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入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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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晚霞，给予祠堂最后的温度。
伤痕累累的楚离，和青衣少女手拉着手，站在祠堂十丈外。
黑暗正快速临近。
祠堂中，魁梧汉子如同吃人的老虎，与楚离对视。
“小刺老，怎么不躲了，是准备做对同命鸳鸯吗？”
“傻大个，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我和哥哥看在相识一场，准备给你送葬呢。”
少女朝几人做了个鬼脸，躲在楚离身后说着俏皮话。
“哟，小鬼，你当自己是谁呢，没有黑夜的掩护，我九爷一只手就能干翻你。”
马脸老九，被楚离戏耍坑害多次，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还没死，算你命大，想杀我，来啊，我送你上路。”
楚离脸色平静，只有嘴唇微动，毫无感情地说道，并一步一步往祠堂走去。
“那你等着，老大，等我给你收拾了他，太嚣张了。”
祠堂是自己地盘，老九里里外外都检查过，确认没有陷阱，于是壮着胆子主动请缨。
“去吧，你如能杀了他们，以后我保你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
马脸汉子瞅瞅天色，夜晚将临，恶向胆边生。
直捣黄龙。
一根长枪，以最快的速度，刺向楚离。
此时阴影距离楚离一步之遥。
马脸汉子突然停住脚步，“你们以为我啥，天明杀人是会被抹杀的。”
只是他刹得及时，楚离动作更快，一把黑色匕首扎在了胸口，鲜血溅了出来。
“不，你太无耻了……”
马脸汉子，无比绝望，一道闪电将其轰成了碎片。
天黑了。
“果然英雄出楚离，兵不血刃，干掉老九。”
魁梧汉子怒极反笑，厉眉倒竖，杀气腾腾。
“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不必惺惺作态。”
“忘了告诉你们，今夜是最后一夜，只有两个人能活下来，超过两个，其他人都会被抹杀哦。”
少女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场中，仅剩的瘦弱青年和媚态娘子，下意思互望一眼，又转头望向魁梧汉子。
媚态娘子，撩起衣裙，抢先一步靠向魁梧汉子。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被瘦弱青年一道贯穿。
你！
“老大，以后我跟定你了。”
“废物，此时还不同仇敌忾，留你何用”。
魁梧汉子，一掌拍碎他的头骨。
二对一，胜利的天平倒向了楚离一方。
“我段体境一重，修习黄阶低级功法《伏虎掌》，真刀真枪碾压你们。”
魁梧汉子如一头猛虎，一招力劈华山，手中的虎头刀砍向两人。
气势逼人。
退后十步。
楚离护着少女，向后避开了汉子的攻击。
黑虎掏心。
好魁梧汉子的身手越来越迅疾，招招打响楚离要害。
楚离虽然后敏锐的感知力，但本身实力有限，还要保护少女，对打起来捉襟见肘。
只能游走在汉子周围寻找机会。
魁梧汉子越战越心惊，楚离如泥鳅一样，闪转腾挪，让他打得无名火起。
楚离受伤极重，肯定无法持久，不如佯攻楚离，直取少女。
裂地啸。
汉子如老虎一般原地横扫，将楚离推开一丈，将虎头刀全力投向少女。
啊！
少女尖叫不已。
破绽来了。
楚离虽经不乱，借力反冲，乌黑匕首斜插向汉子腋下。
腋下，一般是武者的软肋。
攻其腋下，上去咽喉，胜利可定。
“你上当了。”
楚离匕首轻易划过汉子身体，眼看就要刺入腋下。
原来这是魁梧汉子留给楚离的破绽。
魁梧汉子不亏是段体境武者，单臂夹住楚离右手，大喝一声。
回魂刀。
抛向少女的虎头刀尾端一根细丝闪现，魁梧汉子一把收回长刀，劈向楚离。
“不！”
楚离生死之在一线。
正在闪转腾挪的少女，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出现了楚离身前。
近在咫尺的少女，姹紫嫣红的鲜血，明眸皓齿的容颜，一瞬就是一生。
“不！”
看着少女凄美的微笑，楚离彻底愤怒了，再没有之前的冷静。
“混蛋，我要杀了你！”
魁梧汉子，哈哈大笑，“杀我，还是我送你见你的妹子去吧。”
力劈华山。
虎头刀对着楚离的心脏就要直插而下。
“啊，好痛！”突然，魁梧大汉大声尖叫。
眼前，抱着少女的楚离周身发出刺目的白光，照亮整个祠堂方圆，楚离的眼睛白光大盛，杀意凌然。
“你，去，死。”
三个字，仿佛抽空了楚离所有的力气，他抱着少女瘫坐地上，完全无视倒在地上的大汉，七窍流血，目光呆滞，生机灭绝。
“璃，你为什么这么傻。”
“说好，一起活下去的……”
夜更黑，风更急。
悲愤，孤独。
既然，你用生命成全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楚离将少女轻轻抱在祠堂外的空地上，然后翻身把过去九天新手村的对手的尸体，拉倒了祠堂，密密麻麻九十八人。
“各位，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虽因我而死，但我不会让你们横尸荒野，一把大火，了却恩仇，希望你们来世投入好人家，不再无依无靠。”
楚离向众人默默一拜。
回忆过去几天的生死时刻，不禁怅然若失。
烈火之中，众人正在化为烟尘。不过楚离的眼中，火中似有白光山闪现，犹如老人们讲的灵魂出窍。
有愤怒，有不甘，更多的是解脱。
“璃，去我们的地方吧。”
楚离抱着少女，回到了曾经居住过的地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少女，久久不愿分别。
黎明将至。
仙人马上要来了，我也要走了，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以后有机会再来祭拜你。
楚离不知道仙人能不能救活死者，但他知道求人必有所失，不如让逝者安息。
他将少女埋在了佛堂的前面，希望她有青灯相伴。
楚离重重三扣，回头一望，转身回到祠堂，静静等待未知的命运。
夜尽，天明。
天空，雷声大作。
两个身影出现在新手村上空。
一个身着墨色长衫，手中长剑飞舞，有种仙侠之感。
另一人身穿黄色甲衣，身材高大，更像武林高手。
楚离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空中的两位“仙人”。
没有兴奋，没有崇拜，无比平静，还有一丝愤怒。
两人玩味得看着地上的楚离，以及身后满地灰烬。
不错，不错，少年，更好。
“最后的胜利者，你叫什么名字？”黄甲大汉开口问道。
楚离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可是仙人？”
“哈哈哈，对于芸芸蝼蚁而言，我们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师弟，别废话，赶紧测试吧，还要回去交差呢。
墨色修士极不耐烦。
一道天雷落下，笼罩楚离。
无血脉感应，无法修武。
无灵根感应，无法修仙。
“晦气，居然是个空心废材。”
“劈了，赶紧去下个地方。”
墨色修士，单手捏诀，一指楚离。
天雷沸腾，银丝电舞。
“啊！”
楚离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雷电，而是天劫，全身仿佛要裂开一般，被天雷冲击炙烤。
“仙人不仁，我命由我。”
“我本命楚，我是楚离，我若不死，必踏仙灭神。”
耀眼的白芒再度出现在楚离的身上，庞大的灵魂力量汹涌澎湃。
停！
灵魂力不弱，也不是一无是处。
打入黑牢。
与老鬼交换，也算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