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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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心中的剑……剑为何物?又是为何而执剑?
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问题的答案也从来不会只有一个……
在东边的天空天际线处,一轮耀眼的光芒缓缓升起。初生的晨光照耀在山水神宗外宗的一座很不起眼的山峰上,山上除了一座空荡荡的、还有点“像个样子”的大殿外,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荒凉。
山峰名为桃花峰,大殿名为桃花殿。
此时,桃花殿外宽敞的空地上,四位少年正死死地盯着一位邋遢的汉子,邋遢汉子也用他那双无辜的眼神盯着眼前那四位少年。
“你们别用那怪异的眼光盯着人家看嘛,怪不好意思的啦……”邋遢汉子故作小娘子般娇羞道。
“……”四位少年闻言全都是一愣,然后面面相觑。心想着:有被无语到。
“咳咳……说正经的,昨天问你们的问题有答案了没?”邋遢汉子轻轻咳嗽一声,瞬间面露严肃之色。
“剑为何物?又是为何而执剑?”
闻言,四位少年相互对视一样,再点点头。经过了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四人都不由自主的达成了一个共识。
“守护!”四人齐声答道,态度异常坚定。
“哈哈哈……守护……守护……”
“守护什么呢?又该如何去守护呢?难道你们觉得剑是用来守护的吗?如果你们握着手中的剑,那到底该去守护些什么?!回答我!”邋遢汉子用极重的语气问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到,除了陆降生以外的三人全部面露一丝不安的神色。
“守护很可笑吗?难道剑不能用来守护吗?难道在你手中的剑……或者说是在你心中的剑,不是为了守护?而是为了杀戮而杀戮?!”陆降生一点都不为所动,反而大声的反问道。
“哈哈哈!为了杀戮又如何?不为了守护又如何?我的剑用你来教吗?”邋遢汉子大喝道。
“呵呵……是不用我来教……毕竟我的剑没你的锋利,可要是我的剑有你的锋利,我就不会在这里跟你废话了!”
“至于你说的心剑……我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守护’!如果你觉得很可笑的话,那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来教我练剑!”陆降生更是坚决,怒怼道。
听着两人“不善”的对话,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人,柳七、苏长空还有赵玉怀都是不由自主的头冒冷汗。
“哈哈哈……好!好啊!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有个性!”只见邋遢汉子缓缓走到陆降生身边,用手拍了拍少年那厚实的肩膀。
“守护怎么了?守护很好啊!可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是值得被别人笑话的!”
“你的心剑是‘守护’,你们的心剑也是‘守护’!这很好!因为我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邋遢汉子猛的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劣质酒水。
他继续道:“不管你们心中想要守护什么,守护的力量都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拥有守护之心的你们,是真正的修士!没有任何一个人心中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以守护作为心剑的你们,是值得被人尊敬的!”
“你到底是练剑的还是那变戏法的啊!你这样子很吓人的好不好!”柳七被邋遢汉子变脸的速度给吓了一跳。
“哎,吓吓你们而已……这不是想看看你们心境坚毅程度嘛……谁想得到除了陆家小子还不错外,你们一个个的心境都跟纸糊的一样啊……”邋遢汉子故作无辜,嘀嘀咕咕道。
“大爷的,我差点没忍住要上去给你两拳!”料是苏长空这样的公子哥都忍不住吐露出了“真情”。
一旁的天师府小天师赵玉怀则是缓缓松开了握紧背上桃木剑的手,他差点就要拔剑出鞘了,好在他强忍住了冲动,没有做出那有辱斯文的过失举动。
“你们这……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邋遢汉子眨巴着眼睛可怜道。
“咳咳……说好了教你们练剑,那就一定教你们练剑!”
“废话真多,有屁快放!”陆降生不耐烦道。
“你们知道这剑道的分层境界吗?”邋遢汉子一改无赖的神色,眼神凝重道。
“不甚了解。”四位少年齐声道。
邋遢汉子早有预料,所以耐心的为四人解释着。
这剑道修行不比境界修行,剑道有着独属于他的境界划分。
剑道领域,我将他分为修剑与修心两个部分。顾名思义,就是分出了两个最大的层级。
“修剑”是基础,“修心”则是每一个剑修追求的剑道最高境界!
