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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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一直到第十二个月过后……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纪元时空内众人与祭地封印内的魔族抗衡着，与此同时纪元时空之外的两界与异域六大圣地镇压的六个魔族祖地外加一个魔域的魔族抗衡……纪元时空和外面两界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一年之久……
此时的纪元时空内，已经到处都残破不全，大地四分五裂，守线的城池也都破败不堪了……从两界来到纪元时空参战的人伤亡惨重，比之先前，如今已经只剩下半数不到……魔族那边也好不到哪去，可想而知战争的惨烈程度！
可就在前不久，魔族那边暂时停止了进攻的势头退回到封印入口连通的“无主之地”内，只是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之后，纪元时空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时光，为此陆清河再次召集所有人进行了一场紧急的会议……
熟悉的场地，会议的地点仍然在东边的藏书阁进行。虽然经历了战争，但是藏书阁依然保存完好。因为此前东线以藏书阁作为阵眼布置战线，并且魔族那边的领军之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毁坏这座藏书阁的意思，加之藏书馆自身的厉害之处……才得以保存下来！
……
话说众人再次聚到藏书馆议事，只是这一次与第一次不一样了。此时的藏书阁外围的人比之第一次少了半数之多……
有的人，在战争中死去，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除了坚守的那一个个诺言之外就再没有留下什么了……
有的人，临死之前目光远眺家乡方向，嘴中好像说了很多话，只是少有人听清，之后便是心满意足的合上了双眼……
有的人，临死之前拖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帮忙：若是你能够活着回去的话，请带我向家人问好，然后……替我照顾好他们，话落便离开了人世……
有的人，虽然没死，但却与死了没有两样，他们经脉尽断，成了废人一个，心想着既然不能杀敌报国，也不愿苟活于世，便是选择了埋骨他乡……
但不管死了还是活着的人，没有一个后悔着的。打从他们舍命离家奔赴战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把心交给不悔的自己了。为了守护重要的事物，又何来后悔……
只是他们有家不能再回，有亲不能再团聚！大家都是命，有何不一样……
所以，尽管伤亡惨重，众人能来议事的一个都没有缺席！都还如第一次一样内心坚定着……
此时，藏书阁顶楼，陆清河也因与魔族一位至强者大打出手而身负重伤，好在那位魔主也受伤不轻……
陆清河全身都是血迹，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难看，也为了不让众人担心，他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然后来到众人眼前，虽受了伤，但他的威武身姿半分不减！他郑重的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很高兴能再一次和大家在一起议事，为了这场战争我们死伤太多人！一年里，诸位已经失去太多的好友亲人，但是他们不会白白牺牲！他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正如大家所见，我们的牺牲换来的是外面两界更多人的平安！”
众人有人偷偷摸了一把泪，但并没有给任何人瞧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流泪，在这里谁敢笑话你？没有人，任何人都不可能……
陆清河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敌人只是暂时的退军，却没有半点善罢甘休的意思！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退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但是我要给大家提前打下一枚预防针。战事持续了近一年之久，敌军没能攻下我们，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太弱！也同样不能说明我们就有多强！今日他们的撤退，定然是为了之后给我们更加沉痛的一击！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何况他们是比狗还要难缠千百万倍的魔族！”
众人都点头一致表示明白，但还是不禁询问到：“神尊大人，我们该怎么做？”他们都在认真的等待陆清河给出安排……
陆清河看着众人，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巅峰九人，九人都朝着陆清河点点头，是同意了他的想法，他们都一致认为是时候了……
征得大家同意，陆清河便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如今战争已然不容乐观，虽暂退敌军，但我们已经等不起也拖不下去了！若是敌军再有什么至强者出世，那我们便是再有刚开始时的两倍兵力也抵不过敌人的攻势。只要主世界和异域那边的魔主和魔域没有彻底解决，那么我们的补给是永远无法与敌人相比的！一旦敌人跟我们打起持久战，我们必然会全军覆没，毫无悬念！”
众人再次表示同意，然后再次问道：“那该如何与魔族那些家伙对抗？难道只能等死？”
