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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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西门市润丰陶瓷厂的厂长，找上门来，要同周佳丽讨说法。
周佳丽只好推迟出发时间，先接待来访的田厂长。
周佳丽虽然曾经到润丰陶瓷厂考察过。但是，她本来就没打算将这家厂，列入合作意向单位。
只是为了隐藏走访摸排两起人命案的目的，而去的。
但田厂长认了真。
当他得知，西门市其他三家陶瓷厂，都与兴瑞陶瓷厂有合作，成了兴瑞陶瓷厂的代理工厂时，田厂长坐不住了。
便找到厂里来讨要说法。
“周经理，润丰陶瓷厂希望与贵厂长期合作。请多关照啊！”
周佳丽给田厂长沏好茶，礼貌地笑了笑。
“实不相瞒，你们厂位置过于偏僻，交通情况很糟糕，产品运输成问题。不好合作呀！”
田厂长心里非常清楚，这是自己厂无法发展壮大最致命的瓶颈。
而这个致命弱点，又无法凭一己之力来改善。
“但是，我们厂也有我们的优势！”
周佳丽回道：“我知道。你们厂后门的湖里产粘土。但是，规模太小！”
传统陶瓷的主要原料，就是粘土、石英、长石。其中，粘土是主要的粘合剂。将石英和长石等物料粘合起来。
润丰陶瓷厂得天独厚，靠水吃水。这一点，是其他合作厂家所不具备的。
只不过，规模太小。
田厂长急忙分辩：“规模不小！”
以极其神秘的语调，告诉周佳丽：“真的！湖里的粘土规模，其实很大！只是我们厂子规模小，没有能力消化那么多粘土而已。”
说得周佳丽半信半疑。
田厂长拍着胸脯，赌咒发誓：“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厂子明天就倒闭！怎么样？”
周佳丽到有关部门了解过，润丰陶瓷厂后湖的粘土，含量不多。
田厂长又说：“商业机密，竞争太激烈！有些消息，不得不对外封锁啊！”
田厂长的语气，不像是在吹牛皮。
周佳丽便说：“我带个专家，实地考察一下，可以不？”
田厂长满口答应：“可以！可以！欢迎专家到我们厂指导工作。”
于是，周佳丽请了两个专业人士，前往西门市润丰陶瓷厂，考察后湖粘土规模。
考察结果，确实令人大吃一惊！
三面都是山！一面是润丰陶瓷厂。刀削斧劈式的悬崖峭壁，将偌大一个后湖，围得密不透风。
不让外人窥探。
周佳丽藏起欣喜若狂的神情，对厂长说：“可以合作，可以投资。但是，你得调整结构。”
田厂长一听有戏！
张口就表态：“润丰陶瓷厂愿意作为贵公司的子公司，一切听从母公司调度！”
周佳丽解释道：“我只是打前站的。我说的话，不算数。我回厂里汇报，你等消息吧。”
田厂长邀请周佳丽，到厂里巡查一圈。以便了解更多的实际情况，好向兴瑞陶瓷厂汇报。
田厂长心想，一定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救活自己的厂子。否则，就只有倒闭清算的结局了。
大半年之前，周佳丽和刘小倩到过厂里。但是，只去了窑工部。
其它部门，没有去到。
田厂长热情地将周佳丽，带到了贴花车间巡视。
这个厂的贴花车间，没有自动化机械设备。使用的，是兴瑞陶瓷厂已经淘汰下线的，传统手工贴花。
田厂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对周佳丽说：“对了！现在的贴花车间主任，你认识！”
周佳丽好奇地问：“谁呀？”
“稍等。”
田厂长朝一个贴花女工喊道：“去叫刘主任过来！”
没多久，只见一个扎着高耸的丸子头，两条水桶粗的腿，配合着胸前的波涛汹涌，像滚圆球似的 ，滚了过来。
滚到周佳丽和田厂长面前，抬头和田厂长打招呼。
一看田厂长身边站着的周佳丽，顿时愣住了。
“周……周……周经理！你怎么在这里？！”
极度尴尬！
周佳丽也颇感意外。
半年不见！远看起来还是那么胖的刘海燕，其实，身形已经瘦了一大圈！
周佳丽曾经向兴瑞陶瓷厂的贴花女工，打听过刘海燕的下落。
一帮姓刘的娘们，没人知道，刘海燕去了哪里。
刘小文是唯一一个，最后见过刘海燕一面的人。就连她！也不知道刘海燕的行踪。
没想到，刘海燕竟然投奔了田厂长！
离开润丰陶瓷厂时，周佳丽问田厂长：“刘海燕来厂里多久了？”
“三个月。”
刘海燕从看守所里放出来，已经有五个多月，将近半年时间。之前的两个月，不知道刘海燕去了哪里。
周佳丽提醒田厂长：“她可是被兴瑞陶瓷厂辞退的人，又在看守所里待过。这种人你也敢用？”
田厂长笑道：“不是找不到证据，无罪释放了吗？她是被冤枉的！”
厂长对刘海燕的态度如此的好，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刘海燕父亲，在润丰陶瓷厂脑溢血死亡一事，刘海燕不吵不闹，低调地处理了后事。没给厂里添任何麻烦。
这个事，给田厂长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刘海燕落难，前来投奔。田厂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收留。并安排她当了贴花车间主任。
三个月以来，刘海燕不遗余力地，大刀阔斧，培训手工贴花技能，整顿工作作风，完善规章制度。
稍微使点手段，就将一帮贴花女工，整得服服帖帖。没人敢在她面前唱反调。
贴花车间一改往日懒散颓废的气氛。贴花女工的手艺，也大有长进。工艺质量得到保证。
田厂长对刘海燕，更是信任有加，非常欣赏！
只可惜，大环境经济形势不好，疫情叠加，订单雪崩。厂子快要撑不下去了。
周佳丽向田厂长交底：“和我们厂合作的话，你的贴花车间，就得撤掉。只做原料淘洗、除铁、过滤、干燥这几个环节的活。”
意思很明确！
不能留着刘海燕！省得她再次捣乱，捅出大篓子。
田厂长嘴里答应着。
心里说，为了能和兴瑞陶瓷厂联姻，我当然可以舍掉贴花车间，也可以委婉地辞退刘海燕。
相信刘海燕不会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