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玛莎拉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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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就如同坐上了火车哐哐哐就过去了，新的一周开始了。虽然对于一个没有工作的闲汉，周末的意义不大，但好歹也是周末不是！
一大早收拾完家务，瞧着外边这会有太阳。把两只小母鸡给提到外边晒晒太阳，鸡食盆太大，是早晨从地窖翻出来的一个缺了一边的破陶盆，这会两小母鸡都站在破陶盆上吃着里边的糠麸。
拿了两小马扎放门口，把昨晚未完成的鸡笼子工程也续接上，60*60的宽高，1.2米的长，就像乡下的猪仔笼一样！竹篾编成的笼体，二十公分再给弄个竹条固定。坐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编着鸡笼，旁边阿宝蹲在旁边看着两只小母鸡！
这日子安逸地让人羡慕，午饭前看着院里的邻居准备做饭了。这鸡笼也就算完成了吧，对于一个轻微强迫症的手艺人，刚刚还嫌弃这这边格子宽了一公分，那边窄了半公分…
收工，把两只小母鸡给放笼子里，还有那个破陶盆。再去地窖里面翻翻找找，拿了条破麻袋给铺地上，再把笼子放上去。
几平方的小地窖，四个挤在一起放在最里边的菜缸。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肢解的凳子断成两节的床板破麻袋烂布条等等。院里地窖不多，除了中院一个大的，好像没几户有自家的地窖！
这会每家每户的垃圾杂物比较少，都是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的日子，碗碎了都有人补，别说其他的！几兄弟人均一身棉袄棉裤，还是打了还几个补丁的！
回家做饭，一边想着只顾着想到肚子，来了这么几天了忘记顾到衣服，衣食住行，衣服的话布票棉花票家里都有，之前攒着今年一起做冬衣的。但是，其他几个季节的衣服也都是旧的，家里跟自己身上的总共有个八百多。但是有钱没票呀，得找人淘换点票据！
食物方面紧缺，这个不用说。
住的话，现在三间房是够住了，三叔那个房间现在没人住。存放一些两公婆生前的东西！但是十年内就住不下了，推倒重建不可能也不存在的，水泥钢筋几百斤花点钱估计弄得到，多了就是天方夜谭！除了工作单位分配，还有可以买，运动开始机会还蛮多的，所以要攒钱等机会。
交通工具的话，忽略不计，可有可无。
要赚钱，要在不涉及到人身安全与自由的情况下想尽办法。
在几个小的放学回来，一个个表示对这鸡笼表示另类与不解，毕竟养殖场的鸡哪有走地鸡好吃，虽然这地也就这么一丁点...
一家人简单地把中午饭吃饭，林信文收拾完桌碗，泡着一碗菊花。“老五，昨儿这两鸡在哪个地方买的？附近有啥地方买东西不要票的？”
“红星公社那边，前天那边有大集没赶上。昨天我是跟我朋友去他舅舅家里玩，他帮我找人买的！”就是老乡私底下家里鸡多了不敢养太多，给换了钱。
“有空你帮我问问，找他们买稻谷或者麦子多少钱一斤卖。再问问磨面碾米去哪个地方！”
“这个我知道，昨天还跟着去呢。他们那边公社有，一百斤麦子磨八十多斤白面。五分钱！”
“我听姥爷说，他们拉麦子出来跟人换，一斤好像是两毛”信武出声说道。姥爷每个月都回来家里一趟两趟的，家里粮本不够吃都是靠他送！
“你们要是有去农村的话，要是有人卖稻谷或者麦子，价格别太贵的话就买一些回来。只要没去壳的！”说完从衣兜里把钱拿出来，昨天从杨清手里拿了一百块钱加上自己存的、花的，还有一百出头呢！
“老三老四老五，一人二十块钱拿着。只能买稻谷麦子，别的要花钱再找我拿！”说完一人给了二十块钱。
“大哥，干啥要买那么多！咱们家口粮跟姥爷每个送的，咱们够吃了！”杨晋疑惑地问道。
“家有余粮，心理不慌嘛。而且稻谷麦子咱们自己去磨，麦麸跟米糠还能喂鸡呢！”随便糊弄一下，也不能明说。“人家要是问，就说咱们家人多不够吃！最后就是看看能不能每个月都从他们家买，多少都要！”就是这么大气，因为这年头也没人家里能存个三五千斤的，一年到头一家十口的口粮才多少！
杨清很疑惑，但是也不说什么。毕竟口粮很重要，家里要不是有姥爷每个月都送过来。挨饿倒不会，就是吃不饱！那边光头一个人得当三个人呢…
“大哥，你下午没事去把单车买了吧！”杨清回屋把一叠票据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面翻找，五花八门，米面油菜...
