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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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秋城城门外。
李平凡笑着说道：“怎么还有一点不舍？”
杜易寒撇了撇嘴，“哪有什么不舍，只是觉得……”
“是不是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宋莹莹笑盈盈的说道。
“没有。”杜易寒无奈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高大的城墙之上，王信目送着马车离开。
“城主我们要不要派人打探这些人的身份？”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领说道。
王信摇了摇头双手扶住城墙沉声说道：“不用了，既然对方敢这么明目张胆，那么就说明对方的背后势力不简单，我们也没有必要多生事端。”
……
马车走了大约七八公里，来到了码头。
“诺，你的小情人竟然追来了，而且还提前来到了码头。”宋莹莹揶揄的说道。
杜易寒走下马车果然发现有一位身穿男子服饰的俊秀青年跑了过来，不过只要是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杜…公子。”胡云梦也不知道该如何的称呼，结巴道，“我要和你们一起。”
李平凡他们在远处看着并没有过来。
杜易寒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连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跟着我们，难道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不怕，公子能够挺身而出救我就说明公子是好人，而且哪怕公子是坏人我这一生就认定公子了。”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口。
“呵呵。”还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女子，杜易寒暗暗想道，不过他们可是出来历练的，带上对方多少有点不合适。
看出了杜易寒的犹豫，胡云梦跟着父亲经常跑商自然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杜公子，现在金秋城所有人都知道比武招亲是你胜了我，我要是还在金秋城那么就会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所以……”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大家看到有人比武招亲失利，但大家都知道比武招亲是什么情况，就算杜易寒离开，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胡云梦看得出来杜易寒他们应该是一个宗门或者大势力的子弟，她家虽然小有家资但想要支撑她修炼那也是基本上不可能的，所以跟着他们说不定自己未来有更好的出路。
最重要的是，她对杜易寒也有一种朦胧的情感，这个男人在危机时刻救了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未来夫婿。
杜易寒看着胡云梦楚楚可怜怎么样，内心暗叹一声，他自然知道名声对女子有多么的重要。
看了看李平凡，拉住胡云梦就走了过去。
胡云梦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杜易寒真的不愿意带她走的话那他也只好黯然回去。
“老师，她的情况我们都有了解，要是我们不带她离开的说话，她也无法在金秋城生存下去。”杜易寒沉声说道。
“你是想让她和我们一起走？”李平凡平静的说道。
“是。”
李平凡深深的看了一眼胡云梦，胡云梦好像感觉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看穿了一样连忙低下头。
“既然如此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带着他们是出来历练的，可能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甚至有可能丧命，你还愿意跟着吗？”李平凡沉声道。
胡云梦坚定的点点头道：“我愿意。”
“哈哈，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杜易寒露出一丝笑容，“多谢老师成全。”
马车内大家显得都有一些沉默，毕竟刚刚加入了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吱吱～
“去你主人怀里。”小红跳来跳去跳到了宋莹莹的怀中，宋莹莹嫌弃的说道。
吱吱～
闾丘慧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说了我什么坏话？”宋莹莹脸色难看的说道。
“他说你胸小…”闾丘慧趴在宋莹莹的耳边小声道。
大家都是武者哪怕再小声，在这密闭的马车内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阿阿…阿！”宋莹莹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盯着三耳寻宝鼠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给大卸八块。”
闾丘慧连忙把小红包带在怀中。
有了这个小插曲之后众人这才慢慢的相互交谈。
胡云梦毕竟走南闯北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人际交往自然更加的熟练。
没多大一会胡云梦我已经和大家聊熟。
“你们还不知道吧，往前走一百多公里就可以看到盛大的祭海神？”胡云梦兴奋的说道，“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每一次都是数十万人参加非常的壮观，而且还可以看到蛟龙……我上次去看的时候还是三年前，据说现在庙会更大了。”
众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李平凡笑道：“既然顺路那就去看看。”
马车加快速度半个时辰之后就已经来到了通天江海神祭所在的海神村。
这个村落面积很大，居胡云梦说以前这里还是一座大山，听说是被蛟龙给夷为了方圆百里平顶，所以才有了海神村。
每个月的海神祭都是海神村准备的。
果然来到这里，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殿立在通天江的岸边，在石殿周围围满了大量的人。
各种祭祀物品比如鸡、鸭、牛多的不数不胜数，袅袅烟雾甚至形成了一片片云彩，就可以看出海这个海神香火是多么的旺盛。
“真的是如此浩大的祭祀活动，也只有皇族的祭祀才有如此浩瀚。”宋莹莹感叹道。
胡云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来还是有些小看这些人的身份了，不过这样更好。
“这是当然，通天江造福了大江两岸数亿人口，只要是靠通天江吃饭的都会祭拜海神，皇族的祭祀算什么，我们只相信海神…”一名妇人抱着小孩虔诚地说道。
