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魔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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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峡宿舍内设气禁，墨启可惜无通宝雾气在身，不然也可以长驱直入。
眼下，他只能以气息感应慢慢试探，走进去是一处藏书室，除了一些商北达学的书册典籍之外，并没有其他收获。
所幸莫雪经常来此，有时无意间给他开了个门。
墨启跟着进去，经过翻阅，他才知道原来这商北达学所处名叫炎汉王朝，下辖十余国，人口有千万之多。与商北达学紧挨着的便是东部的齐国。而放眼中土，小学重学林立，占据着王朝腹地，在其西更是有一达学名唤唐西，千年前便与商北齐名。
王朝繁荣，域外广袤，只要文明还在飞速地发展，就离不开养气士对于气河云海的封锁打通。这百年来这两达学的争斗越发激烈，记载了不少大的战事。
“没了？”墨启翻到这一节，下面便是空白，不知被何物隐去。
继续往下，找到几行小字，是前人留下的笔记——“这个世界的气有金木水火土五种，但凡养气士，沟通天地师，即可汲取长气，修炼高深者以气成龙，纵横四海。”
墨启想起在周南高宗，所有老师们都只奉行金气为正道，从不曾说过其他。而当时他只顾着修炼，竟是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想来这也是商北达学的诡计。但看这留字人口气，似乎还言之未尽。
又一条笔记——“这世上真就只有这五种气吗？”
墨启触类旁通，想了想又摇摇头。他稍稍凝练，神海气池宝笔挥洒，就有一道金戈出现在沃野之上。那即是他的气龙。
——“商北误我！”
这笔记不长，但字字却是刺眼。墨启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他像是捉迷藏一眼，寻找、整合着这些许线索，几天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真按照这笔记主人所说，商北达学不惜违背公约，偷偷开辟了许多如同周南高宗的下域农场，实则是为求自保。
——“农场并非真的小世界，而是位于无边云海中的矿洞，商北达学多年前将气苗投入其中，让他们用肉身在这矿场中挖取天地长气，最终为达学上层养气所用。”
“这么说，周南高宗人所说的飞升，完全就是一个谎言。可惜一代代学子。”
墨启又发现，在达学记载里，天下多是尽是蛮荒之地，被许多强大的养气士与妖兽占据，都是商北前辈为天下守卫疆土。
但如这笔记所说，在遥远的西处，还存在一个唐西达学，拥有比商北达学更为富饶的土地，更为强大的养气士。比起妖兽，唐西的虎视才是商北的真正敌人。
这一天，墨启看到了第七个房间，写着关于天魔的记载，大约是百年前突然出现，以云海乱流为巢穴，养气士根本无法进攻。下面开始需要的分数更高，且还有一处感应，只有内门正式学生才能进入。
“大概要等莫雪来，才能进去了。”
墨启放弃了蛮力破解，连日的学习整个脑袋都苦苦挣扎。就在这时，整个宿舍突然涌现出许多红光，还有许多铃声响起，门窗都被留下的气种所封死——种种迹象都表现商北达学出现了动乱。
墨启出去一看，外部许多处实验楼上空都已经爆发出气龙轰鸣的警报，还有数以百计的学子化气为剑与邪魔激烈拼杀。时而有气龙引爆的轰隆巨响。
“不是说天魔星已经被打退了？”
而其中战团核心，正是肩负着护楼之职的内门学子在拼死反抗。
那盘踞天空边缘的那些黑雾，如同蝗虫蝙蝠一样刺刺作响，令人一望而窒息。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竟然直接突破山门来到了这静谧的后方！
“诸位，杀魔头，护院！”嘶吼大叫。
墨启还看到了，几个少见的教授衣着出手，至少也是二锻二折修为。
天空之前还是一角，转眼之间就全部黑透，雷声滚滚而来。
这意味着，整个商北达学的核心已经洞开，整个达学的要害也暴露在这些黑雾天魔的血口之下。
“快跑啊，快跑啊，天魔来了！跑!”
墨启之前也听说过，天魔虽然数量众多，但不过都是一气灵境界，几个外门气苗联手也可以击杀。
但现在天魔入侵的数量没少，这些实力也完全比之前高出太多，更是不知何故如同疯了一样，完全不畏死，直接往商北达学学生的气龙刀口上撞。
眨眼之间，就有好几个刚刚晋升的内门学子战亡。
“这帮魔头是疯了啊，啊!”学子们大叫。
一切，仿佛是应了那个传言——他们是为了他们的领袖而复仇!