本来叠得好好的，是昨天找理发票弄乱的...
“那么急干嘛，王姨虽说那边问题不大，但是没确定下来呢！”
“给，这是180块钱，早买晚买都是要买的呀，咱们昨天也是说的了！”点了点十八张大黒十给了林信文。
然后几个小的都嚷嚷对对对，早点实行。
“那买了单车，家里不就剩下五百多了。这样，你拿五百块存起来，这钱存好，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别拿出来！”想着家里必须得有一笔救命钱，不能马虎，每天开始上街找活干去...
杨清听完睁大眼睛，比了两手指看着林信文。
林信文看着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姑娘也聪明呀，摸摸她的头笑着到“聪明，听我的！”。
杨清也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行，下午我去买单车去，对了，那个棉花票跟布票给我，我下午顺便买了，然后找人做下棉袄棉裤。”家庭琐事很多，想到一件办一件，下午出去买单车顺便去百货大楼里面把东西备齐了。
杨清应了声好，然后在桌子上面找找布票跟棉花票。
“大哥，我听我同学说正阳门那边有个裁缝店手艺很好。而且咱们拿票跟钱去就可以了，不用去百货商场买。我同学跟他妈妈去，然后量了下尺寸，人家会算好，你给布票棉花票跟钱就行了。”杨清把棉花票跟布票找了出来。
“那感情好，反正咱们家也就你懂这个，那咱们量下尺寸我下午过去订。尺寸你会量吧！”
“会，我去拿布尺。”家里就杨清这小女娃，缝衣做饭样样都会。果然，这个时代的女孩子真的比男人还厉害，不像前世女儿十几岁了煮个饭都不知道加多少水。
随即杨清拿了根布尺，一个个量着肩宽胸宽这些，再自己找张纸记了起来。
“除了阿宝，其他人不要往大了做，稍微大一点点就行了。我找机会找人淘换点布票，等有机会再把我们这些旧的棉衣拆出来重新做一下！”
“行！”
这会有点风了，将近腊月，天是越来越冷了。
百货大楼是第一座大型百货零售商店，被誉为“新中国第一店“，位于王府井大街，以经营日用百货为主，建筑面积3.9万平方米，营业面积1.8万平方米。走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这里，阿宝看到货架上边色色俱全的货物，满目琳琅的各种商品，这个指着那个嚷嚷。
林信文也细细品味着这一应俱全的百货大楼，一个二十一世纪过来的灵魂对着陌生的环境也有着不一样的好奇与新鲜感。
逛了一小会，终于看到售卖单车的地方。虽然今天是周一，但是逛商场的人也不少，这边也聚集好多人看着单车聊着单车。
永久、飞鸽都是老牌子了，国人首选的豪车。凤凰牌是上海今年开始生产出来的新品牌！
三大品牌堪比后世bbA，带着阿宝站边看看售货员在哪里。“永久178，飞鸽175，这凤凰才162。差十几块钱呢！”
“问题是没票呀，我也想要永久。这票废好大劲才找人换来的！”旁边两年轻男女，估计不是夫妻就是情侣。
“你看这来买看车看单车的，也都是首选那两老牌子呢！”人家都说没票咯，还追着不放…
男的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旁边看车的人听到这两口子的话出生道“这边问问看有没有人要换，过来买单车的都有票，换换不得了！”
这男的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不过也只是想当然了，这会买单车的除了家里好几辆的，那个不是心心念念参考好久了。虽说没票也白搭，但是这年头有钱的没票有票的没钱是常态了！
随即那男的一个个问人家肯不肯换一下，“大哥，您票是永久还是飞鸽的，您看我手里这个是那凤凰牌的跟伱换一下成不。我给您补个差价，成不！”客客气气问了一圈，别人也客客气气谢绝了一圈！
也就剩旁边那穿着破棉袄的光头小子跟他牵着的小孩子了！
想了想也就不开口了，对着女的叹了口气！
“同志，凤凰牌的单车不好吗？我瞧着差不多呀，看起来挺好看的呢！”林信文朝着那男的问道。
“不是不好，就觉得新车还是老口碑好。这凤凰的看起来好看，但是是新牌子。刚刚上市不久呢，都没人知道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永久飞鸽二十一世纪就没怎么听过了。但是凤凰自行车奥运前后还有卖的呢，口碑哪里不好！想了想，问这大哥“大哥，这永久的跟你换，你给补多少差价呀？”
