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国主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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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恋花看了看老妈子,见她满脸严肃,想必是确有要事相商,于是便起身跟随老妈子来到房间中央的阁楼,只见老妈子右手一挥,一道透明的隔音屏障便将整个阁楼笼罩起来,外人是无法听到阁楼里面的任何动静的。
老妈子看向杨恋花,郑重其事地问道:“杨公子可曾听说过如来玉?”
杨恋花搓了搓眉毛,答道:“当然听说过,如来玉是雪国镇国之宝,相传雪国开国之主雪帝当年正是凭借如来玉的辅助,才开创了这锦绣江山。可见这块玉的确有不同凡响之处。”
老妈子继续说道:“想必杨公子应该有所耳闻,神风国最近几年来蠢蠢欲动,派出了大量间谍渗入我雪国境内,并暗中与喋血门联合,其意图便是夺取如来玉,以达到削弱雪国,称霸一方的野心!”
杨恋花听后颇感震惊地说道:“想不到神风国与喋血门竟然在背地里耍这些花样,真是其心可诛。不过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您给我说这些是何用意呢?”
老妈子正色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在雪国的青年俊杰中,论武功和人品,杨公子要是认第二,那没人敢认第一。所以,杨公子要是愿意挺身而出、为国效力,神风国和喋血门的奸计就一定不会得逞!”
杨恋花叹了口气,苦笑道:“老妈子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只是一介武夫,独善其身尚可,至于匡扶社稷、兼济天下,恕杨某无能为力。另外,我非常好奇,您身为百花楼掌柜,刚才的言行举止和你现在的身份似乎有点儿不太相符吧?”
老妈子笑了笑,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面镶金的白玉令牌,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雪国国主赐予我的雪龙令,杨公子,这下你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吧!”
杨恋花定睛一看,那令牌色泽光润、隐隐有蓝光闪烁,上面刻有龙纹,四周镶有赤金,整个令牌呈雪花状的六边形,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雪龙令。
杨恋花搓了搓鼻子,眯着眼睛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妈子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雪龙卫吧?”
雪龙卫是保卫王宫、负责国主安全的最高级别侍卫,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忠心不二的高手,雪龙卫的身份只有现任国主和内务部主管才知晓,在外人面前,雪龙卫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除非国主允准。每一位雪龙卫都随身携带一块专为自己定制的雪龙令,而雪龙令也是证明雪龙卫身份的唯一信物。
老妈子苦笑道:“杨公子果然慧眼如炬,在杨公子面前,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国主密令,久闻百花谷风杰侠肝义胆、心系黎民,身怀绝世武艺而不骄,腹有安邦之策而不傲,实乃国之大幸、孤之大慰。如今虽四海升平,但暗流涌动、外患不断,神风国与喋血门狼狈为奸,妄图夺我至宝、乱我国运,是可忍孰不可忍,恳请风杰为国家计、为苍生计,若能助孤一臂之力,改日必当携美酒与公子共醉!”
杨恋花听后咧嘴笑道:“国主真会说话,还打算与我拼酒,就冲她这份豪爽,我杨恋花如果再不答应岂不是有失风度?不过我可是有话在前,领军打仗、杀人流血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干的。”
老妈子说道:“杨公子多虑了,这次请你来只不过是想让你充当一回信使,将一件贵重物品完好无损地交给一个人即可。”
“什么贵重物件?”杨恋花问道。
“一支发簪和一条手绢。”老妈子答道。
“交给谁?”杨恋花问道。
“现任喋血门门主段无情!”老妈子答道。
杨恋花感觉老妈子似乎是在消遣他,不禁放声大笑道:“老妈子莫不是在和我讲笑话,难不成你想让杨某拿着女儿家的物件去喋血门当说客?”
老妈子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不错,有的时候女儿家的物件能敌千军万马、能杀绝顶高手!”
四目相对,杨恋花突然有一种心虚的错觉,他低头搓了搓眉毛,轻轻说道:“好吧!还请老妈子说出这物件背后的真相!”
老妈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首先我得将我和段无情之间的渊源给你说清楚。二十年前,我还是红枫书院的火系学生,那一年的深秋,书院组织部分火系优等生到跃龙山脉采灵炼技,我也是其中一员。你知道,跃龙山脉地处雪国北部边境线,正是喋血门的老巢所在地。到达目的地后,我们被分成三人一组,各组自行完成采灵的任务。所谓采灵,便是采集修炼武技所需的火属性矿石。哪一组采集到的矿石质优量多,便是赢家。”
老妈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所在小组由我担任组长,当时为了争取好的成绩,我便带领其他两个队员潜入跃龙山脉深处,因为那里的矿石质量远远高于外围的石样。但越是深入,我们所面临的危险也越大。”
杨恋花感到很好奇,眼前这位美艳端庄的老妈子在二十年前一定是倾国倾城、不可方物。没想到她也曾经是红枫书院的学生,这么来说,他和老妈子还是校友。
“记得那天我们路过一片火红的枫树林时,一位十来岁的少年正在与两只灵兽搏斗,他的修为倒是不低,但是这灵兽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这少年以一敌二实属勉强,最终被其中一只灵兽偷袭得逞,导致重伤。眼看那少年性命不保,我们三人立即上前施以援手,最终赶走了那两只灵兽。”老妈子两眼望向窗外,缓缓说道。
“你说的那位少年难道是?”杨恋花惊诧道。
“不错,那位少年正是现任喋血门门主段无情!”
杨恋花听罢,竟是无言以对。
“你可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杨公子?”老妈子转过头来问道。
杨恋花似乎不愿去回应老妈子的目光,他有一种错觉,任何一个男人,如果能与老妈子的目光对视超过十个呼吸而不沉迷其中,那这个男人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他突然有一种想喝酒的强烈欲望,而且是那种非常非常烈的酒,作为一个资深酒鬼,每当碰到难以理解的问题,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去酒杯中寻找答案。
杨恋花摇头笑道:“老妈子见笑了,在下怎么会知道你的真名?想必肯定是清雅脱俗,亦或艳绝群芳!”
只见老妈子苦笑道:“其实我的名字很普通,当年我的真实姓名叫赵雪。我记得母亲曾告诉我,生我的时候正值寒冬腊月的一个夜晚,当时月华如练,照耀着千里江雪。而我父亲姓赵,故给我取名赵雪,寓意新月当空、照耀江雪。”
杨恋花大吃一惊,他瞪大眼睛问道:“你……你说你的真实姓名叫赵雪,赵钱孙李的赵,万里雪飘的雪?”
老妈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杨公子如此反应,难道是你认识的人里也有叫赵雪的?”
杨恋花突然想到了在府里替他操持祭祀活动的赵雪,这么晚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入睡了吧?
他点头说道:“呵呵,府里的一个丫鬟也叫赵雪,所以我才感到惊奇。”
老妈子也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她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见段无情重伤垂危,便将他带到山脚一猎户家照料,而我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最多。时间一长,一个是英俊少年郎、一个是美丽小姑娘,双方互生情愫,便在一起私定了终身。等他伤情痊愈后,他便把他的实情对我和盘托出,那时他还是上一任喋血门门主的嫡长子,因独自外出试炼遭遇灵兽袭击,险些送命,幸亏遇见了我们,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一段情缘。我被他的真诚打动,也将自己的实情对他如实告知。当时的我和他,涉世未深,只知两人之间的情深意浓,完全不能理会什么门户之见、正邪不容的世俗观念。双方不顾各自师长的反对仍继续交往,一年以后,有人竟然不念我对段无情的救命之恩,在背后用奸计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