贝楚云笑着说道：“这位大婶，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能否和我们介绍介绍这海神祭？”
老妇人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女子长得如此漂亮，虔诚的说道：“只要祭拜海神就可以在通天江中畅通无阻，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阻拦。海神已经保护了我们数百年，所以我们要对海神更加的敬仰。”
“如果不祭拜海神会怎样？”
“小姑娘你这话可不要乱说。”老妇人皱眉道：“如果要是不祭祀海神的话，在这通天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一些妖怪给吃了。”
“我听说皇朝每年都会派人在通天江中进行猎杀妖兽，这应该算是皇朝的功劳……”杜易寒我还没有说完，老妇人就怒视杜易寒道，“皇朝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们在遇到海神的时候还不是乖乖的绕行。”
“哼，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带着我的孙子看看能否被海神选上，要是被选上的话把我们一家从今往后就可以过上富饶的生活。”
看着老妇人抱着孩子往人群中挤宋莹莹好奇的说道：“刚才那位大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胡云梦叹了口气说道：“每一次的海神祭都需要准备九个童男童女，而这些童男童女就是供海神享用的美餐。而那些被选上的孩童家中不仅会得到大量的金银财帛，甚至还会得到海神的庇佑，可以说无数的人都想要让自己家的孩子能够被选上。”
“愚昧无知。”杜易寒脸色铁青的说道，“如此愚昧无知难道就没有官服管吗？”
胡云梦摇了摇头道：“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有人管，甚至还有大军镇压，通天江实在是太大，蛟龙在这茫茫通天江中一躲，那些强大的官员也不可能无时无刻的盯着。”
“而且只要祭祀海神通天江更加的繁荣昌盛，死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大江两岸的官员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到了现在这一条蛟龙已经更加强大，更加没有人是这条蛟龙的对手了。”
李平凡笑了笑，其实这本来就无好坏之分，如果要是没有这条蛟龙，那么每天死在这茫茫通天江上的人数不知凡几，但有了这蛟龙就会减少大量的死亡。
但蛟龙每个月又需要大量的祭祀和九对童男童女这又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蛟龙有错吗，他的确救了很多人。你说他没错吧，但他的确兴风作浪，每个月都要有花费大代价祭祀，甚至还要吃童男童女。
杜易寒深吸一口气看着几十万人那恭敬崇拜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李平凡平静的说道：“走吧，我前面去看看。”
众人跟在李平凡的身后往前走，听着附近人那朝圣般的声音，在这样的神圣声音之中，哪怕你是武者时间久了也会产生信仰。
来到巨大的石殿前，一个百丈的巨大蛟龙屡屡如生，李平凡甚至有一种错觉，这蛟龙雕像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脸上流露出一丝思索的表情。
“请海神现身挑选祭品。”这个时候一个面色苍老的老者恭敬地跪拜在江边。
随着这名老者的跪拜数十万人同时跪了下去，一丝丝看不见的信仰之力融入到了雕像之中，雕像更加的灵动了一些。
李平凡他们几人没有任何的动作显得无比的突兀。
胡云梦刚想跪下发现李平凡他们都没有跪下，咬了咬牙站直了身体。
通天江翻起了滔天巨浪。
哗啦啦哗啦啦～
一条漆黑无比的蛟龙探出一个巨大的脑袋，一双冷漠的眼睛扫视所有跪拜下的人露出满意的神色。
突然他发现有六人竟然站着，一时间他有些愤怒，竟然有人不跪拜他海神。
蛟龙探出一爪就对着李平凡六人抓了过来，强大的稳压让几十万人瑟瑟发抖。
李平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中浮现一把玲珑剔透的白色小剑。
蛟龙爪子刚刚浮现在众人的头顶，一把玲珑小贱划过一道通天剑光。
这一刻，蛟龙脸色大变，他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恐惧之感。
没有任何犹豫，大口一吸，雕像之中无数的能量被它吸入口中，在这一刻他实力猛然提升了十倍有余，原本百丈的身躯瞬间又膨胀了三十多张。
雪白的小剑没有任何阻挡的划过了蛟龙的一条爪子。
一个百米大小的巨大爪子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到了岸边。
哗啦啦的血液不如不要钱的海水一样瞬间染红了巨大的通天江。
雪白的小剑滴溜溜的回到了李平凡的手中，李平凡有些心疼地收起小剑，就这一下子已经消耗了五分之一的能量。
蛟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没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蛟龙雕像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咔嚓咔嚓的化作了碎石，霎时间烟尘弥漫。
……
“老师我们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贝楚云好奇的问道，借助烟雾的阻挡李平凡带着众人离开。
李平凡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们要是还在那里的话，说不定现在我们就要被那些愤怒的民众给生吞活剥了。”
胡云梦点点头说道：“那些普通人早已经把海神当作了心中的信仰，哪怕有人在通天江中死亡，他们也是认为那是因为对海神不够虔诚，所以在我们对海神露出不敬的时候，他们甚至比蛟龙还要更加的愤怒。”
“更何况斩下了蛟龙的一个爪子，那些民众就会认为我们是坏人，虽然我们是武者但面对那么多普通人的时候……”
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这就是人心。”李平凡淡淡说道，“哪怕那些人的梦想是无比丑陋的，但那也是他们信仰了无数年的信仰，可能他们自己甚至都知道那是假的，但是那又能如何，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够苦了，所以需要一个信仰来支撑他们活下去。”
“老师我们难道做错了吗？”黄伟低沉的说道。
李平凡摇摇头道：“错了也没有错，错了是因为，没有了蛟龙，今后通天将的各种妖兽袭人事件会更多，所以死的人会更多。没有错是因为蛟龙吃人我们杀他出手天经地义。”
“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你们也不要有太多的思想负担。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想到你们实力强大了想要改变那么就去改变。”
“可能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会感觉无能为力，这个世界就是矛盾的复杂体，现在你们还太年轻慢慢的自己感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