墨启没有停留，立刻离开了千峡宿舍，果然下一秒整个宿舍之下就发生了强烈的气流反应，化为源源不断的能量朝着天空种的黑雾魔群射去。
千峡宿舍下方设置有一气灵，有力量方才点燃了它。
墨启回头看去，莫雪就站在对面悬空河地河岸旁，双眼冷漠地注视着这方战局。却没有急着出手的意思，墨启眼神与他一触而过。
墨启以为莫雪已经发现了他。但下一刻，莫雪便踏空而气，他所修的水气成为狮子状，吼声一时盖住那天魔群的煞气。
“大胆妖孽，竟敢入侵我商北达学。”
“商北达学！！”天魔群中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吼声。
莫雪厉声而喝，许多学生不认得他的脸，但都听说过他的气龙，那碧雪狮子有着穿透星云的力量。
而在这一瞬，有一道无形的壁垒护住整栋宿舍楼，将所有天魔都阻隔在外。
许多学弟学妹开始高呼莫雪的声音，鲜血抹红了脸庞。而在他的降临下，天魔群气势大减。墨启注意到天魔的后方出现了不小的动荡，似乎是传送出现了问题，很快原本强的魔群就开始出现了溃散。
“诸位，魔头后路被断，杀！”
莫雪等人和几位教授合到一处，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情况，撤退的想法一经改变，所有学生个个奋勇，开始了反击。
很快增援也到了。是商族一脉，从前线赶来的精锐王牌。
“大院长有令，这批天魔是绕路偷袭，现在通道已经被商闻脉主带人截断，全达学的精锐都在橘壶渡口集合，一同围歼妖邪，十年大战，就在今日。”
“橘壶渡口，那可是当年气苗考核的地方，正好痛击天魔。”莫雪大叫道，所有学子都听他号令。经过一番休整，众人也都迅速出发，朝着渡口行去。一想到多年的大战就要取胜，笼罩达学学子心头的不是疲惫，而是欣喜，不再是恐惧，而是新生。
墨启眼看有机会可逃出商北达学，机不可失，他从战场中捡到一块内门弟子证，也混入了队伍之中。也是此时混乱，也没人察觉到他。
前往橘壶渡口的路上，商北达学有巨大的通天舟接应，于云海纵横无限。墨启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有一个女子说起那不是风，是妖兽的呼吸声，吞吐天地的长气。正是妖兽的作为，才让养气士可以直接吸取修炼。
那女子似乎也是内门弟子，与气苗们谈天说起，没有妖兽，那就没有养气士，可是妖兽太过，那天地的长气就都耗尽，所以必须诛杀控制妖兽数量。天魔星与妖兽沆瀣一气，是天下大乱的根由。此番大院子、诸脉主除恶务尽，天魔一个都逃不掉。
墨启生死才在眼前，也不在意这玄奥说辞，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海族池。他静静地感受着，对于这商北达学世界的好奇与新鲜还在诱惑着他。
“快看，到了到了，是天地眼!”
“是心，穿梭四方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今天被我们碰上，是天地在庇佑我们商北达学，祝福我们大胜。”
气苗们的欢呼声浪里，墨启以气龙看去，穿透云层，也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到。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没人知道他属于谁，但这一定是眼睛。所有养气士在看着眼睛，而红目也在凝视着众人。那背后还有无数的气兽。
白天站在大地上永远也无法看到这样的风景，也不会敢想象，敢相信这天空海中还存在这么多生命。
那凶恶的气族，锋利的牙齿连岩石都能撕裂。光从气息来看，即便是眼下一气灵10万级也无法打破这些气族的肉甲，更别说取其性命。
没有气龙压根看不到这些妖兽，就要直接被撕碎，勿怪达学典籍中说过云海是极凶之地。
按照那女子的话，这里还只是无垠星海的最外层，而在深处还有更为恐怖的存在。只有教授级的人物才敢稍稍深入。
墨启感受到飞天大梭的好处，若非这件法宝，他们根本无法在浩瀚的星海中掌舵通行。但是他又发现一个问题，那些天魔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或者说，来历神秘的天魔就是气族的一各分支？
一个黑夜与白天交替，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在无垠星海中的航行偶尔也变会得枯燥，乃至乏味。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特别是穿越漩涡时，没有一点儿声音。
墨启能看到气族互相吞噬的场景，但是只要有一个透明的泡沫出现，把所有都消化干净。
不知什么时候，那内门女子站在他身后：“好看吗？你叫什么名字，内门中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那个泡沫是什么？”墨启问。
“没人知道这气泡是什么，就像没人知道天魔是如何诞生。有教授猜测说，那是那些沉睡的气族皇者的呼吸，对于气族是终结，对于人族更是灭亡。”
“是它把一切都吃掉了。”
“是啊，即便是速度最快的魔妖也躲不掉。我的摆渡使大人说过，无垠星海真是一个活物。”
“活物？”
墨启目光稍瞥，女子鲜艳的衣裙处覆盖着一层蜡状长气，像是出鞘的剑光已经瞄准了他。
“你不是内门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