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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空山幽谷历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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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丛中花蕊枝叶上,几滴晶莹露珠滑落,把曦景映照得灿烂生辉,金色雾幔也晕开几分浪漫。从窗棂照到室内的阳光,落在牧清歌身上,唤醒了他沉睡的眼帘。结束了一夜的打坐冥想,他起身向窗外看去,瞧见花丛春睡未起,于是移步小径,悠然信步。一睹山崖云气弥合聚散,景色清丽宜人,他想起自己近日以来虽闲居在此,无忧无虑,却总觉心中却些什么,不免有失落惆怅之感,便决定去外面瞧瞧。正巧慕容篁也往这儿走来,身穿一件淡紫色衣裳,见了牧清歌恰好也在,于是打招呼道:“早啊,清歌。”

“早安。”回了一句问候,牧清歌也向他走去,说:“我想出去,到附近看看,你知道什么好地方吗?”

慕容篁想了片刻,然后悠然道:“嗯,大漠山附近,不是四大军团的领地,就是一些灵兽的栖居地了,哪儿都危险,不过大多数地方,你我二人都可去得。”

牧清歌心想若是去了别的军团营地,难免有冲突发生,实在麻烦,倒不如去灵兽栖居的地方,一来可磨练修为,二来也能寻一些更好的材料来炼药。

“我想去灵兽栖居的地方瞧瞧,说不定运气好,可以碰见些什么。”

慕容篁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不止是灵兽可能攻击你,偶尔也有其他军团的人去灵兽栖居地历练,要是遇见了,你还是少与他们接触。”

牧清歌说道:“好。”

慕容篁说道:“我给你找些人来保护你吧。”

“不了,还是别麻烦别人了。”说着,他双手合十,又结印画咒,绘出一幅圆形图案,落在花丛间的空旷地方,然后隐藏起来。

“这是我做的传送阵,我就从这儿去吧。”

牧清歌正要转身踏入阵法中离开,慕容篁却说道:“还是先问问路吧,我今日暂且不陪你了,但还是去找一幅地图来,也更安全些。”

牧清歌觉得他说得有理,停下脚步,说道:“那麻烦你了。”

“这算得上什么麻烦?”他浅笑道,“你稍等片刻,我立刻就会。”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他手中握一幅地图,小跑而来。

“瞧,这是大漠山附近的地形图了,但只标注了灵兽栖居地,别的地方,你可不要去,强大灵兽居住的地方,也不要去啊。”他把地图递了过去。

牧清歌接过地图,道:“多谢了。”便走入阵法中,随即消失了。徒留慕容篁一人在原地,嘟囔着:“要不是妈妈不让我再乱出门,我也去别处瞧瞧。”说罢,便转身回殿内了。

碧绿的原野上,空旷而寂静得只有丝丝风儿的淡然呼吸。

“怎么又叫我出来?”

结诩清理自己的羽毛,语气既不冷漠,也不亲切。

牧清歌打开地图,图上的标注极为清晰,勾勒的线条也干净利落。

“再陪我去四处看看吧,先前采摘的药草品质过低,炼不了对我有用的丹药。”他指腹摩挲着,淡淡地回应。

结诩说道:“我瞧你对那全然无用的蓝花,不也收起来养着了吗?”

牧清歌说道:“我一时兴起,就养着了。你载我去那儿的山谷吧,那儿应该适合我。”他抬起手,指向一簇云彩笼罩的蓝天,与若隐若现的山色。

结诩定睛一看,道:“你自己也可自己飞去,却总要麻烦我。”

牧清歌说道:“载我去吧。”

“好吧。”答应后,结诩把牧清歌载在自己背上,晶莹细腻的雪白羽毛可作为舒适的毯子,供人休憩。蓝玉色的天,破晓的玫瑰色光辉似花瓣一样,牧清歌放眼望去,无垠的青翠向自己流淌而来,渐渐的,山色也更加清晰。

“就到这儿吧,我四处走走。”

“好。”结诩应了一声,然后消失在半空。

顷刻到了山谷的拱门形的岩石前,他走了过去。

他仿佛一个香客,朝圣于纯净温柔的大自然,登临石阶,徐徐而行,有如置身庄严的古刹长廊,徘徊幽秘的小径,寻访世外的仙境;长途跋涉,上下求索,蓦然回首,为少年奇妙梦幻的想象倾心,为英雄波澜伟大的故事动情,渴望反抗平庸乏味的生活,渴望摆脱孱弱空虚的生命;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淡淡忧愁令人迷茫,贫乏的心灵无力燃烧灿烂的光焰、唤醒长眠,更孤寂于一无所获的徒劳令自己怠倦。

