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限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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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亚甲的怪物知道它的创造者李求道对这些人类热武器的重视，
所以它没有选择狂暴的杀戮，而是充分利用身上【食影蛊】能在阴影中穿梭的特性进行精准的袭杀，
同时也是向人类展示【暗影王庭】这一势力的作战方式。
呼啸的子弹擦着亚甲的头颅飞过，毫不留情的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而它的目标却好像将脚下的地面视为泥沼，整个人陷了进去，再次由三维的恐怖生物跌落到二维的阴影中。
看着消失不见的怪物，一众士兵茫然地停下了射击，他们更担心在如此狭窄的空间中造成的误伤，而不会关注脚下的阴影中的异变。
如同潜伏在水面的鳄鱼，亚甲肆意地在交错的阴影中遨游，然后选中一个弱小的血肉生物，左臂像是鱼鳍般划出阴影，锋锐的手爪冷冰地咬住猎物。
旁边的士兵仿佛看到了一道漆黑的闪电，他还没有捕捉到消失的踪迹，就看见同伴的两条小腿突然断裂，
森白的骨茬和涌动的血肉上切口平滑，简直像是曾经见过的骨科手术，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向后倾倒的倒霉蛋的哀嚎。
而更恐怖的是这种“手术”还在寻找着下一位患者，每一次漆黑的寒光亮起，都有两条小腿被“解放”，
凶手没有明显的偏好，或是跟腱处或是接近膝盖，
有时它只是随意地削掉几个人的脚，
有几秒钟它还颇为潇洒地舞动两条黑线，来了个华尔兹舞步的跃动，在仓皇后退的士兵的中心优雅地转了一圈，
甚至还做到了高低不一，将血肉以手机信号显示的高度顺序喷洒在走廊两壁。
血水与哀嚎已经盈满了这条钢铁砖石造就的走廊，但是士兵却任由这些人体残渣淹没他的靴子，
那些失去小腿的受害者还没有见到敌人是如何攻击的就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垂死挣扎地还要扣动扳机，将子弹胡乱地送到墙壁或同伴的体内。
只有他一个人了，呆立着的士兵不敢置信地看着血水从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流出，显然，那里的人马也全部被解决了，而这不过是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仿佛是感应到恶意的接近，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影子，
后者已经被血液侵蚀的斑驳，但不妨碍从中升起一道如墨的黑影，变成一个宛如梦魇的人形甲虫怪物，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如果甲虫会笑的话。
士兵想要说些什么，是好奇，是震惊，或者是可笑的求饶和感激？：
“你？。。。”
可惜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了两道寒光闪动，接着感觉身体也和遗言一样支离破碎，
在临死前大兵终于知道了怪物是怎么行凶的，对方的双臂外部的臂刃像是切割黄油般轻易切碎了他自豪的体魄。
亚甲看着一地的战果感到有些兴奋，【劈风刀】作为一门低阶武学功法，在这里砍起人腿来倒是无往不利，尤其是配合在阴影中穿梭的能力，足以开启一场死亡的风暴。
不过它今天可不是来搞屠杀的，不信你看看地上，只有一个死者而已，
亚甲已经说了，他要做点对双方都有意义的事情，是双赢。
前方似乎又传来了脚步声，只是不知道它们的主人还能不能在以后也能发出这种声音呢？
尼格·弗瑞冷静地坐在这个基地最深层的防御所里，这是个像是银行金库的钢铁囚笼，不仅可以抵御大当量爆炸，而且也精巧的设计了一条逃生路线，堪称可守可退。
不过这位美利坚【特勤七局】的局长很显然不想撤退，他正冷静地坐在椅子上，派出一波波的战斗人员去阻击怪物，毕竟，人命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不了让【开拓团】分部把他调到月球基地就是了。
倒是旁边的泽莫悲悯地擦拭着眼泪，看着镜头里那些失去双腿的士兵，他双手颤抖地一把握住尼格·弗瑞的右手，悲切地劝阻道：
“停下吧，老朋友，这样阻挡不了那头怪物，只会让联邦的精英们白白牺牲！”
尼格·弗瑞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英俊男人从来不会把这些人类看的有多么重要，泽莫手下的研究所那些人体禁忌实验即使在他们这些人类“二五仔”之间也是臭名昭着。
显然，对方那么做另有深意，于是尼格·弗瑞启动了脑内生物芯片。
尼格·弗瑞（探员N）：有发现就说出来吧。
