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街角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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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乞讨人员，坐在一辆特制的小板车上，他似乎断了双脚，看上去非常可怜。
宁小鹏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8、9岁小女孩，她往乞讨人员的盘里放下一块钱硬币。
乞讨人员就感激她：“谢谢你小朋友，祝你健康成长，读书聪明！”
“我以后要考医科大学，未来当医生！”小女孩说了一句，就走开。
宁小鹏微微垂下头，继续往前走着，心想：小朋友，不管未来是否学医，千万不要读中西医结合专业，那是一口深水坑。
他吃了几天医院饭堂的水煮菜，已经吃腻了，现在老街，经过一家快餐店，闻到一股香气，就进去要上一份猪骨花生煲，打算吃完回去就洗澡，然后睡觉去。
那根筒骨，被他舔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拿筷子捅一下骨髓，那才是筒骨的精华。
他吃饱之后，才慢悠悠地往回走，双手背在后腰散步，宛如一个老干部，当然，在读研三年，已经习惯这样的步伐，只有当“病人走了”，医生才会把手放在肚皮底下+低头。
街边的老商铺，喇叭有些吵耳朵，“样样2元”、“跳楼价最后3天”、“温州皮革厂倒闭……”
他瞎逛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需要购买的东西，就继续往回走。
突然，他发现在一个巷口，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人群当中并不像那些走江湖卖药的摊位有吆喝声。
宁小鹏经过人群的时候，隐约听见有女人的痛哭“哎哟，好心人帮我打个电话吧，哎哟……”
他凭着职业的敏感性，觉得那女人出问题了！
果真，有人告诉她：“已经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还有人问她：“你的家人呢？”
她只说了一句：“我是外地人，没有家人在这里。”
宁小鹏就挤进人群，才发现，她是一位即将临产的产妇。
她躺在巷口墙壁，两脚踩着，裙摆都是血水。
一位热心老大妈就对着大家喊道：“男人都走开！不要看了！”
好几个女性也围过去，帮忙阻挡起来。
老大妈就盯着宁小鹏：“小伙子，你干什么？不知道丑（羞耻）的吗？”
他支支吾吾起来：“我……”
“我什么我，要看回家看你老妈去！”
他就解释：“我是医生。”
“医生？你会接生吗？”
他曾经在妇产科轮转实习过，还是略懂一些皮毛，想都不想，就点点头：“嗯。”
这个时候，救护车的呼啸就在附近，但是产妇“啊——”的一声，羊水噗呲地喷了出来，紧接着胎儿的头掉了一半出来。
宁小鹏就跪下去，托着胎儿的头：“你别用力，快张嘴深呼吸，不要用力先！”
很快，救护车来到，跳下一个医生和一位护士。
医生喊道：“都让一让！”
老大妈就告诉医生：“她已经生出一个头了。”
“依婷，快，就地接生！”
“大家让一让！”护士迅速跪在产妇另一边，接着打开一个产包。
那个医生跪在宁小鹏旁边，挤了一下他：“家属，你快让一下！让我来！”
等医生接手之后，他才站在一旁。
他注意到，对面的护士胸牌上写着“西江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妇产科”，她的名字叫农依婷。
婴儿的头卡着，下不来，医生吩咐农依婷去压产妇的肚子。
但是，产妇喊：“啊，痛！”
医生一手托着会阴，一手触摸产妇的肚子，膀胱区肿胀，就盯着她：“你多久没有大小便了？”
“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小便了。”
“快给她插尿管！”
农依婷似乎有些手忙脚乱，插了两次都没有插进去。
宁小鹏从她带来的药箱拿出一副手套：“让我来！”
医生和农依婷都盯着他。
医生就问他：“你不是家属吗？”
“我是你们新回来的同事！”他接过尿管，细心而精准地插了进去，瞬间流出一大泡淡黄色的尿液。
婴儿的头缓缓地娩出，接着是肩膀、身躯，最后整个人分娩出来。
医生清理过婴儿鼻子和嘴巴，婴儿很快就哇哇大叫起来。
产妇微微抬头：“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恭喜你，是一个王子。”
她顿时落下两滴眼泪：“又是男孩！”
……
等一切处理完毕，宁小鹏帮助他们把产妇搬上了救护车。
那个医生上车之前，问了他：“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宁小鹏。”他也注意到，对方胸牌写着名字覃楚楚。
覃楚楚医生微笑地点点头，就上了救护车，呼啸声迅速远去……
宁小鹏回到宿舍，正要开门，就遇到住在隔壁的张子兴刚出门。
张子兴，带着眼镜看上去是斯文男生，实质上，他为人可不斯文，他是南流省医科大学的本科毕业生，今年毕业，和宁小鹏一起进的医院。
“宁哥，准备去哪里嗨？”
“没有，我刚吃饭回来。”
“不是吧？夜生活才刚开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点点头：“嗯。早点休息，明天要上班了。”
“怕什么？还不是跟实习的时候一样。走，我带你去精品会（一家酒吧）。”
“不了。”
张子兴走到他面前，闻及一股腥臭味，捏起鼻子：“你干什么去了，这么臭！”
他苦笑起来：“所以我不能跟你去嘛，我要洗一洗。”
“行！下次吧，我们再约一下。”
“那你玩得开心！”
“拜拜……”张子兴快步走向楼梯。
宁小鹏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裤脚都是羊水，还有胎粪。
哎！助人为乐，有时候，还是需要付出一点牺牲的，这一条几十块钱买的新裤子，才穿了不够半个月。
……
到了第二天7点半，宁小鹏才起床，因为住的是医院的单身狗宿舍，不用急着赶路。
他慢吞吞地洗漱完毕，才带着资料出去。
7点55分，到达普外科医生办公室，离早晨交班还有5分钟。
他看见普外科孙洪文主任坐在正中间，头顶光秃秃的，两侧颞部的长头发都无法梳过去。
他听人讲过，普外科的孙主任经常讲黄段子，是一个非常含湿的主任。
他走过去：“孙主任，我是新来的宁小鹏，现在向你报到。”
孙主任一脸懵逼：“宁小鹏？我没有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