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日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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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森老师，明天的集训你有空来吗？】
忙了一上午，南森按照早些时候规划的步骤，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情。
从商场回到车内，她这才有空拿出手机，看看今天错过了多少条消息。
此时，上面那条通知恰巧弹了出来。
没有立刻答复，她揉了揉眼睛，在座椅上靠了好一会儿，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才重新看向手机。
【没问题，知道了。】
回到通讯录界面，还有十多条未读消息等待她处理。
【好的】、【没问题】、【明白了】、【知道了】、【交给我吧】、【会完成的】……
挨个回复完，南森把手机直接扔在了副驾驶。
最后深呼了口气：“杀了我吧。”
她摘下眼镜，闭上双眸，趴在方向盘上痛苦呻吟一声，最后无力地靠了回去。
南森侧头望向窗外，本是不经意的举动，却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内，是前天晚上的那个少女，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专心敲着键盘。
也许是察觉到视线，少女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即望了过来，四目相对，南森出于礼貌地点头致意。
佐仓茜在意了下那辆车停靠的位置，后面的男装店铺赫然醒目，让她不由得想得有点多。
一不小心，佐仓茜忘记趁这个机会，更多的了解一下关于伊吹君学校的事情，虽然自己很讨厌这个班主任，但为了伊吹君，邀请她吃个点心也不亏。
只可惜，等反应过来还是晚了一步，对方已经开车驶离了这里。
跑得那么快，主要是南森被盯得有点心虚。
而且，她现在更想早点回去，跟伊吹同学待在一起。
他还在家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呢。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这样的对话，让南森突然有种二人世界的既视感。
她心中窃喜，差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抱上去。
然而，等她抬眼看向伊吹岚时，脸上笑容却逐渐消失。
只见对方已经换回了昨天那一套衣服，自己的外套脱下后叠好放在了沙发。
我明明说了会买衣服回来的，为什么不等自己？
“伊吹同学，你这是？”
“老师，”伊吹岚微笑着看向南森，又恢复到以前元气少年的状态：“我已经想明白了。”
发现伊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南森完全高兴不起来。
“你想明白什么了？”
伊吹岚解释：“骗保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该走极端，从今往后我会努力活下去的，就像过去一样，用不着意外险，只要读完高中参加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南森皱紧了眉头，只觉一阵眩晕。
伊吹岚接着道：“老师愿意帮助我，我真的很高兴，但这是在利用老师的同情心，对老师来讲，这太不公平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
南森终于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扔下手中的一切，上前抓住伊吹岚的手臂，以免他试图在自己面前逃走。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想让我把之前的事权当做没发生吗？为什么非得自己承担一切，你难道不信任老师吗！”
伊吹岚愣住了，他第一次看到老师生气，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对不起，我是信任老师的，但是……”
“那就乖乖听老师的话好不好，老师保证会让伊吹同学得救的，一定能让伊吹同学去东京的大学就读的，听话好吗？”
伊吹岚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近地注视南森老师。
也是第一次，看到南森老师露出这样软弱的表情。
总觉得是自己pUA了对方一样，伊吹岚内心不自觉萌生出一种罪恶感。
“老师，我注定是上不了大学的。”
他决定不再委婉，直接拒绝。
“老师肯定不理解吧，因为老师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够了……”
“老师拥有一个更幸福的家庭，而我要背负的责任太多了。”
“够了……”
“其实，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我挣扎了很多次，都失败了，所以还是算了吧，只能争取妹妹早日恢复，供她读上东京的学校……”
“我说够了！”
南森突然摘掉眼镜扔在地上，接着强硬地抓住了伊吹岚的衣领。
后者下意识闭住了眼，本以为按照目前的气氛，自己应该会挨上一巴掌。
结果恰恰相反。
南森吻了上去，而且吻得激烈。
伊吹甚至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大脑进程全都卡住了。
直到南森老师主动放手，他才从对方的表情中，惊恐地理解到目前的形势。
老师对自己产生了绝对禁断的感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师？”
爽完之后，南森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糟了，我都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
她捂住嘴后退了一步，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老师。”
伊吹岚正要去扶，却被南森抓住了手。
“求求你，这件事说出去也无所谓，责怪老师也无所谓，威胁老师也无所谓……”
她抬起头，眼角溢满泪水。
“只要别抛下我一个人，好吗？”
伊吹岚不确定自己这时候该不该说话，他蹲下身，轻轻握住了老师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没有得到回答的南森再次垂下了头，抽泣着，把伊吹岚的手拉到了自己这边。
“伊吹同学要是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明明老师，其实跟你是一类人啊。”
伊吹岚不动声色地听着，尽管他十分清楚，捅了这层窗户纸，一切都将不可收拾。
“我其实最讨厌当老师了，每天总有干不完的活，年复一年连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不仅要处理好跟同事的关系，面对各种各样的混蛋家长，还要表现出一副受学生欢迎的样子，忍耐各种荤段子玩笑，明明已经努力穿的很保守了，还要被调侃奶牛，被学校领导揩油……”
“真的好讨厌这个工作，但没办法，家人就是希望我当教师，我根本不敢让他们失望……”
“我一直以来都活在别人的评价里，为了回应他人的期待，强迫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还要做到最好，我根本就不喜欢乒乓球，我根本就不喜欢当社团顾问……”
“但是，我喜欢伊吹同学是真的，我想帮助伊吹同学。”
说到这，南森的额头已经贴在了伊吹岚的胸口。
“这是我第一次，想要为自己想做的事全力以赴，而不是应对别人的期待。”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伊吹岚没想到，南森老师会在这时候崩溃。
是因为自己太任性了吗？索性接受老师的帮助，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
他小声唤道：“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不想听到这个称呼，我有名字叫南森青鸾，叫我南森也许，直呼青鸾也罢，就是，不要叫我老师。”
“……”终究是师生关系，伊吹岚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这样称呼老师。
也许抱怨完后，心情恢复了一些，南森青鸾缓缓松开了伊吹岚的手。
“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强颜欢笑地说着，抹着泪，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然后，将一旁落在地上的包装袋提了起来。
“算了，就这样吧，我不会拦着伊吹同学了，但求求你，就当满足我的一次心愿，能不能换上我买给你的衣服再走？”
事已至此，伊吹岚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点头接过衣服，走进客房更换，可刚把原来的衣服脱下，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南森青鸾衣不蔽体的闯了进来，她再次吻住伊吹岚的双唇，与此同时，牵着他的手，伸进了自己t恤内部。
终于，两人扑倒在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