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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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的火炮没动静了，那些原先躲起来朝鲜鸟铳手又活跃了起来。
在领略了镶蓝旗炮兵的雄风后，朝鲜兵不怕了。
你们镶蓝旗就这个水平？
于是朝鲜士兵胆子大了起来，从容不迫的再次瞄准那些后金的包衣奴才们，这些家伙跟平时的靶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家伙是活的，进行定点清除。
自从关白在在朝鲜半岛秀了一手后，岛国的射击技术传入朝鲜，朝鲜的火铳射击准度得到了提高。
一直以来每次明国出征都点名要朝鲜鸟铳手来助阵。
考虑本身的国情，朝鲜人更愿意把有限的资源给火铳而不是火炮，这一点和日本人比较像。
朝鲜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用的，阿敏对于朝鲜人未免也太轻视了。
至少这些人在打顺风局的时候还是相当给力的，比起申用嘉的家丁比起来一点都不差。
当然，你别让他们冲锋在第一线，不然会让你相当怀疑人心的。
在朝鲜士兵的超常发挥下，越来越多的包衣被射中，这些包衣极少披甲，被鸟铳打中，几乎是必死的。
眼下正是女真创业的关键时期，为了争夺辽东市场，只能把有限的物资给精英部队，这些杂牌就管不上了。
不过给他们披甲，难道就能抵挡住鸟铳的射击吗，这也不是那种粗制的三眼铳，估计穿两层盔甲也悬。
此时的阿敏也愤怒至极，镶蓝旗的进攻本就仓促，再加上申用嘉夜袭大营，镶蓝旗上下都想着报仇，盾车啥的根本就没有准备。
虽说建州女真满万不可敌，不过之前打的对手都是叶赫部这样的菜鸡，不要说那些火铳了，连正儿八经的防御工事都没见过。
隔壁马林的工事连一半都没修完，都让努尔哈赤吃了不少苦头，如若不是从防御转进攻出了点问题，估计还能给东路军多拖延点时间。
阿敏和镶蓝旗上下一致认为，对付东路军，一波冲锋就够了。
也算是典型的斯巴达战斗思维了。
本就不受建奴待见的包衣就倒霉了。
在朝鲜鸟铳手的不断打击下，填壕沟的包衣部队终于撑不住了，那些在前面的包衣开始畏缩不前，后面的人也不上去了，整个队伍已经有溃退的可能了。
那些等了很久的明军士兵等不住了。
前锋把总抓紧时机，吹号，战兵乘胜追击，手持圆盾从壕沟里面冲出去，追逐那些落单包衣。
这些来自于五湖四海的战兵，在粮饷和军功的刺激下，追在包衣身后砍杀，一个个都是勇猛无比。
原先那一脸的兴奋没有了，那些包衣的斗志消失了，少数包衣试图抵抗，很快便被赶上来的明军砍成了肉泥。
剩下的包衣也放弃了抵抗的想法，也不管什么解放大明国百姓的历史任务，丢下肩上的土袋，往镶蓝旗的阵地拼命的跑。
申用嘉最讨厌的场景来了，那些原先追赶包衣的战兵放弃追击，开始割包衣首级，一名包衣的首级往往有四五个明军士兵抢着砍下。
这些淳朴的士兵只有一个淳朴的想法，那就是这些包衣可以假扮成真夷首级，一颗人头十两呢！
刘綎战前三令五申，不允许抢夺首级，但是现在还是出现了抢夺首级的情况。
申用嘉也来不及去换盔甲，上马冲了过去。
眼前明军略显混乱的战阵，不由让人想起杜松军战败的场景，抢夺军功，割抢建奴人头，最后杜松控制不住军队，军纪涣散，让建奴一波收割。
康常进看着自己的大人都冲出去了，也来不及招呼身边的家丁，也跟着冲上去了。
家丁也看着自家大人和上官都冲出去了，也互相招呼着，紧接着便冲了上去。
很快那些抢夺军功的士兵看到一个手提血淋淋人头，身上的官服被血染红的文官。
也来不及喊家丁来当喇叭，自己就喊道：
“刘总兵之前说过，不要争抢人头，努尔哈赤的金银珠宝无数，都在他们的大本营，攻入那里，给你们分银子，谁再抢军功，本官就不客气了。”
换其他的监军说这句话，估计要挨黑枪，或者是暗箭。
当然士兵不敢对申用嘉怎么样，毕竟拿了这人的钱，而且这家伙连朝鲜都元帅都敢砍，自己这种大头兵更不用说了。
那些战兵也收起杀心了，军功自然是个好东西，但是显然是不如自己的命的。
蜂拥后退的包衣突然停住了，好像发生了什么。
冲锋在前面的人大喊一声，随后那些包衣开始朝四周逃去。
“什么情况？”
“监军大人小心！那些白甲兵上来了。”
只见包衣的身后，是一群手持重盾，身材壮实的白甲兵挥砍包衣。
这些人不顾包衣的苦苦哀求，将他们全部斩杀。
“你们这些废物！给我顶上去！后退者死！”
那些牛录在后面大喊，镶蓝旗的战兵手持弓箭和刀，逼迫这些包衣硬抗密集的火铳射击，用自己的生命填战壕。
那些包衣见自己的真夷主子砍来，才想起来自己解放大明朝百姓的历史使命，这些人扛起土袋子，往里面塞泥土沙子，硬着头皮冲上去。
朝鲜火铳手又一轮射击，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经历了三轮射击，这些包衣已经伤亡了不少了，好在明军的壕沟已经填平了一半了，可以勉强通行。
建奴军的号声响起了，前面填壕沟的包衣终于解放了，剩下的包衣将装土的袋子仍在路边，疯狂的向后跑。
接下来映入申用嘉眼帘是黑压压的建奴死兵，这些人敲打着盾牌，越过壕沟，推开拒马，往明军的阵地开始冲锋。
这些家伙手持顺刀，腰间别着飞斧，铁骨朵之类的投掷武器，二十人一列，以锐不可当的气势一步步前进。
看了看建奴死兵的军容严整，明军的战兵气势很难入眼。
好在双方的武器都是差不多的，火气很少，都是精良的短兵，如果双方都死战不退，谁也占不了便宜。
但是明军的组织度真的能死战不退吗？
“保护监军！”
只见康常进带着家丁护住了申用嘉，其他的家丁拿来了申用嘉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