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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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扬枹兮拊鼓,
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
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一道道仿佛亘古穿越而来的声音,夹杂着难以言会的韵律在宽阔无比的恢弘大殿里久久回响。
一身紫黑色的长袍,低沉又独显尊贵之中蕴含了无尽的奥秘,流转的奇异花纹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但不为外人所知,黑色的面具遮挡住面容,其上带着金色玄月似的太阳荣冠。
身前垂落着两道流转着隐晦金色光芒的阴阳帘饰,镌刻着道道神秘的纹理烙印,群星闪烁,无穷的星际虚影在其身后若隐若现。
“变幻的天机,流转着无穷的奥秘,群星的轨迹都发生了改变,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阴阳家众星正在回归......”
“星象迷乱者......生于北?是为赵国,还是燕国?”
“群星黯淡,东方诸国的梦魇,西方帝国的帝星,于蒙昧中开始闪烁。”
......
结束了魏国之行的姝理和鬼谷二人再次在野外围坐在篝火旁。
“秦王薨毙,六国可以喘过气了。”姝理看着师兄递过来的天下情报。
赵武灵王所立的两个昭王。
一个差点灭了齐国,一个差点灭了赵国。
不得不说,赵武灵王不愧是一代霸主,只是可惜棋差一招。
“不过师兄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不是你先前的君主,也是好友吗?”
“仁至义尽,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情,助他获得权力,留下了三策。”鬼谷平静地说道,“但我依旧算漏一策,他想要的不仅是王权,还有兵权。”
王权,兵权,每个帝王所追求的无上财富。
但最终获得这些的,或许只有政哥一人了,也印证了那句话: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政哥开创了一个非同凡响的时代。
只是可惜,闪耀的时间太短太短了。
政哥在世时,敢于公开反秦的,除了傻子,就只有被骗了的傻子。
“师兄恨他?”姝理问道。
鬼谷摇了摇头,眼神没有泛起任何波澜,“逝者已逝,旧人已往。我也不过是在寻求道而已。”
虽然鬼谷说得轻松,但姝理就是觉得自己师兄就是死鸭子嘴硬,傲娇得要死,难怪大叔二叔两个都是傲娇怪。
“哦对了师兄,我想回赵国一趟。”姝理站起身说道。
秦王死了,那个继位三天就暴毙的孝文王就会继位,那么秦异人就会被立为太子,那么小政子也会被接回秦国。
自己答应过小政子,在他离开时,会为他送别。
就算师兄手中的情报是以最快速度送来的,但以庞大的办公机构运转时,会同时下达数十件事情。
所以,前往迎接小政子的车架已经在前往赵国的路上了。
自己现在往回赶,应该可以赶上!
“赵国?因为他?”鬼谷最开始以为姝理和赵政之间有了懵懂的男女之情,但姝理的种种表现都让鬼谷打消了这种猜想,“其父异人,现在应该叫子楚了,确实受宠于新秦王前安国君。但他只是不受宠的质子,真的值得师妹你去赌?”
“我也说过,师妹你并不需要宗门的历练。”
“那我怎么找寻到自己的道?”姝理反问道,“无论是道家的潜修,还是鬼谷的入世,都是为了寻找到自己的道,从而踏入合道之境。但我若连合道都踏不入,何谈破虚?”
“师妹应该自己也发现了,当你领悟了武中三昧成为大宗师后,境界的划分已经变得模糊了。”鬼谷摇了摇头。
不论姝理的目的是为何,但太靠近权力,最后只会变得遍体鳞伤。
而一旦沾惹上了权力,便会被遮住双眼,若是不能早日挣脱,只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们摸索属于自己的道,是为了印证自身,如此,我们才能更上一步。”鬼谷深深地看向姝理,随后摇了摇头,“但在师妹你身上,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你的天赋像是没有上限一般,我从没发现你有遇到过瓶颈。”
姝理哑然,随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So,师兄还担心什么?怕我陷入漩涡,从此功力停滞不前?我觉得师兄完全多虑了。”
毕竟自己身怀外挂。
“何况鬼谷弟子不都每每入世接近权力嘛。”
“所以,最后道消身灭的人还少吗?”鬼谷淡淡地回答道。
姝理: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君子言一诺千金,我既承诺,必然做到。”
“一诺千金?”作为纵横家的鬼谷,诺言都是作为欺骗和敲诈的手段,“我会在上党等你。”
“师兄答应了?”姝理目露惊喜。
“我从未言过反对。”
“师兄不是......”姝理说道一半反应过来,师兄似乎真没说过他反对自己去来着,基本都是在警示。
所以搞了半天,只是自己想多了。
而且从小到大,师兄好像也从没反对或者拒绝过自己。
不过自己也没有要求什么就是了。
......
赵都HD。
赵政独自站在庭院内,抬起头望向暮色的天穹上悬挂的的弦月和群星。
来自陌生的母国的使者已经面见了赵王,也来到家里告诉了自己,明日就要返回真正属于自己的国家,那个陌生而熟悉,多次在母亲嘴里谈到过的国家。
他今天看到了母亲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母亲这么开心的笑,似乎在记忆里,一次都没有。
他曾听过外祖母说过,母亲生性活泼好动,特别喜爱去往HD的花市,更是以绝妙的赵舞闻名于众多贵族之间。
可,自己似乎从没见过母亲出过大门,甚至母亲连房门都很少出来。
赵国人厌恶自己,说自己是秦人。
可那些秦使眼中,也没有将自己当作秦人。
冷漠,虚假的笑容上挂满了虚伪。
回望四周。
自己就要离开这里,离开家了吗。
明日,就可以见到老大了吗?
她说过她会来为自己送别。
我为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每天都有好好地修炼她传授的武功,自己可没有偷懒。
她,会来的。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