那男的听了随即凑过来问道“小同志，你知道有要换的？十六块，补十六块，永久178凤凰162。这相差16块钱我补！”
听到这话，林信文从口袋把钱跟自行车票掏了出来。把自行车票看了看递给那大哥，说“行，我跟你换！”
“谢谢小同志，谢谢小同志！”然后从把自己那个凤凰的自行车票递给了林信文后，又往口袋里掏出一叠大黑十，然后点了十六块钱递给了林信文，道“小同志，太感谢你了。我这刚好要结婚，家里本来都准备好买这永久的了，但是打听了好久最近才找人给换了这张票！”
“没事，不用客气。哟，那先预祝您两新婚快乐啦！我就是瞧着这凤凰的好看，同志，我买那辆凤凰28！”客套完几句，林信文对着那售货员说道。
“行，这边交钱交票！”跟着售货员到柜台交钱交票！“需要车灯贴纸车篮不？”
“车灯不要！”就凭这二八大杠的速度，就凭这车灯的亮度还是算了吧！好几块钱呢，还不如加点钱买个手电筒！
“164.5块钱！”一个车篮加几张贴纸相当于一个工人两天的工资，你敢信！唉，谁叫这叫工艺品呢。贴纸是为了好看，车篮是为了放点小东西加上审美！
交了钱来了票，看着那售货员把那钱跟票给夹着飞走了！跟着售货员来到自行车这边，看着个师傅一阵捣鼓，没几分钟就搞定了！
接过自行车的车把，四处瞧了瞧，车篮子都特别结实，哪像新世纪那种纸糊的，车身摇了摇都没啥声响。抬起前轮往地上磕了两下，再抬起后轮磕了两下！硬，太硬了，这年头的质量就是杠杠的。
谢过售货员，把阿宝抱在后座上推着就走人了，都没瞧见后面那些目瞪口呆的路人甲乙丙丁！
十个光头九个富，剩下那个就是神经了！瞧都没瞧，随便指个单车就买了。买完还得磕几下才满意走人？
不理身后众人，骑着自行车往正阳门那边杀去。
阿宝坐在后座上兴奋得大喊大叫，还好这小家伙听话，紧紧抱着林信文的腰！“阿宝做好了，抱紧。我要加速了！”
正阳门裁缝店。
停好自行车，上好锁，牵着阿宝走进了裁缝店。这会店里好热闹，好几个员工要么再柜台上跟客人谈论着衣服怎么做，要么就在给客人量尺寸，瞧这架势，只能拉着阿宝现在一边等着！瞧瞧店里衣架上、墙上的衣服。
布拉吉、中山装，貂皮大衣、风衣等，并不是街面上常见的棉袄棉衣，看起来也是走在时尚前沿的！
从里间走出个女人，可能看到有客人没人招待姗姗走了过来，穿着一身民国风的连衣裙。紧紧贴身，衬托出精致的身材，腰细胸挺。长相美丽动人，柳眉星眼，秀色可餐！
“小同志，需要点什么？”
“你好，我想在这边做几套棉袄跟棉裤，听说这边直接拿钱跟票就可以了？”这女的说话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这里醒来见过的第一个美女，质量不错，很能打！
“对，钱跟票就行了。我给你叫个一下尺寸，然后你再选一下布料颜色就行了！”
“尺寸我们在家都量好了，颜色的话。你这边有什么颜色呢？”
“这边看看，颜色比较多你过来看看。”引着林信文到柜台边，拿出一小捆五颜六色的布条。
林信文挑挑拣拣，选了好几种不同的颜色搭配。都是棉袄一个颜色棉裤一个颜色，布料也不尽相同。然后在带来的纸上写上去！
“这边有拉链跟橡筋绳吗？”在对方表示有之后说道“这样，在袖口处还有衣摆，还有裤子的裤袢这里都给加上橡筋绳，裤子裤袢里面穿一根比腰身长三十公分以上的尼龙绳。”“衣服不用纽扣改用拉链，还有裤裆这地方改跟西裤一样，上拉链。那套女的不用拉链，但是也改得跟西裤一样！”
想了想又说，“这样，袖口跟裤腿这地方，还有衣服下摆这些地方，用拼接的方式。就是衣服你照常还是那样做，然后做个五公分长的袖口，里面穿两根橡筋绳！”
店里这女同志，估计是掌柜的，听得怪怪的。然后按着对方所说的要求试想一下，应该可行。就是不知道成衣效果如何！然后再针对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再问问清楚！
林信文所说的跟以后的羽绒服差不多，就是羽绒改成棉袄而已。各种小关节改动一下而已，但是对比起来羽绒服的款式比当下的棉袄看起来比较好看点！
絮絮叨叨的两个人谈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直接让对方画个衣服的图出来然后针对一些细节改动给标注出来才算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行，总算理清楚了。没问题，可以做！”看对方明白了，问道“你算算需要多少布票多少钱，棉花票我这里只有25斤，要是不够就第一套做薄一点！”
