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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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提示：约翰和本杰明来到了海角大学，准备找曾经给他做过手术的劳拉教授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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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以后，两人彻底呆住了。
“本杰明，你记得是这里吗？”约翰指着右手边的一扇木门，门上有个拉环。
本杰明皱着眉看看这扇门，又回过头来看看对面墙壁上的门。也不知道当初的建造者或者说设计者怎么想的，这些门都是同一形制，同样的厚重木板门加上个拉环把手。唯一的区别只是门板上的铜制铭牌。在这样没有方向感的地下室走廊里面对千篇一律的木门，真是让人有种独特的挫败感。
本杰明有心作弊，好久没用过那本作弊一样的预言书了，但就为了找个房间还作弊未免有些太无聊。人生的乐趣就在于各种各样的未知性和可改变性，作弊的人生虽然走了捷径却终究让人厌烦，最严重的是，人生作弊者最终会厌倦活着。。。但是不作弊，就得走一些正规的路线了。她叹了口气，从空间袋里掏出了一本厚重的工具书，就是那个《贝尔提语言大辞典（官方第三版）上册》。而且她还必须祈祷，希望那些铭牌上的文字不会出现在手头没有的下册里。
约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有些不满地说：“这种时候还来得及看书吗？等着看我的。”他也不等本杰明回答，就用爪子背砰砰地敲响了眼前的木门。“喂！有人吗？开一下门。”
本杰明大吃一惊道：“你这么乱敲门，敲错了怎么办！”
约翰满不在乎地说：“错了不是正好嘛？顺便问路了。”他把狼耳朵贴到了木门上停了一阵摆摆手道：“没人，下一个。”
他走到对面那扇门，回头对本杰明说：“虽然我记得是右手边的门，但怎么说也可能是我迷路转错了方向，所以这个也要试一试。”他说完又砰砰砰地拍门。由于这次用的力气大一些，“咔嚓”一声脆响，门轻轻地开了个小缝儿。
约翰轻咳了一下，继续问道：“不好意思，屋里有人吗？”
门缝里有淡淡的光线射出，似乎这里是有人的。不过两人等了一小会儿也没见有人出来或者回应。“也许是这人正好不在，刚出去不久。”约翰跟本杰明解释道。他轻轻地又拉着拉环把门关上了。
“唉～～～。约翰，不知为什么，我看你这么做总有一种淡淡的羞耻感。”
“嘿嘿嘿，问个路而已嘛。莫非你有社交恐惧症么？”
“那是什么疾病？”
“哈！在我印象里那是一种见到陌生人就失去正常思维，恐惧和人交流的毛病。”
“那我可不是，你自己死去好了。”
他俩只好继续向前走，然后约翰拿诡异的眼神看了本杰明一眼：“这回你来吧？”
“滚！你喜欢没事找事你自己来！”
约翰哈哈一笑，伸出爪子就要敲门。不料咔嚓咣当的声音从走廊中回荡。约翰和本杰明听出声音应该来自他们走来的方向，赶紧转身看过去。只见两个人衣衫不整地在走廊中奔跑，然后消失在走廊尽头。因为这里并不昏暗的缘故，约翰看出这是一男一女。。。
本杰明看着他们消失，转脸瞪着约翰说：“你瞧吧，没礼貌的家伙，把门给砸开了吓的人家主人都跑了。”
约翰本来想笑的，但又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也许吧。也许这回我要长鸡眼了。”
“鸡眼是什么？鸡的眼睛？你受到什么诅咒了吗？”本杰明有些不明白，但出于关心还是有点急切。
约翰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微笑着说：“不碍事，不是诅咒。嗯……这是一种我也解释不出来的东西，就是说当人看见或者遇见某些辣眼睛的东西就会感到很尴尬吧，不是真的要长出什么来。”
“我怎么感觉你总会说出一些解释不了的词汇？”本杰明有些不满。
“这个嘛，那些词儿莫名其妙就会从我脑子里蹦出来，你就当我精神错乱了吧。”约翰笑嘻嘻地答道。
他朝着刚才那个方向走过去。本杰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走回去：“你又干什么？”
“关门呀！他们俩人着急跑出去肯定没好好关门。随手关门是美德。”约翰嘴上说着心里却想，怎么也得参观参观刚才那对野鸳鸯的战场才行，说不得将来还要找个由头把刚才那两个人认出来才行。这种在头脑中收藏人家隐私的心理简直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本杰明以为他也就是去关个门，很快就能从那边回来，所以她动也没动就在那儿等着。不料约翰扶着门框头往门里一探就这样呆住不动了。
“难道是被人揪住了脖子？不对，那样他会挣扎的。是中了什么巫术？”本杰明越想越担心，赶紧小跑过去一看。原来约翰没什么事，只是在看着屋里的东西发呆。她松了一口气，也朝屋里看去。
“这是……炼金傀儡？？”
只见这间普通教室一般大的屋子里，正中间一个石头床或者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人形物体。周围沿着墙码放着整整齐齐的木板箱，多的有三四层。最里面的墙边则是一个大的玻璃橱窗，里面陈列着站立姿势的傀儡。毕竟这些玩意看上去就不是人嘛，而且本杰明以前在学院见过类似的。比如最粗糙的金属傀儡，可以看大门用。而玻璃橱窗里面就有两具更加精致一些的，甚至比自己见过的还要威武一些。头上有斗牛一样的尖角，护肩上密布尖刺，手臂和腿部关节上都有厚重的金属块。
“这是一个炼金傀儡的仓库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用左手抓住约翰的衣服硬扯了两下，总算重新把这家伙给唤醒了。
