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清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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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穿过来时的那条通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四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呕！”
一股刺激的恶臭侵占了他的鼻腔，四野被呛得干呕了一声。
四野感觉此时自己全身都浸泡在了由腐烂的尸体所构成的泥潭里！
净化之力无声淌过，将恶臭的气息驱散，为四野撑起了一片干爽的舒适圈。
四野缓了好半天，才从那刺激的恶臭中回过神来，还没等他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见到一张白纸从虚空中冒出，缓缓飘落到他身前。
四野皱起了眉头，用净化之力包裹着右手，接过了那张飘落的纸。
凝神看去，只见那张纸上写着：
「to宫水四野
如果你看到这张纸，那就说明你已经成功消灭了世界怨念。
但仅仅只是消灭世界怨念是不够的。
世界怨念的力量已经深度侵入了这个世界的底层法则，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虽然我将祂最核心的那一部分封印在了你体内，但是祂溢散到世界底层的那份力量，我已无能为力了。
虽然只要将最核心的那一部分解决，残留下来的力量就不足为虑。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生活在恶臭的垃圾场里吧？
那么扫尾工作就交给您了，穿越者大人。
进入世界内侧的方法如下：……」
四野沉默片刻，将信纸上记载的方法记下后，便将纸张直接扔进了炼化炉中。
一大团净化之力升腾而出，但四野的心情却非常不爽。
虽然这张纸上并没有标记署名，但他敢肯定，这绝对是世界意识的手笔！四野总觉得自己的所有行为都被世界意识算计得死死的，自己被祂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且偏偏他还必须按照世界意识安排的计划行动。
毕竟，虽然他自己可以一直驱动净化之力消除恶臭，保持周身的干净，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所接触过所有事物都在那恶臭的泥潭中泡过，他就满心不适。
虽然明白他接触过的东西必然会被净化之力清扫过，但心理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更何况，虽然其他人无法感知到，但事实上他家姐姐和姐夫确实是一直泡在那泥潭中生活的。
虽然世界意识说残留的那点力量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鬼知道祂说的话准不准啊！毕竟世界意识，可是确确实实被世界怨念给淦翻车过的！
四野可不敢拿自家姐姐和姐夫的生命安全做赌注。
同时，四野有想过要不要只在自家人身上留点净化之力，借此来隔绝世界怨念残留力量带来的影响。
反正自己真正关心的只有自家人，只扫自家门前雪可比管整个世界的底层问题要简单多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行不通的。
他能感觉到浮于世界表面的恶性力量正在不断向他涌来，只要他开着净化模式就会被动地强制清洗整个世界。
除非他愿意忍受恶臭，只净化涌入他体内的恶性力量，才能减少净化之力的消耗。
没错，别看他之前说什么净化之力太多了，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但其实只是在凡尔赛罢了。
咳，说回正题。至于那些力量为什么会自主朝他涌过来，那当然是世界的本能在搞鬼。
没错，虽然世界意识已经彻底消亡了，但世界的本能还是存在的。或者说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拥有意识，祂们只拥有本能才是正常的事情。
这也是世界怨念说世界意识是个异类的原因。
世界的本能在渴望着干净，所以在发现自己这个可以净化恶性力量的源头后，便会下意识地将所有恶性力量往自己这边赶。
如果自己将净化之力分散给姐姐和姐夫他们，那么他们身边同样会聚拢大量恶性力量，导致自己用来保护他们的净化之力被急速消耗。
甚至在净化之力被消耗干净后不及时补充的话，他们可能会被聚拢过来的恶性力量所影响，身体产生畸变。
所以如果四野将净化之力分给他们的话，就要时刻关注他们身上净化之力的剩余含量，这反而更加麻烦了。
而且，所谓的恶性力量只是世界底层规则对表层世界所产生影响的副产物而已，就算四野把世界表层的恶性力量全都净化了，那也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世界底层规则中的恶性法则还存在一天，那么世界表层便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恶性力量。
“嘁！这不就是逼着我去把世界底层的法则清理干净吗！”
四野尽管嘴里不满地嘀嘀咕咕着，但他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用信纸上所记载的方法打开了通往世界内侧的大门。
毕竟他真的不想一直生活在恶臭的垃圾场，也不想时时刻刻的和世界本能作斗争。
净化之力鼓动着，白色和金色的符文从虚空中冒出，涌动间化为了一扇巨大的门扉。
那是通往世界内侧的大门。
刚回到自己房间的四野还没来得及休息，便马不停蹄地前往了世界内侧，准备将世界怨念遗留下来的问题彻底解决。
四野抬步跨入大门，少年的身影在推开大门后便被一阵强光笼罩，紧接着，伴着门扉合拢的声音，大门和少年便同时消失在了这间房间中。
……
四野有想过世界内侧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书架林立，包罗了从地球诞生至今全部信息的图书馆？还是蓝天碧树，鲜花绿草，一片祥和的世外桃源阿瓦隆？或是不可名状，无意识向外散发着混沌呓语的巨大光球？
