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林绪（18）—— 真心与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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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绪一连在医院躺了三天，加上之前昏迷了两天，总共五天的时间内，林渠都跑过来看望他。
倒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有多密切，而是因为林渠找到了很多关于b座教学楼的线索。
同时，他也带了他的上司过来验证林绪的身份。
结果自然是进一步证明了林绪是“广北行省暗访使”。
见此结果，林渠的上司也都怀疑人生了。
我在暗访司干了十多年，也不过升迁到了参议，尼玛这家伙岁数都不够我大，你是从娘胎里就预定了位置了么？！
不过，他也不敢质问林绪是怎么升官的，只得继续向上汇报，让上面的左右平章监察使、观察副使、观察使过来验证。
结果就彻底坐实了林绪暗访使的身份，整个环州就没有官职比他大的，江南道的暗访使进京述职去了，今后会不会继续在江南道继续干活都不清楚。
也就是说，虽然林绪现在是广北暗访使，说不定下一刻就被京师一纸命令调来江南道，成为他们的上司。
所以，再反复确认就不礼貌了。
林绪虽然有些不耐烦，好歹在醒来的第四天时，终于感受到自己恢复了七八成往日的活力，便让医生过来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出院。
医生本来并不想搭理这个病人，谁粉碎性骨折几天就能好啊？
可驻环州市的暗访司官员都觉得这几天得罪了林绪不少，得知他的要求当即主动请缨，但碍于暗访司的身份，并不好直接出面。
于是，他们电令了明面上的监察部门——按察司前来让医生给林绪检查。
真就一个人的事，大半个监察机构都闹得鸡飞狗跳。
医生检查林绪的时候，是在住院的第六天早上。
“我靠！这已经不能用医学奇迹来形容了，这是神迹吧？”
只见在仪器的镜像下，林绪右腿的骨骼碎片已经较为紧密的合在一起了，这种数天之内骨骼快速愈合的情况，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人家花上一年才能恢复好的伤，你就花了差不多一星期？！
医生都想忽悠林绪去做研究了，只可惜这家伙好像有深厚的官方背景。
罢了，自己也是吃官方饭的，还是不要这样了。
林绪醒来的这几天，也是一直将全身的真气都换成了木系真气，就是为了能够恢复得快一点。
没想到，这一点也是有些离谱的。
好在巨额的治疗费用，在公费医疗的99.5%减免下，林绪倒是没花多少钱就度过了这几天的医院生活。
在医生的坚持下，林绪度过了一个周末，周一上午才离开了医院，前往学校。
此时，他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路了。
班内，林绪坐在位置上，他可爱的女同桌此时已经坐在他的后面。
现在一旁是表情肃正的林渠。
“阿渠啊，你还是和她换回来吧？我不太适应。”
“我觉得这个事吧，它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办，只是呢...呃，我是说，现在可能有点不太方便......我不是说这件事一定一定怎么样，而是它需要......”
林渠一本正经地说着，林绪直接打断了他：
“可我觉得还是之前那样比较好的。”
“呃，针对这个问题吧，我们要紧抓危害性，提高自觉性，提升主动性，紧跟时代性，认识艰巨性......”
“你换回来，我踏马看着你就烦！”
林绪见他不肯体面，直接不让他体面了。
“唉，那好吧。”
林绪点点头，这下不用被这家伙继续烦了。
不过，倒是那个女生不肯换了，而且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绪。
“我怎么了！”
“嗯...没事，只是他和我说你是gay。”
林绪的嘴角一抽，看向林渠。
“狗东西，你真踏马不是人！”
“她这不是之前不愿意和我换位置......啊！我错了！”
教室里短暂出现了男女混合双打的局面。
片刻之后，林渠老老实实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林绪也是舒心多了。
他现在很念旧，不知道这是他的本性使然，还是在深层梦境待久了，对于那些熟悉的排布更加感到亲切。
而那些不属于记忆中的，反而有排斥感，更感到些许惴惴不安。
他就这样坐在位子上，第一第二节是数学课，老师在上面讲着课，同桌一个不小心睡着了，很快就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林绪在纸条上迅速把题解了，然后以最快速度塞到她的手里，没人能发现他的小动作——那实在是太快了。
同桌翻看纸条，然后带着略微紧张顺利答对了问题。
她朝着林绪会心一笑，林绪也笑了起来。
他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三四节课是体育和德化，也没人再敢玩【鬼抓人】，只是打起了篮球，林绪往日是不太想打的，但如今修仙却也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哪怕他一条腿蹬着上场，却连续赢了对方十来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之后他假装疲惫，下场让替补上，同桌和几个女生一起走了过来，直接递给了他一瓶水。
而德化课后的中午，林绪吃完饭躺在宿舍床上，静静等待所有人安静下来，也美美睡了一觉。
下午是语文课，林绪听着语文老师的声音，那声音很柔和而催眠，差点都要睡着了。
这时，一旁伸过来一封粉色的信笺，原来是同桌给的。
林绪翻开这粉色的信笺，不曾料想里面的信纸也是粉色。
他打开一瞧：
【我将字句的呢喃 将微愠的怒
瞬息的忧伤及惴惴的不安 黯然藏起
一股脑倾倒 广袤无垠 却形影不离
里头藏着莎士比亚的咏赞 歌咏着爱是伴随甜蜜的苦痛
藏着鸟儿也不能说的秘密 时光荏苒需要我们细细体会
藏着终日不得停歇的浪潮 带盐的水终会淬炼成为结晶
藏着无畏世事的彷徨咆哮 出淤泥却依然挺拔的不凋花】
好像是一首歌的专辑介绍？
林绪转过头看去，她没有看着他，侧脸却已经泛起了红晕。
林绪把信纸翻到背面，在上面写下了一首诗：
【昨夜映月思愁浓，忽闻伊人曲筝筝。
往去空晓竟成林，春来凭忆落几声。
亭台影半空寥落，为得佳人梦成真。
家书爱意显真迹，怎舍负心了平生？】
这当然是他抄的，抄的是未来高三自己写给那个女生的。
现在这首诗可不能喂狗......当然现在也修改了一下，但还是有些不对。
比如说现在已经是夏天，而那时是春天......
他把信装进去，又还给了同桌。
林绪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一时又没法再写出一首诗。
他忽然明白贾岛的窘况了：
【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她取出信，低头看了很久很久，明明只有64个字，却像看一本书一样。
直到放学，她才鼓起勇气抬头看林绪。
“放学了，走不走？”
“嗯...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