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预备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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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第四天，清晨。
早餐窗口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虽然不抱有太大希望，但落羽还是在早饭后来到了玩家队伍的集合地点。
出乎意料的是，她抵达时已经有人候在了那儿。
只有一个人，是孙恒。
两人见面，彼此眼中都既有惊讶、又有欣慰，此外还夹杂着一点儿尴尬。
这就是唯二的幸存者了。
游戏还有四天才结束，从安全角度考虑，无论他们之前闹出了多少不愉快，此时都应该彼此谅解，抱团取暖。
只不过在抱团取暖之前……
孙恒开心地迎上落羽，走了几步忽然突兀地停住。另一边，落羽也戒备地后撤些许。
他们都面临着一个问题：
怎么确认对面的人就是本人，而不是怪物顶替。
孙恒磨蹭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瓶喷雾剂：“这是道具隐身喷雾，只对玩家有效。”
说着，他用喷雾剂喷了下自己的手，他的手立即透明消失，几秒后才又重新出现。
“生效时间是5秒，很鸡肋，所以我一般不会用它。”孙恒解释。
他又从操场上随便拉来一个学生，对着一顿乱喷，学生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但能令人隐身的神奇效果没有出现在他身上。
只对玩家生效，不对Npc生效。
孙恒就这样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神经病！”那学生睨他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
接下来轮到落羽。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从胸前取出骨哨：“这是我得到的重要线索，和游荡于后山的狼群有关。”
“故事的前因后果我基本都已掌握，既然任务是破解青岗高中的秘密，为什么还没有提示游戏通关？”
孙恒看了眼骨哨，但没有吭声。
显然他还是不相信落羽，落羽也知道仅凭那两句话很没有说服力。
这可就难办了，她是新人玩家，手上可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道具……
嗯？刚才孙恒说那瓶喷雾剂只对玩家有效？
“你为什么不喷我？”落羽瞪着孙恒。
“哦……哦对对对。”
后者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举着喷剂就对落羽的胳膊来了两下。
胳膊消失了，然后又出现了。
落羽仿佛听到孙恒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因为还不满足通关条件。”他解释落羽之前的疑问，“仅仅知道秘密还不够，玩家还需要根据掌握的信息做出一些事情。”
“有时是寻找逃生通道，有时是击败幕后boSS，根据游戏背景的不同，对玩家的要求也不同……抱歉，能告诉我你掌握的信息吗？这样，我或许就能推测出……”
孙恒说这话时十分惭愧。
作为一个老玩家，他不但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还带领着玩家队伍全军覆没了。
他看不起自己。
“真的很抱歉，之前没有相信你，而且还表现的那么轻浮。”
孙恒发自内心地道歉。
慕强是人类的本能，最开始他只是被落羽的异性美所吸引，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将落羽放在一个平等的、甚至于高出自己的地位上去对话。
落羽点点头。
她先前大约已经猜到了没能直接通关的原因，询问孙恒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
她来找孙恒，就是因为需要孙恒的力量。
“学校里的教师都是怪物，那群狼才是原本的教师。”落羽简洁明了地抛出信息。
昨天傍晚，她亲眼看见后山的狼群变成了人类的模样。而领她进入后山的那只头狼，居然就是青岗高中的校长。
校长说青岗高中本来是一个氛围宽松，包容开放的好学校。只因为他一时想岔了方向，为了提高学校的升学率，换了一套更严格的管理办法。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老校长叹气，“校内氛围急转直下，学生哀声哉道，后山不干净的东西趁虚而入，顶替了我们所有的教师队伍。”
“它们变本加厉，摧残着学校的学生。”
“阳气克阴，脏东西们不敢和学生们正面冲突，所以就暗地里悄悄地杀害和顶替学生。”
“如果它们的数量超过幸存学生数的话，那可就回天无力了。”
老校长掐指一算：“我以前是教数学，估摸着按现在的速度，三天后学生的数量就会降到安全线以下。”
三天后。
刚好是游戏的最后一天。
孙恒说的都是真的，倘若被任务描述所蒙蔽，选择什么都不做的在青岗高中苟活七天……那么等到第七天，怪物不再被限制，所有的玩家都得死。
老校长说了这么多话，最后才给出了有用的信息：“我的办公室里有一尊捉鬼天师像，是刚建校时一个云游的道士送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刻能起大作用。”
“我想请你取出那尊天师像，帮助我们重新变回人类。如果还能取得学生们的……”
……
落羽言简意赅地转述了老校长的话，然后总结：“就是这样，那些教师只有在后山才能短暂地变回人形。你需要潜入校长室，把天师像偷出来。”
末了挑眉：“你能做到吧，孙恒？”
唉，都不喊他孙哥了。
“放心，交给我吧。”孙恒拍胸脯保证。
一来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实力，二来是他不想在落羽面前表现的窝窝囊囊的丢人。
“可是……”孙恒疑惑，“如果我去偷天师像的话，你打算做什么？”
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不会吧不会吧？落羽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只出嘴不出力人啊。
落羽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想……”她耸耸肩，“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帮帮这里的学生。就当是我心软吧，他们的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被怪物压迫，被集体绑架。不会哭，不会笑，明明是鲜活的人类，却已麻木的和那些伪装的怪物区别不开了。
孙恒挠挠头。
他也高考过，虽然已经是十数年前的事情，但那些压抑的情感，那些恐惧、焦虑、窒息的感觉，偶尔也会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有可能吗？”他看向教学楼，看向班级里满满当当的学生，看着他们麻木的面容，不禁怀疑。
“不要小看了这个年纪的学生啊。”落羽道，“他们团结起来所能爆发出的力量，很大很大。”
当晚，教学楼电闸遭到破坏，全校晚自习取消。
孙恒趁乱摸进校长室，轻松地偷到了捉鬼天师像——怪物们畏惧天师像，根本就不敢靠近校长室，这就给孙恒的行动降低了很大难度。
同一时间，女生宿舍楼。
落羽找到了那天中午向她哭诉的女生。
“想要帮帮你的其他同学吗？”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