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9章 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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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谄媚开口道，
“小的管理这山寨的财务已有五六年了。整个山寨数十个人的吃穿用度，货物采买，售卖什么的都是小的在过手。”
张虎说着说着，伸手指向了木楼靠右边的位置。
“那里就是仓库。”
钱斌看过去，只能在昏暗的光线下望到一个圆弧形的屋顶。
“好黑啊。”
“嗯，确实黑了点，因为仓库比较重要，山寨里没有给那边弄太多照明的灯油盆，怕失火。”
钱斌微微点头，“所以，你们的仓库能让我进去看看么？”
“大人要进去，平时我们都是锁上的。”
“嗯，钥匙还在我这里呢。”
一边说话，张虎一边从兜里掏出黄铜钥匙。
钱斌接过来揣到兜里，就向着仓库的方向走去，口中念念有词道：
“你们山寨现在有什么好东西啊？我想拿点钱，最好是金魂币和银魂币，铜的算了。”
“其次是一些魂兽身上的材料，仓库应该有这个吧。”
听罢，张虎脸上的笑容更加卑微了，
“您有所不知啊，现在我管的仓库里面，现钱只有很少一点了，金魂币不在仓库里保管，银魂币也只有少量，剩下的主要还是铜币。”
钱斌心说：老小子你跟我搞笑呢？
我家不大一个村庄里都有几十几百的金魂币，你一个搞黑色产业的，啊，管几十个人吃喝，吸一个镇子的血。
你告诉我你比我村里的种地的农民兄弟们还穷？
呵呵，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人啊。
看钱斌打量他的眼光中带着疑问和敬佩。
仿佛在说：“小子，你很有魄力。”
见钱斌脸色玩味，张虎急道：“大人，山寨里任何的金魂币都归马队长管。他的住处就是那栋楼上面。”
“但是要说魂兽材料嘛，嘿嘿，大人您可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魂兽森林的边缘。魂兽材料什么的最多了。”
听到魂兽材料最多，钱斌心头一亮。
但是他还是开口道，“你说金币在那栋楼里是吧，你能保证吗？”
张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为难，但马上又复原如常。
“我敢用脑袋保证楼上肯定有金币！而且还不少！”
“为什么？你又不管金魂币的事情？没见过还敢说的那么肯定？莫不是在欺骗我？”
钱斌双眼一瞪，吓得张虎立刻倒地磕头。
“不敢跟大人撒谎啊！不敢啊！”
“今天是兰迦头领来收例钱的日子，在今天他会一口气拿走山寨半年的收成。您上去，绝对能找到几百金魂币的现款。”
见张虎已经把山寨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康来也笑了，他开口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例钱是我们帮的规矩。”
“什么是例钱？”
钱斌听着感觉很新奇。
张虎解释道，“大人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离青木森林最近的据点对吧，也是最危险的据点。”
“为了让附近所有的居民安全生活，我们可付出了不少力气呢，这总得收些辛苦费吧。”
“那你们的生意铺的多大？”
“大人我不跟您吹牛，这方圆几十里的药材和皮毛交易都是我们在管着。所有行商的，进森林狩猎魂兽的，采药的……路过我们这里时都要给一笔过路费，我们也卖给他们魂兽森林的的一些信息。”
“这是规矩。也是我们稳定的收入来源。”
“当然也有不稳定的收入来源，就是一些要偷摸干的活计儿了。”
“哼！你们的伙计我还不熟么？！要不是兰迦那个崽种，你们这种人口贩子肯定不会和我有交集。说重点！”
钱斌听着康来的话，冷冷的怼了一句。
他心中有气：因为这种缺德生意。我就问个路，就闹得不能好好睡个觉。
只听张虎继续说道，“从底下收上来的钱，每隔半年要往上面交。具体是多少也不确定。毕竟有年景好和年景不好的时候。”
