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枪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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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当你面对这样难缠的不速之客时,即使以众敌寡,准备无比充足,在接下来所必须应对的这场在所难免的恶战,也必然会倍加艰难卓绝,非常非常惨烈。
威凤城众人惯走江湖,见多识广,早就认识到了问题的要害,因而全体尽皆肃立,严阵以待,不敢妄动。
各人心照不宣,都抱着且看清他俩下一步待要如何,究竟有何图谋以后再作区处的打算。
毕竟没有把握的仗,能避免理当全力避免。
可那疤面褐衣青年却是个与众同行格格不入的另类存在。
这时候,他偏要标榜胆量,不识时务地冷哼一声之际,竟不打话,只劈手一枪,便冲拦挡在前方的背剑汉子甩将过去。
枪起如龙,势若惊湍!
“出手毫无朕兆,还算不错嘛。”背剑大汉清啸一声,背后长剑早已跃然手上,毫不迟滞地接住了褐衣青年的袭击。
这一剑虽然出手,但目的仅只是招架,剑还留在匣盒中,并未出鞘。
可即令如此,那从连鞘剑身所透射的力道,却已出奇的强横,宛如一朵蕴藏着无边佛法的莲花刹那绽放,蕴含的力量,虽为肉眼所看不见,却让人能隐隐感觉得到。
而那劲道,尽管如此含蓄,仍还稳稳凌驾对手之上。
那褐衣青年,自然也感应到此,清楚地了解到对方的一架,威能更在自己一击的攻击力之上。
因此,他不由把手中六棱枪锋往上略略一起,跳荡开去。
饶是如此,他的身法、步法也已受到了些轻度干扰,险些向外弹脱,偏离招数既定的路线轨道。
“阁下藏锋蓄锐,故意韬光养晦,不露真容,但身手如此了得,绝非无名之辈。哼,你究竟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所谓功夫藏不住,略试便得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褐衣的疤面青年尽管平时自视甚高,目无余子,可在跟对手对过了这一招后,立马就明白此人本领卓绝、深不可测,功力更远在自己之上。
那看似寻常的一记挡架,招法浩瀚雄奇、内力深泓浑厚,方才若非浅尝辄止,自己几乎就要脆败。
然竭力搜罗脑海中的有名人物,在近年来江湖驰名的众列高手中,却似乎从不曾听闻过有这般样一个角色。
这人究竟是谁?绝非天外飞来、凭空出现。
为了尽快弄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褐衣青年当机立断,退后数步。又因为对方既然身手如此不凡,哪怕不愿题名道姓,也犯不着遮遮掩掩、藏头露尾,故此才有这样开门见山的一句提问。
那背剑汉子自是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闻言当即回答:“某家的姓名,原本不足挂齿,也不必定要告知。
倒是对于江湖人称‘碎空九连、萧然惭魂’,且又被冠绰号‘落星断梦’的你慕容桥北、慕容总管的大名,某家可谓已确实闻名久矣、如雷贯耳啊。”
褐衣疤面青年连忙摆手:“见笑了,虚名多为浮夸过誉之言,其实本人并不敢当。”
“慕容总管,你身居威凤城六大总管之首席,对于现任总督独孤只影,向来也仅是听调不听宣而已,以率性而为,自行其是的时候居多。
哪怕浮名再如何不实,可这特立独行的姿态,真是让你把谱摆得够高调的了。
嘿嘿,好奇异的个性,好显赫的身份,好响当当的名头,也难为独孤只影对你也好生容忍。委实看不出她的为人,也有这够优容大度的一面哈!”
尽管褐衣青年语表惭愧,背剑汉子还是又另追加了一句,话里话外,弦外有因,不无内涵。
由这些揶揄之词,显而易见,这故意隐藏身份,不肯轻易通名道姓的背剑汉子,对于威凤城的人事结构,不说已知道得相当详尽的实,却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我正是慕容桥北。”疤面青年听完,内心有些起伏意动,可神情却依旧冷淡,不紧不慢回应,“至于其他,多半只是道上江湖朋友以讹传讹、播谬传奇的荒诞流言而已,原不足采信,也不值一驳。”
背剑汉子双眉微挑:“哦?原来竟是如此?倒也有趣。”
“却不知阁下你,又是何方人物?”褐衣疤面青年慕容桥北枪锋略抬,直指对方,“阁下身手超凡、剑法高绝,蔚为奇观,委实令我甚为心折、深感佩服。
惊叹心仪之际,不禁神往,世间居然还有如此高手。因此恳请阁下,还望不吝见赐你的尊姓大名。”
那背剑汉子却只平淡地摆摆手:“慕容总管谬赞了,但姓名着实不必劳烦相问。你我二人,今日终不过陌路相逢,而他日,也必定再难有重见面的机缘。
而且,某家来此之前,原本赍抱一片友好协商的目的而来,并没有要与你等各位同台切磋、较量输赢的意思。”
“能者出马,高下毕现。即使并不出手,结果也已显而易见。”慕容桥北毫不拖泥带水,开口说话时,就已利索地将六棱枪锋收回,“既可免战,自乃不胜之喜。
却不知你们两位意欲协商何事?这一点及个里未曾索解的详况,还请务必告知。”
既然对方坚拒通名,慕容桥北也不再纠缠。只要能够弄清楚他们到此所为何事,那么根据这些要素,在以后通过其他渠道去获悉其真实身份,应当不为难事。
不过,他在最后所刻意附加的那一句,在他自己而言,固然很有必要。可在对方来说,则无疑形同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只为带走这个少年。”那背剑汉子则对他的故意作态不做任何反应,依旧用冷淡的语气平缓地回答,并且拿手指了夜飞雪一指。
慕容桥北颇感意外,不觉失笑:“二位要带走夜飞雪?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背剑汉子浓眉微掀,淡淡地一撇嘴:“这个与你无关,就用不着告诉你了。”
“是么?”慕容桥北渐渐收敛了笑脸,慢慢地摇了摇头,“既然阁下如此冷酷高傲,那么,对于你们的要求,请恕在下的回答也只能是一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