“行，我给算一下。我觉得你这衣服改动以后绝对会好看一点，裤子也比较实用。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还懂这个！”说完就拿起算盘跟纸笔准备算起来。
“没事瞎琢磨而已，就平时领口袖口漏风。”对方听了笑了一下，静静泼着算盘。
站在旁边盯着人家脸蛋瞧了一会，好看的东西谁都喜欢看不是吗？然后再偷偷瞧一瞧粮仓，啧啧，看着就舒服。
听着算盘噼里啪啦泼动的声音，想起来自己好像不会泼算盘，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有教，但是学不会。翻翻记忆想着以前老师是怎样教的，依旧很清晰得想起来，口诀手法，几上几下。
果然，大脑被强行开发了，这边承接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已经读取到三叔去世前一年了，刚开始记忆起来的很快，随后一天比一天慢，也可以说是少。虽然这具身体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围着院里转，偶尔走出四合院出去做事闲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全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前世的记忆现在应该被遗忘的很少，因为根本察觉不出来，三十多年的时时刻刻。现在这几天的记忆几乎可以称为过目不忘。昨天翻的会计基础，现在想起来都清清楚楚记得，理解也差不多理解了…
“布票40尺，棉花22斤，算上你要求的橡筋绳拉链，65块钱。”
“行，需要多久可以拿？”翻出口袋把钱跟票数了数，递给对方。
“今天6号，你20号过来拿吧，正常来说，16号就可以好。但是这段店里比较忙，你要是有路过就进来问问！”说完把钱票点好来了张收据递给林信文。
“嗯，行。那麻烦了！”说完再看了几眼这女掌柜就带着阿宝走了！
看着林信文离去的背影，心道了句，这破棉袄大光头的，白瞎了这张脸！
载着阿宝悠哉悠哉地往家回，想着口袋仅剩下的八块钱，赚钱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待会还得去趟派出所，给单车上户口呢，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等到回到四合院，这会前院的好几户人家已经都在准备做晚饭了，推着单车进到前院。
几个在院里闲聊的人看着推着单车进来的光头，“大愣子，你哪来的自行车？”阎老师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凑上前来，这瞧瞧那瞧瞧。“买的。”指着派出所花了两块五打的钢印。“啥，你有钱有票买自行车？这啥牌，没见过呀？”
“三叔存的，换的凤凰。”
“哥，哇！”“自行车。”“真好看。”“多少钱买的。”“你看你看，这贴纸就是凤凰。”家里几小只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就杨清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做饭。
“拿永久票跟人换的凤凰，刚上市的新车，一百六十多！”
“咦，你咋没电灯呀。”
“太贵，不划算！”
“你傻的，有电灯晚上也可以骑单车，电灯很亮的！”邻居阎老师深痛恶绝地嚷道，仿佛单车是他家孩子买的。
话说是不是误会了这电灯了，毕竟这会的质量是真的杠呀。不行，明天去重新买回来，原装才是硬货…
院里第一辆自行车闪亮登场，仿佛一个个看不够一样，围在边上指指点点，小孩子去摸还得大人拉了回来…
应付一番后，赶紧推着自行车回家，累人呀。留下背后院里邻居依依不舍的目光！
推进屋里，把门关上，任由几个孩子在那里这瞧瞧那看看的。“别响钟，在屋里吵人。”嚷了句老六，让他消停一下。
“小清，上你名的，以后这自行车就是你的了。”然后把单车的收据跟派出所开的单据递给了杨清，自己接过手里的锅铲。
今晚吵胡萝卜，不错不错。
杨清接过手里单据，跑到单车旁边也兴奋地跟着一块…
唉，以为是大人，其实也还是个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