听到这里，钱斌已经大概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兰迦大人过来以后，在我们这里待一段时间就会走。每次走的时候会带走一个木箱子。”
“根据小人猜测，箱子里面装的就是例钱，同时在交例钱之前，马队长会把仓库里的几乎所有银魂币尽量换成金魂币。”
“但现在，兰迦大人没回镇里，所以例钱一定还在山寨里，没有被带走。”
张虎补充道：“大人，我知道装例钱的箱子的样子，应该是一个银皮镶的楠木箱，找到它就对了。”
钱斌知道，原斗罗大陆这边经过千年的商贸交流，货币的类型是完全统一的。
就用金魂币，银魂币铜魂币。
兑换是一金魂币等于十银魂币，一银魂币等于一百铜魂币。
铜魂币是基础货币。样子多是深褐色的或者紫色。
问题是这种钱使用多了容易氧化，表面就会生绿锈，但数量多、使用广。
银魂币是白银掺锡铸造，雪白明亮。金魂币在制作时添加了八到九成的纯金，这两种是不折不扣的高级货币。
钱斌手里倒是有一点银魂币和铜魂币。
但他这辈子还没摸过金魂币呢。
现在，就有一个摸到金魂币的机会，钱斌他怎能浪费时间？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不累也不困了。
“还等什么啊，先去拿钱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将仓库钥匙揣进兜里，然后转身，向着木楼的方向走去。
钱斌他本来走路的速度就快的，这下更快了。
简直就是戴宗做法、曹操再世。
木楼一层的大门虚掩着，钱斌一脚把门踢开。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去，钱斌先看到了宽敞的大厅和连接的门廊，木楼里到处都点着很亮的大油灯，照的光明一片。
钱斌表示“这群混帮派的还挺大气，在斗罗大陆生活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这么富裕的人家”。
在斗罗这里，夜晚的光芒是非常昂贵的。
几千年前，能工巧匠们就能制作照明用的魔导器了，但是要用一些夜明珠之类的珍贵材料搭配稀有金属，还要注入魂力才能起作用。
所以，这永远只是上层人士才能使用的奢侈享受。
康来低声对钱斌耳语，
“这门口平时有人轮班把守，但是，我在外面没看到那两个看守人，他俩可是马风的死忠。怕是都躲到楼上去了。”
“他们的水平肯定伤不着魂师大人您。不过若是真动手了也不好看，对吧大人。”
“嗯，我会小心的！”
钱斌意念微动，召唤出全副武装的史蒂夫。
史蒂夫将盾牌护在身前，铁剑握在手上，一副戒备的驾势。
意识进入史蒂夫身体中，它敏锐的眼睛扫射四面八方，是钱斌在打量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这里没有……”
他操控史蒂夫缓缓地向一楼更深处走去。
但直到把一楼逛了个遍，他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留在门口的钱斌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虚惊一场嘛。
“走吧，里面很安全。”
一楼里面主要是个大厅。
大厅上首，摆了一把厚重的大椅子。
它立在台阶上，比地面高出来一截。椅背上有遒劲的雕刻纹路，看上去有一副威严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山寨的头把交椅。
只有山寨的主人才允许坐的。
钱斌好奇问道：“你们队长平时待在这里是吧？”。
康来和张虎同时点头，“是啊，不让别人碰。”
“上去坐坐？”
康来和张虎连忙摇头，钱斌却没有那么多顾虑，拾步走上台阶接着伸出抓住椅背，用力晃了晃手底下的椅子。
“呵呵呵，还挺结实的，估计能用个几百年，比他主人的寿命长不知道多少”。
座椅后面的石墙上，挂了个由许多个黑色的牙状物体叠成的兽头型装饰物。
钱斌摸了一下，发现这是将野兽的牙齿劈开，染色。最终拼凑成一个的形状。丑陋又狰狞。
