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新厂厂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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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斗酒，郑经理没有占到周佳丽任何便宜，心里好生不爽！
同时，没有被对方拿捏到什么把柄，又暗自庆幸。
玩归玩，闹归闹。
现在，兴瑞陶瓷厂要开分厂！厂子发展是大事。办大事要紧！必须顾全大局。
郑经理心里，当然有分寸。
他收起情绪。热情地领着周佳丽，到处了解，打听情况。
三人跑遍了哈尔滨、乌兰浩特、齐齐哈尔，海拉尔，阿尔山，满洲里一带，打听旧陶瓷厂房出租、出卖的消息。同时，了解原材料、人工、优惠政策等等的所有情况。
跑了十几天！可谓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
途中吃饭，小憩的次数，是非常多的。
三个人免不了，东拉西扯地闲聊。谈到了一些比较八卦的事情。
周佳丽便趁机套郑经理的话，观察他的反应。
她向郑经理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吴美玲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郑经理也听习惯了，不急不躁，打着哈哈敷衍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在家属到来之前，未经同意，先将遗体进行了化妆，还给买了寿衣，穿得整整齐齐呢？”
郑经理面无表情：“为了让家属看着安心一点。”
“是谁的主意？”
郑经理面不改色：“我提议的，经过了厂长和其他几个经理一致同意！”
“当时，王经理也同意了吗？”
郑经理心想，王经理当时没有同意！不但不同意，还拼命反对！
还对省里来的法医提出质疑！
那不是成心捣乱，要坏事吗？
当然要阻止！现在王经理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还怕个啥？
这些情况，当然也不能让你周佳丽知道了底细！
权衡了一下，郑经理便说：“王经理也同意了。”
周佳丽提醒道：“听说，当时家属闹得很凶！”
郑经理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家属无理取闹！我们也是尽了最大的耐心，才妥善处理了。”
周佳丽不死心，又问：“吴美玲死的时候，据说身上有伤？”
郑经理皱了皱眉头：“哎呀！正吃着饭呢！别倒我胃口好不好？”
周佳丽不依不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
“到底有没有伤嘛！”
“不是伤！是淤青，尸斑。”
郑经理恶心地放下筷子，不想吃了。
可是，周佳丽的第二个问题，又来了！
这回问的不是郑经理，而是对着邓军说的。
“听说，厂长被老婆戴了绿帽子，你知道王八是谁吗？”
郑经理一脸严肃，不动声色，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在桌上弹了弹，却不点火。
邓军见状，赶紧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咔擦一下点燃，要给郑经理点烟。
郑经理这才凑上去，将烟点着，猛抽了一口。被呛了一下，扭过脸咳嗽。
邓军一脸的尬笑！
假装纠正道：“不是他老婆给厂长戴绿帽，而是厂长给他老婆戴了绿帽。”
周佳丽夸张地一声惊叹，“哦？！”
继续追问：“是谁呀！”
郑经理不吱声。
邓军回道：“我也只是听说，都说是死去的王经理。”
周佳丽心想，邓军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提到我想要的话题了。
便问郑经理：“王经理的车祸，你怎么看？”
郑经理回道：“当时我出差，不在梅江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这个回答周佳丽不满意！
我又没问你当时在哪，你干嘛第一句话就强调自己在哪，急着撇清呢？
不会王经理的死，真与你有关吧！
如果是一个阴谋，犯罪分子的动机，应该不是王经理，而是黄勇！
因为，车是黄勇的，也是黄勇开出去的。周佳丽当时也坐在黄勇的车上。
谁会想到，吃完晚饭，王经理的车没油了要加油。让黄勇开她的车去加油。而王经理开着黄勇的车回厂了。
这才阴差阳错地，当了替死鬼。
每当周佳丽想到这里，就百思不得其解。是谁这么恨黄勇！要置他于死地呢？
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刘海燕！
但警方排除了刘海燕的作案时间。刘海燕有不在场证明。
这不能洗脱她的嫌疑！
她可以不在现场，但她可以花钱找人下手啊！
