也可以隔着人群，看见贞德被处以火刑的一幕。
“前辈，贞德小姐马上就要被处刑了。”
玛修有些焦急的开口。
“简单的说，就是你希望我去救贞德吗？”
立香突然这么问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玛修急切的说道。
“但是，我拒绝！”
立香突然这么开口了。
“唉？前辈你在说什么？”
玛修完全愣住了。
不仅仅是玛修，就连贞德也愣住了，在贞德的设想之中，立香可能答应自己的请求，不上前拯救自己，但是绝不会表现得如此冷冰冰。
“至于我现在在干什么？当然是看贞德被处以火刑，这可是历史上极为经典的一幕，坐在这个位置上面正好可以看得很清楚。玛修，你也坐下来吧，我们一起来看这一幕。”
立香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台阶。
“前辈...”
玛修睁大了眼睛。
毕竟玛修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立香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吧。
根据自己对立香的了解，就算立香认同贞德破坏幻境的做法，拒绝把贞德救下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以一副如同看戏的姿态看着贞德被处于火刑。
贞德听到了立香的话，眼睛睁得更大了，就差直接怀疑立香是不是被梅菲斯托费勒斯调包了，不过就在玛修与贞德忍不住确认这一点之前，立香率先开口了。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这句话最早来自庄子，表面意思是圣人不死光的话，大盗就不会消失，而这句话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或者说立香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则是...
“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圣人或者恶人，每个人都是从自己的欲求出发而已，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世界上还会出现圣人呢？
这无非三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伪装，如果能够给自己披上圣人的衣裳的话，那么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这样的人不过是伪装成圣人的大盗，这样的情况也是最为常见的，所以才有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说法。
另一种可能是被其他人塑造，就像喜欢暴力拳击玛尔达，还有喜欢摄影的圣乔治，他们都是有自己欲求的普通人，而不是无欲无求，内心只为别人的圣人，只不过他们被其他人塑造成圣人而已。
最后一种可能是，那个人真的是一个无欲无求，内心只为别人的圣人，但是任何人内心都是有自己的欲求的。
这种情况下想要成为真正的圣人，那么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压抑自己的内心，压抑自己的欲求，使得自己变成一台只知道为别人行动的装置。”
立香说到这里指向贞德。
“我说得没有错吧，救国的圣女，不，应该说救国的装置，贞德·达尔克。”
立香这样的话让玛修与贞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这样的情况下，立香却继续开口。
“贞德，在里昂城面对黑贞德质问的时候，你说你自己可能坏掉了，之前那个幻境里面你居然为了拯救皮埃尔那样的家伙，选择舍弃了自己。
现在也是，居然说【反正这样的场景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上一次经历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这一次，我的感觉和上一次差不多】这样的话。要知道，求生的本能是一个人类最为基本的愿望，但是这样的本能却被你强行压抑了下去。
如果你是为了守护别人、自己的信念或者其他重要的事物，而选择舍弃自己的话，那么我只会对你报以深深地敬意，就像对桑松、迪昂、吉尔德雷元帅一样。
但是你明显不是这样的情况吧，或者说通过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情，现在的我终于确认了，贞德，你并没有把自己的生命视为珍贵的存在吧。
所以你才会在上一个幻境选择舍弃自己拯救皮埃尔吧，或者说你连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愿望都压下去了...贞德，这样的你还能够算一个人类吗？
原本我觉得所谓圣女，只是像玛尔达或者你这样的人的一个外壳，现在看来，这的确是玛尔达的一个外壳，但却是你的全部。
去掉这个圣女的外壳之后，你恐怕什么都不剩，不管是自己的爱好，自己的愿望，自己喜欢的人，甚至连最基本的求生的本能都不剩。毕竟现在的你恐怕...已经与圣女的外壳融合，成为了一个救国的装置。”
“前辈，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吧。”
玛修理解了立香的话，不过看起来仍然焦急。毕竟这段时间，火刑架周围的人准备工作一直没有停下来，火刑马上就要开始了。
“怎么无关？如果是救国的圣女，我们的同伴的话，我自然很难接受她被绑在火刑架上面灼烧。但是我可以毫不介意的看着救国的装置被灼烧，因为我不会对装置产生什么感情，而她自己看起来也不介意这一点。
加上就现在情况而言，由于我们不知道这个幻境的特点，所以无论是看着贞德被处于火刑，还是救下来她，都有可能摧毁这个幻境，也都有可能触发陷阱。
既然如此这种情况下我选择看着她被处以火刑，毕竟观看这一幕的机会可是十分难得的。反正不管是看着救国装置被灼烧的我，还是身为救国装置的她，都不会因此产生任何其他的感觉。”
立香理所当然般的开口。
“可...”
玛修还想要说什么，不过低着头的贞德却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