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初生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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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茜·薇恩僵直着身体在雨中行进着,如果有高速超清摄像头,就能发现她其实没有在走,而是脚底有一层雾气在拖着她,可以说她其实是在滑行。
这股雾气的源头来源于布鲁茜·薇恩两条小腿上的一厘米宽血痕,并且不断向上延伸,直到她的脖子,可以看见她的七窍流出的黑红色的血液并没有在雨中被冲刷掉,而是汇聚到脖子处分为左右两侧沿着两肋向下,形成一道很显眼的“绑带”和分割面部的纹路。
布鲁茜·薇恩耷拉着脑袋,雨幕中一切都朦胧胧的看不清楚,随着夜色的降临行人更是稀少,她不时停顿,嗅探着所需鲜血的味道。
很快,一栋比较老旧的居民楼现身,那些藏匿在钢筋混凝土笼子里的温血生物正散发着温热的甘甜气息,让感觉渴的冒烟的布鲁茜浑身一阵颤抖,从七窍中流出的血液更加浓稠,她径直走向墙壁,被外墙挡住却丝毫没有停下,
身体和粗糙的外墙不停磨搓着,衣服被磨碎后,娇嫩的肌肤直接和混凝土接触,血肉仿佛是被未知的巨力死死压在墙上上下左右磨搓,化为恐怖的肉泥碎屑,将外墙涂抹成恐怖的猩红色。
布鲁茜·薇恩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又冷又渴的她此时感到全身酥麻,她的意识仿佛破碎重组不断重复这个过程,最后只留下最原始的本能。
冰冷的雨水仿佛是最有效率的清洁剂,狂风带着倾斜的雨幕刮在外墙几乎是瞬间就将这血肉染料冲刷干净,
就这样,布鲁茜·薇恩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变薄直至彻底消失,但要是贴近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她变成了一股类似血水的未知物质,蠕动着渗入建筑墙壁中。
居民楼第五层,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客厅叠衣服,她的样貌显示她来自欧罗巴东部国家,这些地方的移民本身比较贫困,所以休顿斯的繁华他们无福消受,在大雨天所要担心的是老旧房子的渗水问题。
轰隆隆,
雷声越来越响,天色更加阴沉,闪电将大地映照的有些惨白,屋内却显得有点昏暗,
头顶昏黄的灯光开始闪烁,女人抬起疲惫的面部,就知道居民楼的老旧线路又有点问题了,嘟囔地骂了几句家乡话,
声音得到回应,卧室里传来几声响动,
放下衣服,她起身进入厨房,走出来时手中拿着一瓶温奶,还好保温炉工作正常。
进入卧室,一个虎头虎脑的婴儿正不安分地在床上翻滚着,屋内的潮湿让他有些不舒服,看到自己妈妈走进来撒娇地哭了两嗓子,不过女人熟悉小东西的路数,用奶瓶堵住了那张小嘴。
看着婴儿努力地吮吸着奶头,女人不由地笑了笑,这时,她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头上,冰冰凉凉的。
抬头一看,卧室的墙顶角落不知为何渗出了水渍,将老旧的墙皮泡的起皱,恰巧,又有一滴水成型,被重力捕获后砸在女人额头上,那股潮湿阴霾的味道让她打了个激灵。
女人的怒气瞬间达到顶峰,她知道一定是这该死的老房子扛不住大雨,还有楼上的住户,他们那一层估计也出了什么问题,
将婴儿从床上抱起,放在远离漏水的婴儿床里,女人又急忙拿出水盆接着,接着她愤怒地拿起电话,还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很显然对话很不愉快。
失败的协商让女人越发愤怒,不过大雨天也确实不能期望让别人来修,简单地披上衣服,她打算出门找找办法,也找找别人的晦气,顺便找个地方痛骂那不着调的丈夫。
砰,
房门关闭的震动显示了这位母亲的急切,婴儿对这声音有些不快,而且在婴儿床里他就看不见窗外的风景了,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父母的噪音,仍然美美的抱着奶瓶,水滴砸在盆里的滴答声反而给他的进食提供了有节奏的伴奏。
好奇地盯着墙角的水渍,婴儿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在闪电的照映下有些发亮,它发现那堆水渍居然开始变色,有一种很鲜明的色彩开始侵染整片水渍,滴落的水滴也开始变得浑浊。
那是什么颜色呢?婴儿努力地用尚未发育完全的大脑搜索着记忆,是一种果汁的色彩,是一块衣服的色彩,是阳光的某种色彩,甚至是爸爸喝醉时、妈妈生气时的脸蛋的色彩,
是啊,他想起来了,是红色,是血一样的红色。