走到怪石旁的静谧小径,他把不请自来的纷乱思绪归之于平静,宛如潋滟湖光化作明镜,清晰地倒映消瘦秋叶栖居的光景。

一封云烟寄来的信笺,飘然而至,邀他前行。草木葳蕤,青苔苍翠,万物欣欣向荣地飞攀于丹崖峭壁之间,云栈轻横。

“应该就是这儿了。”站在雾海云端的山巅,牧清歌打开地图,时而抬眸观望,时而低头静默。为了挣脱无形地缠绕在自己心间的桎梏,一种不由自己控制却无穷浮现的联想与思绪,他决定来此历练冒险。他不禁思忖:

“唉,莫非与我相仿的少年,都会在脑海中无限地浮现滔滔不绝、不顾自己意愿,不请自来的思绪吗?万千的思绪,好似秋日田野的麦穗种子一般,一粒粒地掉落在土壤,然后飞速地生长,压弯了麦穗的枝干,深深地低垂下去。”

一扫心间思绪,他再度眺望茫茫云海,树群的臂弯拥连绵的山入怀。他一跃而下,张开双手翱翔盘旋,徜徉云海,一袭精美的白袍似羽翼般,携他的身形和云雾一起翻涌。寻到一座孤立的山峰,他立足之上,呼吸和云雾一样乳白色的气。从太阳照耀到他,延伸一段影子的方向,一只飞鸟掠过,驰向另一座高峰。

他定睛一看,“看样子似乎是一种温和的灵兽。”然后双足轻点,似引弦之箭飞射而出,在几处山峰轻点,紧随其后。

“温和的灵兽,居住的地方应该也很安全。”他如此想道,已随那大鸟跃过巍峨险峻的山峰,伴光暗晦明的几次变化,来到隐秘的山洞旁。

“看来这里就是它的巢穴了。”他向洞内看了一眼,刚才他跟踪的那只大鸟回来后,把一堆果子还有药草整齐地放在地上,然后用鸟啄衔起,喂给一只孵蛋的鸟。

“看来他是一只雄性鸟,旁边那只是他的配偶吗?”牧清歌在陡崖峭壁边安静地看着,那只孵蛋的雌鸟似乎受了伤。他看了一会儿后,就听见了一声怪叫,寻声望去,原来是另一只雄鹰瞧见了他,鼓动双翼扇风,凝视着他。那只鹰足足有十二阶修为,除了身形大小和一座小山一样,和普通的鹰再也没什么区别了。忽然大鹰扑了过来,黑影掠过,在狭窄的山沟一闪即逝,然后又折返过来。

“空之弦。”

霎时间,千线银丝,皆化绕指柔。这一招空系玄术,施展出来,立即封住那大鹰的四方,令他动弹不得。牧清歌轻扯银丝为弦,拨弄之下,一声清脆响起,一支银色箭矢凭空出现,朝大鹰飞射而去。箭矢轻盈得像是拨动琴弦弹出的一个音符,一段悠扬婉转的天籁。大鹰中招后,鸣叫一声,千缕银丝缠绕他坠落到下方的河流,流水携他驰向山谷的深处。

此时,那原在山洞巢穴内栖息的白色大鸟也飞出,口吐人言:

“人类?”

这白色大鸟与刚才那只鹰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也是十二阶的灵兽,一见牧清歌,便不由得警惕起来,怀疑他是为猎杀灵兽才出现于此。不由分说,白色大鸟也飞扑过来,口含白芒,吞吐而出。牧清歌再牵扯空之弦,万千银丝缠绕,那白色大鸟已落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大鸟吞吐的白芒砸在山岩,随即消逝,此地岩石极其坚硬,难以破坏。

“你要杀,要取灵晶,只管杀我就好,放过我的配偶和孩子!”

“我不想杀你。”牧清歌落在白色大鸟的那块山岩上,蹲了下来。

“那你要做什么?”

牧清歌如实回答:“我忽然想来这儿历练,刚才你归巢的时候,我在一座孤山瞧见了你,便跟了过来。刚才是那只鹰要攻击我,但他已被我打败了。”

“你真无恶意?”白色大鸟缓缓挪了挪身姿,翻过来与牧清歌对视。

牧清歌说道:“没有。”

山洞里的雌鸟探出头来,鸣叫了几下,然后也坠落下来。牧清歌心知他是这雄鸟的配偶,因担忧才下来。他立即解开束缚雄鸟身上的银丝。

“没事吧?”牧清歌问道。

那雄鸟回答:“没受什么伤。”

雌鸟也叫了一声,雄鸟伸出羽翼,安抚几下之后,便一起回到山洞的巢穴里了。牧清歌飞身而上,也来到洞穴前。

“两位,你们在这儿居住很久了吗?”