约翰挠了挠头说：“我不是没见过世面，就是一时好奇。”其实他想说他以为见到了未来科技呢，这屋子里的东西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未来机器人的制造车间，虽然有点小。
他想着想着，迈步就进去了。本杰明赶紧又拉住他的衣服：“你进去干嘛？这是人家的地盘。”
“没事，反正没别人看见。咱们溜一圈就出来，又不拿他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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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的天花板上似乎安装着魔法灯，但约翰初临宝地还找不到灯的开关，所以没办法打开它们。好在这屋子靠里边的位置出现了个关键道具，那对野鸳鸯留下了一个装着蜡烛的提灯，勉强能照亮一部分区域。约翰拿起提灯，发现脚底下还有两把长把儿扫帚和一个长把儿的簸箕。大概是这两个家伙遗忘在这里的吧？甚至在灯光下，其中一把扫帚那长长的木柄上还遗留着可疑的水渍。
他嫌弃地用脚掌将这些破烂轻扫到一边，然后打量四周。那些长方的板条箱子带着锁，没法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墙壁上但是贴着不少的大块小块的纸张和图画，除了图画能勉强看出这些是某些潦草的图纸或者草图吧，那些文字真是无法阅读。
“果然，没文化真可怕。想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都做不到。”约翰暗暗叹息。
他们小转了一圈，很快就接近了屋子中间的那个貌似实验桌的东西。现在离近了用灯光一照，才发现原来这上面躺着一个半成品傀儡。整体上看，从头到脚大概有五尺来长吧，看不出什么性别。其实也是，傀儡这种东西就是某种机器人，机器人哪来的性别？这就好比画一幅美人图，它的性别只存在于观赏者的思想中，在现实里那就是一堆无机物颜料。
这个未完工的状态还是比较严重的。比如这剖开的躯干，里面明显空着一个人类拳头大位置，边缘还分布着管道和线缆，貌似缺少了某个比较重要的部件。从约翰这个角度来看，它的左腿也不完整，上面的金属蒙皮被拆掉了，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零件。左臂根本就没有，似乎有人生生地给它扯断了一样，从肩膀下腋窝处就撕裂开来，只留下参差不齐的断面。最可怕的就是这个傀儡的头部，完全没有脸部，只有中学生物课上类似于人类皮下组织和肌肉的那副面孔。最糟糕的是，它的两个眼窝都是空的。胆子小的人，恐怕看上一眼就要尿了。
中学生物课？真是个奇怪而又难忘的词汇。约翰用爪子挠了挠毛茸茸的脑门，低头发现本杰明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劲。只见她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这具傀儡看，仿佛中了邪似的。
约翰赶紧弯腰低头从侧面去看她的脸，发现本杰明的表情很古怪。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既有吃惊又有恐惧。但那眉毛和脸上却是一种痛苦和悲伤，仿佛这台子上躺的不是未完工的傀儡，而是她本杰明本人。
约翰轻轻地爪子的关节碰碰她的胳膊，这动作也惊醒了她。约翰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她虽然被惊醒却并不惊讶，只是回望了约翰后又看向那个傀儡。
“本杰明，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感到脸上有些痒，用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两行水渍，赶紧用袖子把它们擦干净了。
“还说没事？怎么还掉眼泪了？”约翰双爪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这种场合最需要的手帕根本就没有带。。。所以只能看着本杰明把眼泪擦干。
本杰明的眼睛仍然有些发红：“我也不知怎么了，看见这傀儡凄惨的样子就感同身受。总觉得自己也这样被人抛弃了一样。”说完，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赶紧偏过头去看看别处，不想再流出那种伤心的泪水。
约翰有些不明所以，也帮不上忙。没有手帕，他那大爪子也不适合替别人抹眼泪。于是他低下头去，想从这个实验台上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这破台子和傀儡一样，明显有很长时间每人清理过了，不像地面和橱窗那边，都被人经常马马虎虎地打扫过，角落还留着扫帚匆匆划过的痕迹。这实验台落着一层灰尘，勉强可以看出傀儡的周围散落着的零件和工具的轮廓。还有几张文件一样的东西，上面全是土。
约翰拿起来，生怕不小心给抖撕了，只能手捧着向着远处猛吹上面的灰尘。尘归尘土归土之后，纸面上留下了一堆复杂的符号和文字——又是魔化人的文字！虽然看上去是什么图纸或者记录，但没法让人看懂嘛！
这个世界也是够奇葩了！语言共通这么不科学，文字却符合真实情况得让人心生挫败。约翰只能鼓励自己说，幸亏这不是密室逃脱，否则仅有的有价值的提示自己也看不懂。
“这上面是什么？”不知何时本杰明恢复过来，也看向他手里的文件。
“没什么价值，暂时的。也许是手稿吧，全看不懂。”他把那叠文件递给本杰明，但对方看完一眼后就摇了摇头，于是又重新丢回原处了。
这里的零件肯定是不全的，约翰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