有些兴奋地舞动手脚,小家伙为自己的成功感到欣喜,这时他又看见墙角开始滴落水滴,只不过混合了血红的水滴没有和大部队分离,而是变得极其有韧性拉成长丝从屋顶垂下,
像是雨中的蛛丝一样,长线上面挂着些发亮的血珠,缓慢地滑落到最下面形成一颗硕大的血珠,
不知为何,血珠带动长线像单摆球一样开始摇摆,婴儿看着这诡异的表演没有害怕,反而十分开心,他甚至抛下了奶瓶,因为每次随着血珠的接近,他都能闻到一股新奇的馨香味,甚至要比奶粉更加香甜。
小家伙有些急迫地想要起身攥住血珠,但是他只是个婴儿,还没有什么力气,连翻滚都是个难事,
看着再一次远离自己的血珠,他终于急的哭了出来。
呜咽声惊醒了什么东西,连接着血珠的水线竟然发出如同被拉扯到极限的纤维的紧绷声,血珠表面翻腾,猛然停滞在半空。
然后如同有意识般带动水线,缓缓来到婴儿面前,
婴儿看着血珠近在咫尺十分开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血珠会突然膨胀变大,他只知道自己离这颗散发着香气的东西越来越近了。
终于,血珠停留在婴儿的鼻孔前,表面翻滚的血浪不时映照出小家伙的发亮的眼睛,血浪分开,
露出硕大血珠的内部,一颗人眼贪婪地盯着眼前的幼兽。
。。。
女人怒气不减,烦躁地关上房门,
她这次外出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只从物业那里得到了一些简陋的修补材料,还需要自己动手。
将左手的杂物扔在地上,她打算先找个手套,卧室里没有什么动静,让女人有些诧异,小家伙可是从来不会太安分的。
不过女人没有想太多,也许孩子还在对付奶嘴,几分钟后她拎着材料走进卧室,随意地喊道:
“米哈伊尔,妈妈回来了哦,你有没有不乖啊?”
疲惫的女人没有先查看孩子的情况,她来到水盆旁,抬起头惊讶地看见屋顶的水渍不见了,要不是水盆里还有些残留,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回事?
女人很困惑,难道又不漏水了?可是窗外呼啸的雨声仍在击打着玻璃,雨势没有减弱啊。
算了,不渗水总归是好事,女人放下材料,准备把孩子抱出去,卧室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弥漫着一种潮湿腐败的气息,水汽紧贴着她的皮肤让她有些难受。
先把水盆拿走,有把材料放好,女人这才施施然地来到婴儿床边,里面除了奶瓶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女人不敢置信地翻动着婴儿床里面的东西,
没有,没有,连任何痕迹都没有。
她惊恐地摸着脑袋,强行安慰自己,可能真是她出现了记忆错乱,没错,她是因为渗水才把婴儿抱走的,既然没有渗水那可能后面的记忆也是错误的。
女人惨笑地安慰着自己,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她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大声叫着婴儿的名字,希望这个调皮的小家伙自己从柜子里出来,却是忘了婴儿还没有那么强大的行动力。
失魂落魄地走出卧室,女人头发凌乱,脸上全是冷汗,孩子没在卧室,那能在哪呢?
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个奶瓶还是温热的。
望着拥挤的客厅,她心中很是茫然,米哈伊尔会在这里吗?
“啪嗒”,
一滴冰冷的液体砸在女人的脑袋上,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寒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渗水的地方也会转移吗?
女人困惑的抬起头,
一堆半透明的猩红色液体吸附在屋顶,而她的儿子的可爱的小脸就镶嵌在怪物的体表。
“砰砰砰”,
微弱的敲击声响起,藏在被子里玩平板的小女孩探出头来看向房门。
是爸爸妈妈在敲门?
她试探地问道:
“daddy?”
没有人回答,
女孩耸耸肩,可能是听错了吧,她重新盖上小脑袋,
“砰砰砰”,
微弱的敲击声再度响起,
女孩钻出来仔细聆听,
“砰砰砰”,
声音短促清脆,很熟悉。
女孩想到某种可能,下床后搬来小凳子踩在上面,她看向朦胧的窗户外的雨幕,一切正常,况且这是十一楼啊,有人会在大雨天躲在外面撞击窗户吗?
她转过身就要回到被窝,
“砰砰砰”,
声音再度响起,女孩惊愕转身,她这次确定似乎真的是有东西在敲着窗户。
几分惊讶、几分好奇、几分害怕,女孩还是不由自主地尝试贴近玻璃,她看见了一道又细又短不过十厘米的影子在窗户外,
是避雨的鸟儿?
女孩擦了擦玻璃,看见了黑影的样子,
一根洁白的食指半曲着正要敲击玻璃,只是上面的指甲泛着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