它的材料来源肯定相当的多元化。要不然拼不出来这么个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时张虎道：“我觉得大人要想找金库的话还是应该上楼，一楼只有这些东西了，二楼是他们哥俩住的地方。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上去过，也什么特殊的东西。
但是马风严禁任何人上木楼的第三楼。就算我亲自给他来送钱的时候，也都是放到二楼”。
钱斌点点头，“那先去二楼看看，我对马风他住的地方比较好奇”
众人走上二楼，却发现二楼一片漆黑。
“这可不行，黑的地方万一藏着人偷袭怎么办！”
史蒂夫开始在地上插火把，那是史蒂夫用木炭和木棍做的。
这种火把有个神奇的能力，就是无论插在什么地方，都能完美的附着。
这种火把可不像是游戏里那样，可以没有消耗，永远照明，那违反自然定律了。
但是它也有自己的特色之处，那就是火把在使用中不会灭，只有长度会缓慢的缩小。
比如说一开始有将近1米长，能够燃烧一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就只有半米了。
烧到尽头之后，火把会直接消失，原地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众人此时站在一个很大的客厅里面。
这里采用了黑色的地板和猩红色的挂毯，布置不算奢华但也齐全。
钱斌转了一圈，房间不少。
有起居室，餐厅，盥洗室，娱乐室等等房间。
这些地方都没什么东西，只有马风专用的卧室会比较奢华，有银烛台，细白瓷器之类的高端家具。
“这里没有箱子，走再上一层吧，应该是在三楼。”
说话间，钱斌操控史蒂夫收起了地面上的一张白色的熊皮地毯。
因为他踩上去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一点微弱的能量，这应该是一张魂兽皮。
白色熊皮进入史蒂夫的物品栏，事实果然如此。
【名称：白熊毛皮（三十年）】
【类型：素材】
【品质：一阶一级】
【属性：无】
钱斌感到有些可惜。
“啧啧，十来年修为的小熊，白色的毛啊……不知道是不是北地的种儿。”
几人离开马风的卧室，前往楼梯处。
但当众人站在楼梯口，钱斌却突然惊讶的喊出声来。
“怎么回事？地上为什么会有血？”
他看到，有蜿蜒的血迹在地板上流淌，像红色的蚯蚓和蛇。
唯一可以判断的东西就是流出的血很新，现在还没有干涸。
史蒂夫上楼，楼梯上倒是没别的东西，等到达三楼后，他再向前看去。
三楼也是黑漆漆的。
但是在过道里，史蒂夫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模糊的黑影。
钱斌在心底道：“小心些，楼上不太对劲！”。
他控制史蒂夫，尽力在最远处插上火把，然后一点一点的接近黑影。
光亮中，他看到两个手持利刃的尸体。
一人的脖颈处有道狰狞的伤口，凶器是另一个人手里的刀。
但是，杀人者也死了。他的心脏部位中了一箭，出的血染红了前胸，这是致命伤。
越过两具尸体，史蒂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在走廊尽头的地上有一架支起的梯子，而那里的屋顶上有一扇天窗已经打开的。
凉爽的晚风从上面吹下来，钱斌能看到外面的星空。
钱斌也松了口气道：“上去吧，三楼是安全的。”
等几人来到尸体前，康来大惊：
“天啊！他们就是今天在门口值班的两个人，怎么都倒在这里了？”
张虎也分析道：“老胡被小陆砍死了。但小陆又死于箭，但是这地方没有弓啊，那么弓跑哪里去了？又是谁射的箭？！”
钱斌指着走廊的天花板道：“你看那里，有人打开了天窗，是马雨干的，所以箭是马雨射的……那个被刀砍死的人可能是内讧？算了，我又不是侦探，破什么案啊。”
钱斌手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道铁门，问道：“账房先生张虎，你说的宝库是不是这里啊？”
张虎点点头道：“就是这儿，三楼的是马风存放山寨里的金魂币和各种珍稀山货的地方。”
“但要想开启这扇门需要钥匙，钥匙在马风身上，现在可能在山寨门口吧。”
钱斌凑上前，他先用手指关节弹了弹大门，听见了了金属的声音。
康来提醒钱斌，“大人，这门还是铁做的，还很厚。没有钥匙的话恐怕很难进去。”
“不，我不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