泽莫（探员p）：有趣，我发现了这头甲虫宝宝的攻击特点了。
N：宝宝？
p：不是吗，按照那个死掉的希尔对你的提示，这头怪物不就是她孵化出来的吗？甚至它降生的时间还没超过一个小时。
N：说正事。
p：好吧，通过你派出的几波试探性攻击，我已经可以确定，这头怪物的速度极快，而且力量惊人，同时身体的协调性也很好，即使是高速镜头，也只能勉强看到它挥动臂刃的残影，真是一头卓越的杀戮机器，而且它的身体有什么特别的构造，我们的扫描仪器不能探测其体内的构成。
N：现在不是你挑选实验对象的时候。
p：好吧，抱歉，我一见到有趣的生物就有些兴奋。这头甲虫虽然战力惊人，但是也有极限，
我注意到在第三波里随队行动的机器狗被切碎时就给对方提供了一些阻力，还有那些实验型外骨骼装甲也并没有被很容易破坏掉，说明对方的物理破坏能力其实比较有限。
p：而它最大的优势就是匪夷所思的行动能力和隐身能力，当然，是用科技来解释，只不过太过灵活了，简直就像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N：你的意思是说？
p：没错（激动音），如果我们抛弃固有的认知，反而可以更直观地理解对方的行动手段，这头新奇的生物其实是在阴影中穿梭！
N：疯子科学家讲起了恐怖故事？关键是怎么证明？
p：嘿嘿，我已经在第四波攻击队伍中作出了些许部署，你看看最新的画面吧。
N：。。。嗯？这头怪物的行动居然受到了限制，而且被子弹击中了。
p：没错，尽管它的甲壳轻易抵御住了子弹，但是足以证明我的猜想了。
你看，现在交战的地点的影子正在变淡，我更新了软件调节灯光，以营造手术室无影灯的效果，果然成功限制住了这头阴影中的怪物，它从肆意的遨游者变成了悬崖边缘蹒跚的登山者。
画面变暗，灯光被彻底破坏，只有惨叫声传来。
p：看来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直接破坏了设备，智慧生物总是急于展示自己的弱点。
N：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捕获它了，正好，我还有几波预备队，配合你带来的力量，足以更新星球上的物种图鉴了。
p：尼格，恐怕你并不能这样做。
尼格·弗瑞身体骤然一僵，他冷冷地看向伤心欲绝的泽莫，
N：解释。
p：额，首先，我麾下的“凛冬战士”不能消耗在这里，而且我也只带了两个来，在缺乏开拓团给予的装备的情况下，仅凭借你我此时的力量，不能百分百战胜对方；
其次，这些联邦人类也不能再随意消耗了，【特勤七局】会是个重要的筹码，我们需要改变一下行事风格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和这位甲虫宝宝谈谈。
N：特勤七局是我管辖的范畴，我需要具体的解释。
泽莫猛然收起软弱的表情，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尼格·弗瑞，淡淡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上方，道：
“有变。”
尼格·弗瑞此时才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强自镇定地用脑部芯片沟通道：
“圣者们（即外星人泰伦商团）？”
泽莫：“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开拓团大会议长就要在几天后下达全面收缩命令了，嘿嘿，没有圣者们的允许，谁敢作出这样的决定？”
尼格·弗瑞：“。。。所有人？”
泽莫：“应该会至少在每个分部留下一些人照管资产，这些年可不是所有人都为了圣主无私奉献啊。”
尼格·弗瑞不蠢，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想让我留下来，而且要利用好【特勤七局】这股力量？为什么？”
泽莫笑道：
“尼格，探长c和很多人都认为你行动力强，更贴近人类，对于技术领域也没有什么野心，很可靠，不会让局势骤变。”
这是说他蠢喽？尼格·弗瑞虽然不甘心，却也得承认他对技术研发没有什么天赋，在这些科学疯子眼中不过是一个工具，他皮笑肉不笑道：
“只有这些吗？”
泽莫摇摇头，回复道：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已经预感到了一场风暴的到来了。”
他站起身，真诚道：
“我们也许自诩为强者，但是在风暴中也只会被轻易摧毁，如果天空已经不适合翱翔，那么潜入深水里也似乎可以暂时偷生。”
尼格·弗瑞冷冷道：
“前提是你下注的真的是大海，而不是一个泳池。”
“哈哈”，
泽莫笑道：“所以才需要接触啊，尼格，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位快要到门前的怪物先生其实还是带着善意的，你看，他到现在也只是杀了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