可是，至今没有任何下文。就连蛮子，也没有找到刘海燕找人作案的蛛丝马迹。
除了刘海燕，还会有谁呢？
那就是赵经理！或者郑经理！亦或张经理？都有可能！
但是，没有证据。啥证据也没有！
看着郑经理若有所思的表情，周佳丽拉回思绪，突然问：“张经理与刘海燕之间，有没有什么故事？”
“有！”
只要不牵扯到郑经理身上，邓军的话就变得多起来。
“周经理你还记得不？”
“王紫棋生日那天晚上，也就是我向王紫棋求婚失败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刘海燕和张经理，在梅江公园凉亭边上啪啪！”
周佳丽一听，感叹道：“原来这俩真的有一腿呀！”
难怪工友群里，有人开一些带荤段子的玩笑，暗指刘海燕。可能，不止一个人，看到过张经理和刘海燕在一起的场面吧。
刘小倩总是在周佳丽面前，说张经理和刘海燕有一腿。周佳丽怎么也不信！
“张经理一表人才，是贴花车间女工的白马王子，大众情人，他怎么会看上刘海燕呢？”
见有机会踩一下张经理，郑经理来了八卦的浓厚兴趣。
“他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刘海燕手上了。”
周佳丽心说，我知道张经理有把柄，落在了刘海燕手上。不然，张经理也不会在深更半夜，独闯刘海燕租房和二楼的贴花车间！
“会是个什么把柄呢？”
郑经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
闲话少说！
在新厂的选址问题上，郑经理或多或少掺杂了一些情绪，与周佳丽意见相左。
两人的想法，总是无法达成统一。
周佳丽建议，将厂址直接选在满洲里市郊，从呼伦湖里，获取粘土。
郑经理反对：“呼伦湖是旅游景区，是当地老百姓心目中的圣湖！当地政府不会同意你，从湖里开采粘土。”
“而且，呼伦湖里有没有粘土，有没有合适的粘土，都是个问题。”
周佳丽辩解道：“北方风沙大，呼伦湖里淤积了大量泥沙，春夏季节冰雪融化，水位线会上涨。”
“我们帮着疏通河道，这是一举两得，双赢的局面。有何不可？”
郑经理讥笑道：“小心背上破坏环境的大帽子！厂里担当不起。”
周佳丽说：“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郑经理却固执地提议，齐齐哈尔市，是最合适的地点！
理由是，齐齐哈尔是个工业城市，对南方来齐办厂的企业友好，优惠政策多。
并且，有现成的厂房，有五百万人口，交通便利。
满洲里人口只有十五万，确实冷清些。
在周佳丽的印象中，齐齐哈尔是个油城，产石油。沿途随处可见摇头机。
同时，污染也比较严重。
郑经理笑道：“早就改善了！早已经不是以前灰蒙蒙的天空。现在和内蒙古一样，山清水秀，蓝天白云。”
周佳丽据理力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齐齐哈尔陶瓷企业众多，原材料紧缺，人工成本也高，竞争压力极大。”
这是事实！郑经理被问住了。
周佳丽继续说：“不用呼伦湖里的粘土，也可以！不妨考虑扎赉诺尔的白黄粘土矿开采，也可以大批量购买陶粒。”
扎赉诺尔在满洲里到呼伦湖的中间位置。距离满洲里市区很近。
最关键的，就还是地理位置上的优势，摆在那里！
它距离满洲里陆路口岸，相当近啊！
兴瑞陶瓷厂这两年的发展迅速。外贸订单翻了一倍！从满洲里国际口岸走货，经俄罗斯，运往中东和欧洲。是最为理想的策略！
不过，无论在满洲里，还是齐齐哈尔，面临的同一个问题，就是冬季太过漫长。
最多只有八个月的生产期！每年都会有长达四个月的季节性停产。
周佳丽觉得，这也并非全是缺点。可以将它好好利用起来，变废为宝，就成了优点。
比如，这四个月的停产期，可以用作一个培训基地。分批次拉练有潜质的员工，培训骨干。
也可以作为一一项长期福利，用来奖励业绩优秀的职工，到满洲里参观旅游，交流经验。
眼看郑经理的建议，和周佳丽的建议相左，争执不下。
厂长决定开个线上懂事会，紧急定夺一下。
在这个视频会议上，周佳丽和郑经理两人，分别阐述了自己的理由。
各有道理，也各有缺陷。
最后，厂长只好说：“来！民主集中制！投票表决！”
厂长声明：“我不投票，保留最后决策权。你们五个人，每人一票，举手表决一下！”
结果，赵经理和黄勇投了周佳丽的赞成票，周佳丽获得三票。张经理投给了郑经理，他只获得两票。
厂长高兴地拍板道：“就按周经理的建议办！将分厂设到满洲里！”
郑经理一听！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回天之力。经营多年的齐齐哈尔人脉关系网，就这样废了！
该死的周佳丽！咱俩走着瞧！
新厂厂址敲定好了，衔接工作也在有序进行中。后续的工作，都是一些文字游戏，合同草案，审批手续……
可以交给分管行政的赵经理来完成。
公事告一段落。
回到哈尔滨。
周佳丽轻松地心想，接下来，抽点时间，我得完成几个私人任务。
第一个任务，去刘小倩三姨家里，将东西带给三姨的儿子，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