白色的雄鸟答道:“我银羽鸟一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大漠山附近,且生性温顺,不喜争斗,刚才我看你是人类,还闯入我的领地,以为你也是来猎杀我们的。”

牧清歌说道:“我虽然也猎杀过灵兽,但请放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只想问问你们,如果要来此历练,往哪儿走比较合适。”

雄性银羽鸟说道:“还是不要来历练比较好,回去吧。”

一旁雌鸟开口道:“灵兽大多不喜欢谁闯入自己领地,还是快些回去吧。”几只幼鸟惨叫了几声,她立即转身去安慰,以轻柔的羽毛拍了拍他们,又把几颗果子喂给他们。

雄鸟回头一望,说道:“前些日子,我的配偶和孩子受伤了,我才出去采摘一些可疗伤的药草和果子,也不知是否有效。唉…”他哀伤地叹气,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忽然被牧清歌叫住了。

“可以让我看看吗?我是炼药师,说不定可以治好,就算治不好,情况也不会更差了吧。”

闻言,雄鸟回头,半是欣喜,办事怀疑。

“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配偶和孩子们吗?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让我试试吧,至少情况不会更坏。”

这银羽雄鸟虽深居空山岩洞,不与外人来往,却也有灵智,心想自己方才败给他,却未被杀死,他也不必说谎骗自己什么,暂且信他,试试又何妨?

“请。”大鸟退出一个位置,让牧清歌走了过去,然后又叫了几声,示意雌鸟到自己身旁来。

牧清歌打量了一番,见幼鸟的伤势多数在爪上,另有一些伤痕在羽翼上,似是灼伤的痕迹,又像被腐蚀了一般。他观察片刻后,抬起手来,掌心白光闪烁,释放玄力笼罩在伤口处,为其治疗。渐渐,伤口复原,几只幼鸟已痊愈,兴奋地鸣叫起来。

雌鸟走来,俯下瞧了瞧几只幼鸟。

“真是多谢啦。”

“可以再为我的配偶疗伤吗?”雄鸟也走过来询问。

“可以的。”牧清歌双手伸向雌鸟,手心的光芒覆盖下,把洞穴映照得通明。俄然,雌鸟也已痊愈。

“好了。”牧清歌收回双手。他倚仗修为高过两只鸟儿,才以玄力轻易治愈伤势。

“真是太感谢了,先前我不由分说就攻击你,实在是太失礼鲁莽了。”雄鸟有些兴奋地挥舞双翼,举止间流溢喜悦之情。

牧清歌说道:“如果你的玄力修为足够,也可轻易治愈这伤势。”他接着问道,“这伤势似乎有些奇怪,不知是什么来历,可以告诉我吗?”

雄鸟疑惑道:“你知道这个做什么呢?”

牧清歌答道:“这伤势似乎是灼伤,却又像剧毒腐蚀,且令你难以治愈的伤势,按理你的孩子应该无法承受。我猜,可能是什么特殊的毒物或者药草,或者类似的东西。我是一名炼药师,想寻找药材也是正常事情。”

“这样啊,”雄鸟沉思片刻,接着说,“前段时间,大漠山深处忽然有奇怪动静,然后一团神秘雾气流出,我的孩子不慎沾染,才有了伤病。我的配偶也是不慎沾染了那雾气,但她凭自己的修为抵挡住了一部分,所以伤势不重。那天,我听见孩子们呼喊,于是飞速去救他们,我虽不惧怕那雾气,未曾受伤染病,但却对我的孩子们的伤病束手无策。”

牧清歌又问:“那雾气是什么来历?”

雄鸟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牧清歌稍稍思忖,然后决定:“我去那儿看看吧。”

雄鸟劝道:“恩人,这很危险啊。”

牧清歌说道:“我是流浪术士,四处冒险也很正常。我谨慎小心些就是了。”

“那你把这些收下吧,恩人。这些东西应该可以作为药材。”雄鸟转身去,把地上的果子和药草一起用羽翼拥在怀里,然后走回,把怀中的物品递给过来。

“多谢。”牧清歌也不客气地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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