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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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远边走边想，心头稍安，不知不觉脚步便移到水月宗灵药铺的门口。
门前的伙计眼尖脚勤，不待白明远进门，便热情洋溢地迎上前，耷肩谄笑：
“大驾光临啊，白道友，掌柜今天正巧也在店里，不如您进店稍等，我上二楼通知掌柜。”
“如此甚好，今日正巧找黄掌柜有事商量，那就有劳伙计通知一二。”此话正合了白明远心意，白明远微笑道。
“好嘞，客官您慢等。”
没过多久，一身蓝色长袍，锦缎束腰的黄掌柜便从楼上下来，此番打扮相比半月前少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多了些富贵姿态，倒是更融入如今身份。
两人见面先是一阵寒暄客套，随后在黄掌柜邀请下，一同移步至僻静侧室。
该说的场面话已经在外面说过了，一进房间，两人便谈起正事。
白明远率先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瓶，里面正是这半月炼制的聚气丹。
一开始他的打算是将所有聚气丹，全数用于大儿青山的修炼，多余部分再留给自己使用，一粒也不对外出售。
但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他基本是在坊市收集灵药，也尚未与黄掌柜打交道，不欠人情不受约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如今既然与黄掌柜有所合作，自然不好受其惠不还其情，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到位，投桃报李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此次拿出的丹药，属于多出来的用于自己修炼那份，留给青山的还是一粒不少。
黄掌柜抿了一口茶，看见递来的白瓷药瓶，双眼微亮，伸手接来便是拔开瓶塞，一通检查。
每一粒丹药都放在眼前仔细辨别，置于鼻头轻嗅，最终由衷赞叹道：
“不错，不错，白道友所言不虚，的确是有真本事在身，这十粒聚气丹成色过关。按你我当初的约定，本店愿以市场价收购。”
说话间，他从腰包一阵摸索，摸出两颗明显比下品灵石纯度更高，洁白无瑕的中品灵石放在桌上，笑意盎然道：
“这是两颗中品灵石，白道友若是需要尽可拿走，但是……我猜你身为炼丹师，应当还需补充双叶兰、狗头草、灵光百合三味炼制聚气丹所需的三味主药才对？”
“还是黄掌柜懂我，既然如此，灵石我就不要了，劳烦替我换成这三味主药即可。”
“好说，二百下品灵石，按照市场价，可换四十份三味主药，稍后我自遣人为你取来。”黄掌柜道。
“嗯？慢着！”白明远叫住欲起身的黄掌柜，心下疑虑，面上惊诧道：“半月前，你我交易时貌似可不是这个价格，当时四块灵石即可购得三味主药，如今一算怎成了五块灵石？”
他站了起来，略有警惕地打量着黄掌柜，莫不是对方不讲信用，吃准了市面上灵药稀缺，自己离不开水月宗药铺，开始随意定价？
黄掌柜闻言苦笑，见对方神态怎不知心中所想，只得无奈道：
“白道友有所不知，都是受了南疆野林这诡异影响，现在的趋势是琉璃山上的采药人不断减少，市场上的灵药几乎一天一个价。”
“不光是我水月宗灵药铺如此，其他地方的情况也是类似——调节价格对所有客户一视同仁，并非仅针对你一人。”
“又涨价了？”
白明远眉头一皱，对此消息已不感到惊讶。
这几年来类似的事已见了太多次，供给减少但需求不变，价格上涨倒也很好理解。
他忧虑的只是这个趋势恶化的速度…貌似越来越快，往常一年或是半载才会变上一变，这回不到三个月，就变作另一个行情了……
来的时候他在坊市转过一圈，这类对灵气环境需求更加苛刻，生长于野外更深处的危险之地的灵药，在坊市几乎难得见到影子。
就算有也是那么几株，满足不了他需求。
“我记得黄掌柜上次提到，水月宗好像内有药园？怎的还受采药人的影响……”白明远道了一句。
“此话不假，水月宗有自己的药园，但也有外出调查清理诡异的人手，皆有顺带采药的任务在身，同样时有伤亡，这成本自然是不断高涨……”黄掌柜叹口气道。
白明远沉默下来。
片刻后沉吟道：“倒是白某错怪黄掌柜了，既然如此，四十份就四十份吧，我再出一百下品灵石，多购上二十份主药。”
“白道友大气！”
黄掌柜见此如释重负，终于露出笑容，一个稳定收购聚气丹的渠道，在琉璃山上还是不多见得，能抓住自然是最好。
不消片刻，白明远便拿到六十分聚气丹主药，饮尽杯中之茶，便欲告辞离开。
然而临走前，黄掌柜又叫住了白明远：“白道友请留步！”
站在侧室门口，扭头看着对方一脸神秘的样子，白明远心道对方又有什么鬼主意，不由顿下脚步：
“黄掌柜还有何事？”
黄掌柜快步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琉璃山上的黑市，不知白道友是否听说过……”
白明远内心微动，面上不动声色道：“这是自然，听说黑市每个月都会开启一次，但里面的东西大多在坊市也能寻到，白某对此不感兴趣。”
“嘿嘿，正常而言说的没错，以前的黑市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些诡异丹道的修士在那里摆摊，以及那些手持赃物的修士销赃，影响不到琉璃山坊市正常运转，因此水月宗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明远神色如常，继续听了下去。
黄掌柜顿了顿，说道：
“但自此往后情况便不同以往，听说水月宗某长老一子接管了此处黑市，收取租金。
暗地里有人撑腰，自然就安稳许多，况且由于结构调整，如今的黑市貌似多了不少好东西，道友若有兴趣，可前去目睹一二。”
“还有此事？”
白明远眉头一挑，思衬片刻觉得看看也无妨。
但表面上却道：“多谢黄掌柜告知，但白某今日还有要事在身，黑市的事留待日后再说吧……”
黄掌柜笑容不变，也没再过说什么。
接着两人简短客套了几句，白明远便找了个借口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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