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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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并”威尔逊·菲斯克是好人？
被毒品害得家破人亡的吸毒者不会这么认为；夜魔侠、惩罚者、蜘蛛侠不会这么认为；在抢地盘时死在金并手中的无数亡魂更加不会这么认为。
比如马特·默多克就一蹦三丈高，愤怒无比的指着考乌斯说不出话来。
作为一个半辈子与金并作对并至死不渝的超级英雄，夜魔侠无时无刻不在心心念念要将金并绳之以法。
说来也是凑巧，考乌斯和艾丽卡接到了金并的酒会邀请之后，夜魔侠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晚兴致勃勃的赶到了莫高雷旅店。
“这是一个机会！”默多克慷慨激昂地说，“我知道他这次邀请了地狱厨房超过二十个大型黑帮的头目以及一部分生意伙伴，而且他自己也会亲自出席。”
“所以在那天晚上，比弗利山庄的守卫一定异常严密，有分量的黑帮精锐都会出现在会场附近。这样，他们在仓库、码头甚至是办公大楼的防备就会松懈很多！这是天赐良机，考乌斯，所以我恳请你帮……”
“我们和金并谈和了！”艾丽卡突然冒出一句话，惊得夜魔侠全身一颤。
“是的！”考乌斯玩味的看着默多克，并没有否认。
默多克愣了一愣，突然激动了起来，“考乌斯，你在地狱厨房的时间并不长，你不知道金并是个什么样的恶棍！他是纽约最凶恶的黑帮首领，也是全美最大的毒品贩子，他生性残暴恶毒，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考乌斯笑眯眯的看着默多克破口大骂，幸好，这位漫威世界中的着名圣母即使是在暴怒中也没有爆粗口，充分展现了良好的素质。
圣母，绝对是对马特·默多克人生最精准的评价。
不杀人的超级英雄并不只有夜魔侠，隔壁那个长着一对尖耳朵的老爷也是。但是老爷不杀人，是因为他不敢放出内心中的黑暗，一旦蝙蝠黑化，将会真正变成哥谭世界的魔鬼。
但是马特·默多克并不是。
他是个好人。
除此之外，迂腐、天真、不合时宜的仁慈是他的标签，一直想着要扳倒金并，脑子里却只有幼稚简单的想法和方式，然后天真地希望所有人都要按他的方式来做，根本不考虑其他人所面对的困境和危险，以及需要付出的代价。
所以，手段狠辣无比的惩罚者能够保护自己人，而实力并不弱于惩罚者的夜魔侠，却让朋友和关心他的人一次又一次陷入绝境中。
可怜的马特·默多克认为自己受到了背叛，他在嘶吼得声嘶力竭之后，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导盲杖。
“考乌斯，我想我们……”
就在夜魔侠下定决心准备离开莫高雷旅店的时候，考乌斯终于开口了。
“手合会来了！”
“嗯？”默多克全身顿时僵直。
“呐，墙角有些东西，我觉得你可以过去看看！”到底更熟知马特的性格，艾丽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做出了指点。
默多克迅速起身，导盲杖咚咚咚点着地板，一直来到了旅店的角落，脚下“当啷”一声踢到了某个金属。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我用龙骨作为诱饵，挑拨金并和手合会干上，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觉得马特·默多克先生不会在意；至于高夫人准备抓走艾丽卡，把她作为黑空的容器，看来也和地狱厨房没什么太多关系。”
“棍叟那个老不死也快来了，这可是个强硬的家伙，为了阻止黑空降临，我觉得他可以不惜一切干掉所有人！”
接连三发重磅炸弹，炸得夜魔侠整个人都呆滞了，他抖索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手合会不是……”
“事实就是如此！”考乌斯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好让自己晚上能睡得更加安稳，“不知道金并和黑空相比，谁更加重要？”
夜魔侠的嘴动了动，他很想再次强调金并是怎样一个满手血腥的恶棍，但是他实在说不出金并比黑空更加重要的话。金并到底还是一个人类，而“黑空”却是兽的载体，一旦让完整的兽神意志降临，整个世界都将陷入危机之中。
“可是……可是……”脑袋一片混乱的默多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能的觉得考乌斯是正确的，但是多年来的习惯和行事作风，却让他实在无法接受“与金并谈和”这个概念。
“蠢货——”一个冷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他拥有一双棕色的眼睛，眼神并不犀利，也没有什么杀气，但是当他注视着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脖子就不由自主的在发凉——似乎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割断咽喉，变成一个死人。
他梳着标志性的大背头，穿着一件万年不变的胸口印有骷髅头的黑t恤，腰间的枪套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张扬着，镶嵌着金属的大皮靴在地板上铮铮作响。
“啊哈，这是谁来了？”考乌斯站了起来，一脸敬仰的看着走进来的剽悍大汉，“弗兰克·卡斯特！我是您的粉丝……嘉丽，把我今天下午在地下室找到的戈多克烈酒拿出来，在柜台下面第三个格子！”
超乎寻常的热情让这位赫赫有名的“惩罚者”有些意外，却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他伸出大手和考乌斯相握，“之前听过你的大名，考乌斯·布拉德多福先生，一个具有神奇力量的超级英雄。而且，马特对你的评价并不准确，至少能够干掉‘靶眼’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家伙。”
“叫我考乌斯！”
惩罚者对自己的认可，让考乌斯顿生好感。他殷勤的引着对方来到柜台前坐下，“今晚就不必回你的安全屋了，我会给你开一个最安全的房间，哪怕坦克来了都不必担心，只需要99美元……”
一开始还在惊讶考乌斯似乎有些热情过度的艾丽卡突然闪了腰，她一脸苦笑的和嘉丽对了个眼神——没错，这才是考乌斯的本来面目！
“马特约我晚上来这里会和，谈谈三天后的酒会！”惩罚者显然不怎么喜欢长篇大论，“他告诉我，莫高雷旅店的老板是一个神奇的家伙，而且艾丽卡也在这里打工，我们可以得到……咳咳咳！”
辛辣无比的戈多克烈酒超出了惩罚者的想象，这种食人魔专享的美酒可不是一般人类所能承受。但是弗兰克·卡斯特仅仅咳嗽了几声，立刻两眼放光的赞叹：“哦，真是好酒！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全世界仅此一箱，我想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第二箱这样的酒！”
“哦？”弗兰克顿时精神一振，“那就要好好喝一杯才行！”
这两个完全应该是两个世界的家伙居然谈得异常投机，让马特·默多克站在旁边目瞪口呆，似乎觉得自己的精神有点错乱。
“马特！”弗兰克终于偏过头来，“在这件事上，我认为考乌斯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反而是你——你陷入了某种不该有的偏执，而造成了心态的失衡，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默多克在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回到柜台前，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好吧，先生们。或许你们需要知道一些关于手合会……以及圣洁会的情报！”
“是的，我会把它们都说出来。”
“我们从哪儿开始呢？这样吧，我先来说说关于我的师父，圣洁会的首领棍叟。正如考乌斯所说的，他是一个异常强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