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听话、顺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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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狱警刚喊完,在场的囚犯们便立即整齐划一地鼓起了掌。
一时间食堂里掌声如雷。
空气里弥漫着快活的气氛。
……吐槽归吐槽,落羽还是跟着其他囚犯一起鼓起掌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没必要去做一个出头鸟。
伴随着掌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大门处。他阔步走来,身穿裁剪精良的黑色制服,皮带环腰,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他走时,皮靴在石砖地面上踏出有节奏的响声。披在肩上的黑色皮衣无风自动,更显出其肩膀的宽阔。
男人在囚犯队伍前停了下来。
他褪下皮手套,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点帽檐。
先前指示囚犯们鼓掌的男狱警立即凑了上去,取出一支名贵的香烟替男人点上。
一边还谄媚地说:“楚监,欢迎您来我们白鲸监狱第三监区指导工作,您一路上辛苦了。”
男人点点头,却没接过烟。
制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男狱警被拒绝了也不恼,依然一副狗腿模样。但他转身面对一众囚犯时,立即又换上一副凶恶的样子:“都给我站直了,接下来请楚监区长说两句。”
又是一阵整齐的掌声。
这次落羽的反应慢了半拍,要不是身旁的王杉提醒,她差点忘记了举手鼓掌。
“喂,发什么呆呢?”王杉小声与她耳语,“这才刚进来,可别在这种地方犯错误啊。”
落羽感谢地看了王杉一眼。
“我没事。”
但也不是完全没事。
在第一眼看见那个被称呼为“楚监”的男人时,落羽就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
她喘不上气来,好像被置于一个完全密封的小黑盒子里,她什么都看不见,可却能察觉到从黑暗中四面八方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
???始终注视着你。
落羽回想起她在玩家中心听到的这句话。
那个男人的到来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他每走近一步,都让落羽觉得周身那无形的黑暗更逼近了一步。
落羽猜想着男人的宽大帽檐下是怎样一张摄人心魄的脸,同时又在些微地走神,想着男人的手实在是匀称漂亮,令人心痒。
“咳。”
一声轻咳唤回了落羽的思绪,也让整个饭堂里鸦雀无声。
“楚监”取下了头上的制帽,带着冰冷矜持的微笑,用凌厉的视线扫过面前站着的所有囚犯。
“我和你们这群人没有交流的必要,所以在这里就不做自我介绍了。”他嗓音清冽,上来就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你们是一群恶贯满盈的罪犯,社会的渣滓,人类所不需要的垃圾。你们无可救药,而且在我看来,也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但是白鲸监狱依然给了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楚监漫不经心地掸了掸手套,丝毫不在意这番话为他带去了带去了多少仇视,又有多少人暗地里攥紧了拳头,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整死他。
他继续道:“在这里,我只需要你们牢记一件事。”
男人琉璃色的眼珠在囚犯中锁定了落羽的位置,他眯了眯眼睛,轻轻挑起眉毛。
“听话、顺从、悔过。”
“日复一日,直到你们站在人生新的起点。”
囚犯们陷入了沉默,漫长的沉默。
狱警毕恭毕敬地把监区长请离了这里,接下来的流程很简单:解散、打饭、吃饭。
所有人只有三十分钟的用餐时间。
三十分钟后,他们还要在食堂前方列队集合,由各区域的狱警分别领回牢舍。
囚犯队伍一哄而散。
王杉拉了拉站在原地发愣的落羽,疑惑道:“干啥呢大妹子,怎么又发呆?走了,吃饭了。”
她看了看落羽的脸色,不免更加忧心:“诶,你这咋好像哭了呢?不怕不怕,你杉姐在呢嗷,杉姐虽然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离开这里,但是妹子你放心,只要在杉姐的能力范围内,杉姐指定拉你一把。”
“谢谢你,杉姐。”落羽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她揉了揉眼睛,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感动。”
王杉不明所以:“什么感动?”
落羽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没什么,我们还是快去打饭吧。”
是她没出息。
她打死都改不了颜控的坏毛病。
面对着真情实感地关心着自己的王杉,她总不能说,她感动于楚监区长好伟大的一张脸……
明明心中叫嚣着危险危险,眼睛却忍不住地盯着人家看。
而且,好像还被对方发现了。
别再惹出什么事儿吧……
落羽满面愁容地打完饭,与王杉一同坐下。
食堂里虽然混着男女囚犯,但是双方彼此都划开了片区,并不坐在一起。
那孙恒打完了饭,兴冲冲地想找落羽套近乎,屁股一放就要占下落羽旁边的位置。
不料刚坐下没多久,就被一个男狱警拿棍子抽了一下,并伴随着劈头盖脸地一顿呵斥:“去!你眼睛是不是瞎?!没看见这边都是女囚吗?”
孙恒哪受过这种气,眼睛一瞪就想拍桌子与狱警理论。
狱警也火了,邦邦又给了他几棍子:“瞪什么,不服气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孙恒被打的龇牙咧嘴,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逃生游戏中,他登时换了副谄媚的表情,对着那狱警点头哈腰。
“服气的,服气的,我哪儿敢不服气啊?大哥你教训的是,我这就搬走。”
说着,孙恒端着餐盘到了男囚那边。
临走时不忘给使眼色,比口型,意思大概是“放心,孙哥还会过来找你的”。
落羽敷衍地摆摆手,告诉他自己知道了。
王杉就在一边闷笑:“你们俩感情还挺好。”
落羽叹气:“纯友情。”
她不想再讲话,用勺子铲了口米饭送进嘴里。
监狱里的伙食看着还行,每个犯人都能分到满满当当的一盘米饭,青菜,外加萝卜炖肉。
只是米饭多少有点霉味,肉也一股子腥味。落羽实在吃不下去那又腥又臭的肥肉,干脆把肉全挑了出去,只吃青菜和萝卜。
挑挑拣拣吃到一半,落羽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转头一看,一个身材高挑、手臂紧实的陌生女囚犯正在含笑看着她。
陌生女囚轻佻地捏了捏落羽的脸,不正经地调笑道:“小妹妹长得真可爱,想不想和姐姐做朋友啊?”
她说着话,落羽身边又围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女囚,她们以那身材高挑的女囚为首,隐隐呈压迫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