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谈合作谈的不是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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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周佳丽假装不经意地，向润丰陶瓷厂厂长，提到了该厂前窑工，刘长贵。
“刘长贵是我一个同事的父亲。”
“谁呀！刘海燕吗？”
厂长竟然记得刘海燕的名字！
因为刘长贵的善后，是刘海燕独自一人前来处理的。不吵也不闹，非常理智，这给厂长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领取丧葬费和抚恤金时，需要签上自己的名字。所以，厂长还记得这个名字。
周佳丽赶紧点头：“是的呢！刘海燕现在是我们厂手工贴花车间主任。”
厂长惊讶地“哦”了一下。
如果联合办厂、组团作战的倡议有下文，说不定，今后还会与这位刘海燕打交道呢！
润丰陶瓷厂的贴花女工，全是半桶水货色，手艺参差不齐。急需正儿八经的岗位培训，需要聘请有资历的人，来厂里讲课。
厂长趁机向周佳丽提要求：“能不能将你厂里的资深贴花能手，安排一个！到我厂里来讲讲课呢？”
“我愿意高薪聘请贵厂培训师！”
周佳丽指着刘小倩，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就能胜任！”
厂长一看刘小倩，长着一张猴脸，颧骨高得离谱。一点不好看。
不免有点以貌取人，瞧不上的意思。
“好说！好说！”
便岔开了话题，当即带着疑惑，反问周佳丽。
“你们厂规模那么大！刘海燕怎么不介绍自己父亲，到兴瑞陶瓷厂当窑工呢？”
“听说，你们厂窑工工资高，有九千多！”
周佳丽笑道：“是的呢！的确有那么多。”
厂长禁不住感叹：“我们厂的窑工，工资才六千多！难怪留不住经验丰富的老窑工。”
厂长再次疑惑地发问：“自己女儿在大企业做管理，刘长贵为什么不去兴瑞陶瓷厂，却猫在我这个小厂里当窑工呢？有点奇怪哈！”
不止厂长想不通！这是所有听说过的人，都感到不理解的一点。
周佳丽假装随口问道：“刘长贵是怎么死的？”
厂长回忆了几秒钟，一时卡壳了。
旁边的手下提醒道：“突发脑溢血。”
“对！深更半夜突发脑溢血！死在自己工房内。”
“吴增富也是深更半夜出的事吗？”
“是了。”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去换班的工友，首先看到的。”
“医生说，估计凌晨一两点钟死的。”
刘小倩插话：“怎么都是在深更半夜出事呢？有点巧合！”
周佳丽没接腔。
心里在想，深更半夜，夜深人静，形单影只，才好下手啊！
“吴增富和刘长贵两人之间，关系怎么样？”
厂长亳不设防。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关系不好！”
厂长手下补充道：“吵过！闹过！还打过架！”
看得出来，厂长和他手下，没有将刘长贵的死，和吴增富联系起来。
更没有将吴增富的死，和之前刘长贵的死，联系起来。
周佳丽又问：“当初刘海燕来厂里，给她爸处理善后，没有向你们提过什么要求吗？”
“没有！”
厂长诚恳地说：“我当时有点害怕！怕家属胡闹！狮子大开口，找我讹钱。”
“不过，刘海燕非常通情达理。”
“向我解释了，她爸有高血压好几年了。不怪厂里。”
“匆匆忙忙火化遗体，领了六万元丧葬费和抚恤金，刘海燕就走了。”
周佳丽继续追问：“派出所的，没有介入吗？”
厂长回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报了警！”
“警察和120，同时到的现场。”
“刘海燕来了之后，没有吵，没有闹。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周佳丽适可而止。
将话题拉回到合作议题，没有再谈刘海燕和吴增富。她不敢继续往深了提问题，以免引起厂长反感。
……
回程的高铁上，周佳丽的思绪，陷入了对刘海燕的分析中。
假若，吴增富的死与刘长贵的死，之间有关联。
那么，刘海燕为何不声不响，低调处理，息事宁人？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刘海燕担心，自己和吴美玲之间的恩怨，会因此被翻出来，曝光！
刘海燕非常不想吴美玲的死，被翻旧账！
这也是她不想推荐自己父亲，来兴瑞陶瓷厂当窑工的顾虑所在。害怕父亲听到些对她不利的议论和谣言，担惊受怕。
只能如此解释，才解释得通！
周佳丽收回思绪。
发现刘小倩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里，情绪不高。
周佳丽站起身，坐到了刘小倩旁边。
刘小倩心想，我活了二十多岁，从未与办案人员打过交道！
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主要还是担心，被刘海燕知道了消息，对她实行打击报复。
要不是有周佳丽罩着，刘小倩断不敢对着刘海燕的鞋架子塞录音笔，或者，藏在墙后偷听。
眼看着，刘海燕被周佳丽制得服服帖帖的样子，刘小倩也一度胆子变得大了起来，放松了警惕。
但在如何与刘海燕相处的事情上，刘小倩的情绪，始终不够稳定，波动频繁。
一旦有点什么大事发生，并且牵扯到自己和刘海燕，刘小倩的情绪，会瞬间跌落谷底。
周佳丽只好不断地开导着。
“我们做了自己该做的，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后续的过程和结果会怎么样，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也就不管了。”
“我们能力有限，也管不了那么多的。我们回去安心上班，就好了。”
“听到没？”
见刘小倩不吱声，周佳丽加了一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小倩还是沉浸在恐惧当中，拔不出来。
周佳丽朝刘小倩做了个鬼脸，打趣道：“瞧你这张苦瓜脸！”
刘小倩这才故作轻松，连忙点头称是。
周佳丽叮嘱道：“回到兴瑞陶瓷厂，这点秘密，可别都写在脸上，被刘海燕看出什么猫腻来！”
“拿出自动化贴花车间主任的气魄来！行还是不行？”
逼得刘小倩大吼一声：“行！我一定行！”
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周佳丽能做到临危不乱，而自己表现得太过胆小怕事。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