只听陆清河放大嗓音，好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楚道：“那便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第二种方案吗？
众人随即恍然大悟道：“底牌？是那张最后的底牌吗？”
陆清河放声道：“没错！正是那张最后的底牌！如今时候已到，诸位也是时候该做一个选择了！”
闻言，众人便齐声道：“神尊但说无妨，如今我们以无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一试了！”
于是，陆清河便为众人道出那最后的底牌：“诸位可知道关于纪元时空这个独立空间的由来？”
闻言，众人一阵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知道，主世界的异域古籍大都有记载，纪元时空是乱古时期的大能们为了封印第三位面的一个小小的入口，也就是现在祭地的那个入口，为此而被创造出来的！这有何特别的吗？”
陆清河便补充道：“是这样没错！但诸位可知道这纪元时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闻言，众人脑海中便是快速回忆一番，在他们进入这里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然后，突然有人似乎想到什么，便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南边的那条流萤河畔感觉到一股若有若现的强大的时间之力！”
此话一出，随即便又有许多人附和道：“我也感受到过！就在那条流萤河畔，那里的时间经常会有一瞬间停止！难道是那条河有古怪？”
既然众人都发现了端疑，陆清河也就不再隐瞒道：“没错！正如大家所想的那样，那条河中有着一股强大的时间之力，只是那时间之力极难捕捉到，即使是我也只能短时间控制那时间之力而已！”
众人又问道：“那条河怎么个说法？”
陆清河答到：“那是‘万古长流’的一条分支！”
万古长流！听到这个名字，众人便是为之一振，众人都知道那所谓的‘万古长流’有多么的恐怖！
于是众人便感慨道：“啊！原来是万古长流的分支！难怪说会有如此强大的时间之力！可那不过只是万古长流的一条分支，而且万古长流的时间之力恐怖到谁都难以真正驾驭！这条分支能派上什么用场？”
陆清河随即便解释到：“不用真正掌控这股时间之力，就算是我想要掌控他也需要些时日，但我们可等不起！所以我只需要能控制他一时就行！到时自有用处！”
众人还是不解，仅凭这时间之力能奈何魔族如何？于是众人便问道：“神尊大人，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也有古怪？”
陆清河便答到：“当然不只这一处！”
于是众人便再一次惊疑的猜测道：“不只一处？难道北边那棵落花树和树下那口看不清井底事物的枯井也有古怪？”还有人猜测道：“也许藏书阁也是一处布置呢？之前我们东线用藏书阁做阵眼，但阵法都破碎了，它竟然完好无损，甚至里面的书都是好好的！”
听到众人的猜测，陆清河应声道：“诸位所猜想的没错！但还远不止于此呢！”
众人此时内心更加的震惊了，还远不止于此？于是众人便又惊疑的问道：“该不会整座纪元时空都有古怪吧！”
既然众人猜到了，陆清河也就不再隐瞒了，他大笑道：“没错！这整座纪元时空都是布置！于是陆清河便道出了关于纪元时空最大的秘密，“纪元时空，纪元时空！这里可是葬下了一个纪元的时空啊！之前给诸位看的有关纪元时空封印秘辛的记载，不是还提到了关于乱古十二至宝的五件？实际上是还有第六件的！这第六件乱古至宝正是乱古至宝排行第三的时空至宝！而这时空至宝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纪元时空！”
众人一阵惊愕，这纪元时空竟然会是一件乱古至宝？还是排第三的！他们只知道乱古十二至宝中的九件，而排名前三的却是不得而知，古籍中也找不到相关的记载！而且他们可是知道那乱古十二至宝不管是哪一件出世，那都是能引得任何一方势力，任何人为之争得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啊！每一件至宝都有着惊人的力量，任何一件都代表着在一个领域的至高之力……如今众人听到那乱古至宝有五件，其实还有一件，而且还排第三，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心惊的！
众人闻言沉默后，陆清河继续说道：“乱古时期的大能们利用这一至宝开辟出了这样一个独立时空，而这件完整的至宝也成为了纪元时空的内核！如此才有了如今的纪元时空！”
随即陆清河深吸一口气，继续补充道：“而这纪元时空内部又分有其余五大乱古至宝的一小部分力量……分别为：中天位——中央大殿，拥有乱古第四至宝“创世神罚”的一小部分创世之力……东方位——藏书阁，拥有乱古第六至宝“造化天书”的一小部分造化之力……南方位——流萤河，拥有乱古第七至宝“时间之轮”的一小部分时间之力……西方位——祭地封印，拥有乱古第十至宝“万阵图”的一小部分封印之力……北方位——落花树和树下古井，拥有乱古第八至宝“仙主之石”的一小部分轮回之力……”
而东，南，西，北，中又形成了五个灵眼共同维持着这纪元时空的运转，否则仅凭西边的祭地封印那一小部分封印之力怎么可能维持着封印上万年之久……
听完陆清河的详细解释，众人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何止是用伟大能够形容的？简直是古今之未有过的大手笔啊！震惊之余，众人仍是不解的问道：“神尊大人，那么事到如今我们到底应该如何解决与魔族之间的问题？”
既然大家已经等不及了，陆清河也不再卖关子。说出了一件更加令人心惊的计划，“既然诸位都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说了！乱古古籍中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和大家说过的。古籍记载，乱古大能们其实早有预料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于是给我们留下了一条后路！也就是我所说的底牌！”
