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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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家族成员迭代式的掌门过渡,显然尤其是修仙剑派比较忌讳的事。
哪怕楚辞全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力压群雄而一举登魁,并非是靠出自公爹的亲口指令内定,可在她即位之初,也是群情大哗。
不过,即使遭到同门一帮老资历们的各种反对,楚辞仍旧脱颖而出,成功继任。
凭着冷静的头脑,过硬的真本领,高超的飞剑术,同宗同支的师兄妹,以及死党弥春晓等人的鼎力支持,楚辞从容以对逆流并迅速稳定大局。
坐稳掌门大位之后,她又采取了一系列必要的手腕,推行一套全新的制度,吐故纳新、更生弃旧,消除冗余、精兵简政。
几套组合拳下来,加大力度整饬本派昔日各种弊端,把武陵剑派从头到尾、从地到天,都给仔细清楚地安顿、编排了一通,卓有成效。
自她鼎革以来,十数年中,武陵剑派共保留下了七大分舵,势力范围却反而扩张到了十三大板块。
而索溪分舵,就是七大分舵之一,所负责的区域,北接少林武当派,南迎衡山天书院。
最最紧要的,是守护着整个武陵剑派入门弟子采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最佳修炼宝地——武陵源的总机枢、主门户。
尤其武陵剑派的历代掌门,每三年都必然会降临黄石寨内的摘星台,闭关潜修、精益仙法。
每逢这段时期,为防邪魔外祟袭扰,索溪分舵尤其壁垒森严,甚至启动黄石公当年布下的周天结界严阵以待。
故而索溪分舵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在武陵剑派诸大分舵之中,堪称一座重镇,锁钥全盘,堪称关乎整个剑派气运的所在。
这里既有黄石公布下的周天结界,又有可采日月星辰先天清炁,本派掌门三年一度闭关的摘星台,自然也由堪称武陵剑派当代最强的组合守护。
除了楚辞大师兄万里遥夫妇以外,任长歌更在数里之外的十里画廊隐居。一旦发生危机情况情,可以随时赶往接应。
夜飞雪跟着沐思宁等人,穿过了迢递迤逦的青山峡谷,到达德夯苗寨。
樊秋声因为还要回红石林有事,在离苗寨只剩半里的时候,驾驭仙剑作别而去。
其他人仍旧步行进入德夯苗寨,绕着小溪走上一座木桥,跨过溪流,到了对岸。
行不多远,才终于发现了一家开在路旁的小店,几人先后走进打尖。
原本从武陵山区一带到鼎城银都、潭州衡阳修筑有通衢主道,路边每隔数十里,便设有酒庄火铺,但都离这片山谷很远。
因为这地方着实太过偏僻,几乎与世隔绝,通道当然不会修过来。
故而好不容易才发现的这家小店,也就是常言所说的,那种极其简陋的荒村野店而已。
满店寻遍,也没个负责打杂的店伴儿。忙里忙外的,就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妪。
大约她年纪太大了,下地里干活,腿脚可能都不听使唤,因此顺便灵活就业,在这寨子的尽头处搭设了一座简易的草棚经营。
说是经营,实际上只是烧些茶水酒汤,供人临时歇脚就便饮食罢了。除此以外,好像再没其它服务可以提供。
任小蛮当先闯入,一瞅这里仅仅五、六条粗糙椿凳,两张开裂出老宽缝隙的黑垢方桌。
小姑娘顿时一阵恶寒,风中凌乱,忍不住开口抨击:“哎呀,这破劳什子的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吓得沐思宁连忙打断她的话:“我的大姑娘,你多学着点姑娘家该当有庄重好不好嘛?”
任小蛮单膝踏足凳上,拍手大声答应:“好哇,那么你赶快叫好吃的上来啊。走了这么久的弯弯山路,我这小肚肚可遭罪啦。你瞅瞅,都给饿瘪了!”
在他们几个进店之先,这野店中已先有了一老一少两名客人。
两人都做普通苗民打扮,正并排坐在同一条凳子上,埋头专注地啃着面条。
当听到任小蛮咋咋呼呼,全没个闺女家的仪态大呼小叫时,他俩才抬头慢慢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淡绿轻衫的伊语真已经给付了那老媪五碗馄饨的钱。
老媪说没有那么多。她就改成了三碗馄饨两份面条,然后掇条凳子,坐到了另一张桌案前。
而她坐的方向,恰好正对着那一老一少两个苗裔老乡。
伊语真对他们原本并未在意,却忽然发现那老苗民偶尔仰目之际,眸子中竟有精芒闪动。
她心下不禁暗自一凛:这种穷乡僻壤,难道也蛰藏着这般人物?或者还是说,他们是从别处有所为而来?
沐思宁和那天青色衣袍男子,这夫妇二人,也相率坐到了伊语真那张桌凳上,只是都面朝外面的蜿蜒山道。
只有任小蛮特别娇气,嫌桌凳太也肮脏,作张作致地,生怕那上面许多的油腻之污垢,把她漂亮的新衣裳儿给沾到弄脏了。
她正在眉头紧皱、犹豫不决。冷不丁对面桌上那个年少苗民,竟突然冲她大大地伸吐了一下舌头。
并在轻浮的嘻嘻一乐之后,犹不做罢地故意冲她龇了龇锐利的小虎牙!
“哕!”任小蛮立马又被那张灰糊糊的脏脸给恶心到了。
她顿时恶向胆边生,两步跨将上去,双手叉腰,把个双眼恶狠狠地一瞪,怒骂:“脏东西,你冲我乐什么乐啊?想讨打么?”
年少苗人表情油滑地冲她挤眉弄眼:“答案还不明摆着的吗?闺女,既冲着你乐,肯定是乐你啊!至于想讨打么?当然想呀,特别想呢,那还用问。”
“诶?”任小蛮起先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忽然会过意来,好悬没被气炸了肺。
当即捋袖揎拳,火冒冒地戟指苗人少年,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挨刀货,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喝,看我今天不给你开个红,让你添点儿见识、大吉利市,姑奶奶就是好惹的,活该全天都吃素!”
她话还在口边,随着“呛”地一声响亮起处,那清光闪亮的长剑早已走出鞘来,寒风扑鼻,径直砍向那年少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