而当他踏足世界内测之后，他发现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场景不能说是完全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四野立在半空，垂眸望向四方，入眼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液态物质，那是水银般的乳白色液体，其名为世界本源。
而原本应该纯净无瑕的世界本源上，此时有着无数道黑红色的狰狞纹路在其表面疯狂游走。速度之快，就连四野在净化之力加持下提升了数十倍的目力也只能勉强跟上。
但那游走的狰狞纹路，却没有在这片世界本源上掀起任何波澜。
整个世界内侧没有任何声响，只有一片让人窒息的亘古久远的死寂。
四野感受着世界内侧死气沉沉的氛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好像是一个病危的老人一样，身体衰弱的同时，又被病魔折磨的千疮百孔，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他缓缓从空中降下，双脚触碰到世界本源的海洋时，掀起了轻微的波澜。
这波澜急速向四周扩散开来，转眼间便接触到了那些在自顾自游走的狰狞纹路。
那些纹路在波澜扫过时猛地顿住，然后随着波澜轻微的起伏了一下，然后便向着波澜传来的方向，也就是四野所在之处急速滑来。
一秒还是两秒，也许连半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离四野最近的那道纹路便已经近在咫尺。而伴随着那道纹路接近的，是一股仿佛血液发酵后又腐烂的诡异味道。
四野皱起眉头，在那纹路接触到自己之前，海量的净化之力化为白光透体而出，无瑕白光好似利剑一般，瞬间将方圆千里内的所有狰狞纹路斩杀成空。
而侥幸逃过一劫，没有步入净化之力笼罩范围的其他纹路，则像惊弓之鸟一般疯狂远离四野所在的区域，急速向其他地方逃去。
四野看着纹路消失后的空缺被周围的乳白色液体填补完整，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若有若无的痛哼。
以及，他仿佛感觉到这个世界变得更加衰弱了。
四野的眉头，自步入世界内侧后就没有放松下来过，一直都紧紧地皱着。
他挥手洒下大量白光，净化之力构筑起一个球形的防护屏障。
然后，四野便陷入了思考，开始总结起自己的发现。
第一，那些纹路拥有微弱的灵智，但比起人性，更倾向于兽性。因此祂们在发现自己的那一刻便会凶狠地扑上来想吞噬自己，在发现不敌之后也会迅速远遁，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第二，消灭那些纹路所需要的净化之力出乎他意料的多。刚刚他爆发出去的那些净化之力可是一点都没有浪费，全都作用在了那些纹路上。
四野稍微换算了一下，以自己一天的魔力为单位烧出来的净化之力，大概只能消灭半道纹路。
而他刚刚在半空中俯瞰下来，单是他目光所及范围内的纹路就何止万道！
世界内侧广阔无垠，粗略估算一下，其中所蕴含的纹路大致有近千亿道左右！
四野：……惹不起，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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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开个玩笑，告辞是不可能告辞的，他还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呢。
四野又算了一下，他刚刚爆发的净化之力大概占他持有总量的1%左右，根据反馈来看，消灭的文物大概有一千道左右。
也就是说他就算将自己持有的净化之力全部用在消灭纹路上，也只能消灭十万道左右。
相比近千亿的总量，只能说是九牛一毛。
但上述这两点其实都不是重点。
毕竟失去了产生祂们的源头——世界怨念的影响，纹路的灵智不会再有提升，就凭现在纹路那低下的灵智，只要他离开一段时间，下一次再进入世界内侧时，他们肯定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会不由自主地扑上来，帮他节约大量的时间。
而且，虽然消灭纹路需要大量的净化之力，但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纹路的数量不会增加，而四野，也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和祂们慢慢耗。
四野一日份魔力所产生的净化之力，大概可以净化掉一个月左右的衰老。
也就是说，哪怕四野将全部的净化之力都投入清洗世界中，那他也只需要每个月休息一天，就可以维持永生的生命！
而且四野又不是一个人，他背后还有着连接诸天万界的聊天群！他完全可以从其他世界获得时间，获得新的柴火。
所以，在四野看来，这场扫尾行动只有自己胜利这一种可能，只是所花费的时间会比较长而已。
而且这行动又不难，只要每过一段时间就来一次世界内侧，引发一些动静，把纹路给吸引过来，然后爆发净化之力就可以了。
这活儿说起来可以说是相当简单且轻松了。
……四野原本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听到了那来自世界的痛苦呻吟声，他才有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发现。
第三，这个世界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世界内侧的世界本源已经逼近支撑起一个有生命的世界的最低下限了！
而他用净化之力直接消灭纹路的行为，相当于直接用刀子生生将腐烂的血肉挖走！这种治疗的行为对这个脆弱的世界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所以，直接用净化之力斩杀，哒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