话落，陆清河随即划破自己的手指，血液流出，凝固成一滴晶状朝着中央大殿方向飞去，然后整座纪元时空都剧烈的震动起来！之后便是见到从东，南，西，北，中五处灵眼中各发出一阵通天光柱，光柱的颜色又各不相同……
陆清河突然抬起双臂，朝着众人一拜！然后郑重的说道：“诸位，陆某在此感谢所有为了我们家园而做出牺牲的人！这一年以来，我们大家都亲眼目睹了太多的苦难，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走到如今，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再也经受不起损耗！于是我便与身后的几位商议过了，觉定封印纪元时空！”
陆清河扫视众人，众人正聚精会神的等待他往后说。陆清河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再次坚定道：“封印纪元时空需要同时调动五处灵眼的力量，这将由我和我身后的九位去完成！而诸位要做的便只有两个选择！其一：趁现在还有机会离开，回到外面你们真正的家！其二：便是选择留在此处与我共进退，但不能保证还能辛存了！虽然有两个选择，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选择第一个选项，我并不是认为大家懦弱，也不会瞧不起你们的实力！”
闻言，众人双眼湿润道：“不！我们既然来了，就早早的做好了不回去的打算！现在又怎会选择狼狈的回去？更何况，若是我们回去了，又有何脸面面对那些死去人的亲朋好友！又有何脸面告慰死去的人们！”
陆清河并不觉得他们的想法很幼稚，而是说道：“诸位且听我说，你们可曾听过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的暂时退却，并不是逃避，而是为了将来做准备！一旦纪元时空封印起来，固然可以安全一时，但总有那么一天，纪元时空的封印也将会无效，积攒了力量的魔族将会更加强大，更加难对付！等到了那个时候，便不再是纪元时空是主战场了，而是要到外面的两座天下！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家园还需要各位的力量！若是留在这里与魔族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岂不是白白损失了力量，便宜了那些魔族？！”
听到这番话后，众人也在心中权衡一番，然后应声道：“确实如此！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亲友们不能白死！家园不能白毁！更不能便宜了那帮畜生东西！等下次战争爆发，我们天下还需要我们的力量！诸位我们暂且都且先退回外界，待来日再与那帮畜生魔族做个了断！”
很多人都默然，在心中深思一阵后，又有许多人都同意选那第一个选项。但还是有人不放心道：“那如果我们退回去了，神尊他们怎么办？神尊他们是很强，但若是魔族那边再出现什么厉害角色，在纪元时空中来个瓮中捉鳖！该如何是好？到时神尊你们又该如何脱身？”
面对众人的担忧，陆清河好一阵沉默后说道：“实话说，我们还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不管我们如何去想，封印必须要有人去做，而我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封印之后的事情，因为封印的代价太大，可能会扰乱整个时空！届时，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古籍中也没有记载过！不过你们放心！到时我们会见机行事，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们还会想其他办法应付！”
众人虽然还是担心，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就如同他们相信自己一样！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这里除了他们十人外，再没有人有如此实力了！”
“好了，是时候该大家做出选择了！我不强求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出无悔的选择！”
于是这一天，有一小部分人仍然选择了留下，他们都是已经白发苍苍，颜容枯槁的老人了！而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保存战力，待来日再与魔族做个了断！
……
这一天纪元时空通往主世界和异域的通道大开！除了那些白发的老人们选择留下并为他们送行，其余众人都来到了入口准备离去！只是来时充满血气，走时却不似那般安心……
此时的众人都眼含泪水，双眼朦胧！离开本来是好事，但此时众人的内心都极为沉重与悲痛，难能找到半分喜悦……
他们为了守护家园能够无惧生死！可为了保存实力狼狈离开丢下了亲友们，却怎么都觉得迈不开脚步！若不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谁又会选择离开……
众人来到通道路口，个个都泪流满面哭成了一个个泪面人！有人用手擦拭，有伤病人一步一步相互扶持，有人迟迟不愿踏入门内，只为能够多记住这里的模样，还有人临走前回头望向曾经作战过一年的战线和埋葬在那里的亲友们……
但，不舍归不舍，悲伤归悲伤！他们还要重新振作起来！他们还不能松懈！因为他们有曾经许下的诺言，那诺言再简单不过，就四个字：来日再见！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记住一辈子！
难道是他们都是傻子吗？傻到失去了一颗平常心？不是的！简单的话从来都太过常见，常见到，是个人都会说的！只是，要在简单的话语中找到一颗真挚的心！何其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