修剑境界分为:
一层领域:小成、大成、圆满。
二层领域:成就剑身、剑气化形、纵横无形。
三层领域:开剑域,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剑道领域。
若你是剑修,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都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剑道领域,也不是所有人只能拥有一个剑道领域。剑域的多少和强弱取决于那个人的剑道修为高低,取决于他对剑道的掌握程度!
修心境界分为:
1.无人之境,无我之境
2.一念之间、万物皆我
……
“你们现在还不需要考虑太多,才刚起步,想那么多也没用,只有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先从基础开始修炼。”邋遢汉子轻声说道。
“导师,你说的那剑道修心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真有人能够达到那种程度吗?无人无我?听起来还有点希望,但那一念之间、万物皆我就听起来很难了!”陆降生实在是好奇,忍不住问道。
“呵呵……修心,修心……那只是一种状态,并不是具体指一种固定的修为。每一个人都可能达到那两种境界状态,只看你有没有真的对‘剑’理解透彻了……”
“那你能不能达到那种……状态?达到了那种状态后,是不是意味着剑道已经练至极致?”
听到发问,邋遢汉子古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缓缓摘下腰间悬挂着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劣质酒水。
他其实也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问题,无数次,无数次的重复的问着……
也许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也许他还不曾找到答案……
“也许吧……我挥过无数次手中的剑,但真正护住的东西却很少,失去了太多,太多……世人皆称我为‘剑魔’,但我从来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剑痴!”
“咳,管那么多干嘛呢?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以后自然会懂!至于这剑道嘛……现在的我只负责教,学不学得了,学不学得到,那是你们自己该去操心的事情!”
话落,邋遢汉子不知从何处取出四把竹制木剑,轻轻地抛给了眼前的四位少年,四人一人一把。
“什么嘛?竹子做的?还以为是什么天地灵宝制成的呢?原来只是普普通通的竹木剑啊!”柳七接过手中的竹剑,一脸的嫌弃道。
“呵呵,小子,我一看你就不是个握剑的料啊……”邋遢汉子调侃道。
“瞧不起竹剑?那可就太不应该了,握剑之人,不该瞧不起手中的剑,哪怕那柄剑只是一片微小的叶子,是你的,就得牢牢握紧!”
“我懂,我很懂。因为我也有一片柳叶剑,他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至于这竹剑嘛,我只是觉得他太丑了……”柳七狡辩道,虽是狡辩,但眼神却很是真诚。
“……”
“不说那么多了,你们调动身体内的灵力,试着将灵力引入手中的竹剑内,好让它真正的‘活过来’!”邋遢汉子认真道。
闻言,四位年轻人二话不说就照做了,他们在桃花殿内各自找了块地方盘腿坐下,再各自调动体内的灵力,按照邋遢汉子所说的方法将灵气引入手中的竹剑之内。
锵!锵!
在灵气灌入到竹剑之时四柄竹剑发出了奇怪的晃动声响,明明只是竹剑,却发出了如金属晃动一般的声音,这不禁让人产生极大的疑惑。
一段时间后,陆降生等人仍旧不断往竹剑内注入灵气。可即便是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见那竹剑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不停的发出金属颤鸣的声响。
“喂喂喂,玩呢?这一点变化都没有啊!你是在耍我们吗?”柳七实在是受不了了,不耐烦道。
邋遢汉子只是盯着他们手中的竹剑,没有说话。
“喂喂……别装傻啊喂!”
邋遢汉子不理会。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钟头,之后四人中有三人都是因为体内灵力消耗过大,率先败下阵来。
但殿内还有一人仍旧盘腿坐着,他紧闭着双眼,还在以灵气滋养手中那柄竹剑,而那人便是陆降生!
锵!锵!锵!
在陆降生手中的剑不断发出轰鸣之声,且声音越来越激烈!
只见陆降生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他咬紧牙关,似乎是在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
轰!
一股强烈的黑色光芒从陆降生的身体内炸出!
噗!
伴随着黑色光芒的乍现,陆降生狠狠的吐出一口脓血!鲜红的血液浸染在那柄竹剑之上,竹剑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金光一出,陆降生即刻昏死过去!
见状,一直在一旁观察情况的邋遢汉子古昔飞快的接住陆降生,点指封住他的灵气穴道,再将其带到休息的地方休息。交代其余三人不用担心后,汉子便没再理会四位年轻人,反而是转头看向了那柄染血的竹剑……
看着那柄染血的竹剑,染着陆降生的血液的竹剑,邋遢汉子皱紧眉头,摸索着下巴的胡子,陷入了久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