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要与他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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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褚家遣了官媒上门正式提亲，当日就谈妥了婚期和一些过礼的细节，在短短半个月内交换了婚帖、过完了聘礼。
婚事定在一个半月后，消息传开之时，满京哗然。
市井里流言肆起，大家争相走告，都在猜测何褚两家人是怎么搭上的，何首辅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心切，褚侍郎是做了什么事，终于打动何首辅，点头让掌上明珠出阁的？甚至还有人议论着，是否两人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叫这桩婚事办得如此仓促。
一时间，对于褚遥岑和何可人的婚事，让大家无比期待与好奇。但两家人倒无心理睬，只因近来京城因为大量流民的涌入，接连发生几件大事，硬是将两家联姻一事的风头给掩了下去。
皇上将流民一事交给太子曹竞天处理，京城外的流民派了官员前去安抚，并想尽办法安置，至于京城里的流民，按照褚遥岑的建议，给了住所也给了养家糊口的差事，这事倒也办得妥贴。
前几日，有流民闯入京中做出打砸盗抢等恶劣事件。所幸，因为曹竞天反应极快，处理得当，让流民有所依归，一个个都安分守纪起来，甚至还极为推崇曹竞天，让他在民间的声望突然水涨船高，皇上知情后龙心大悦，大排筵宴，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携家眷入宫。
何可人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去年她及笄时，惠凌娘娘曾经送她一支金钗，所以就顺便进宫当面谢恩。
宫宴设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午后，何可人净身沐浴完才开始着装，她的妆扮刻意上得素净清雅，并不过分艳丽，穿戴装束也是尽量点到为止，更有一番天然去雕饰的纯净味道。头上的发钗还是只有褚遥岑送的那只玉兔金穗步摇，手上戴着两只细环白玉镯。
打点好一切，一家四口分别搭了两辆马车，一路朝皇宫行去。
到了宫门口得下马车步行，偏巧的是，何可人才刚下马车，不远处也有人下了马车，直直朝这头走来。
“晚辈给何夫人请安。”
一听见声音，何可人猛地抬眼，有些意外竟在宫门口遇到他。仔细想来，他们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面了。褚遥岑挺拔的身姿出现在眼前，一身黑色绣银丝的水缎面华服，衬得他玉树临风，一双清冷的黑眸射来，叫她莫名地不敢直视。
“褚大人也来了，真是赶巧啊。”周氏这个丈母娘看女婿，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向他招招手，又问，“你也是刚到？”
“不，晚辈特意在这儿等的。”
周氏低头用袖子掩唇一笑，因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把女儿推了过去。
小俩口刚刚定了婚约，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这又很多天没有见到面，遥岑也肯定是等不及了，奈何婚期还在一个多月以后，所以才在这里候着，解解相思之苦，哪怕能说上几句话也好。
于是，周氏很贴心地把后到的何政柏和何耘熙挡了下来，让小俩口能够好好地说上几话。
“褚大人找我有事？”何可人垂着脸问。
“嗯。”
她垂着脸静静地等下文，可等了老半天，他没见他吭一声，便疑惑的抬眼，就见他眉头微蹙地看着自己，弄得她不知所以。“怎么了？我今天穿的……不好看吗？”
“好看。”
“既好看，那你为何皱着眉头看我啊？一副很不喜欢的样子”她特意挑了一套粉藕色的流光群蝶百褶裙，裙面绣着彩蝶戏花，随着步伐迈动，布面上流光溢彩，彷佛蝶儿真的围着花儿翩翩起舞。
“没有。”她里面的襦衫是敞领，露出一小片雪肤凝脂，腰间只用一条彩色条绳系着，更显出纤纤腰肢不盈一握，脸上虽只是淡妆轻扫，可更显出眉眼间天生抚媚迷离，俨然就是哪棵月桂树蹦出来的天仙。
真是叫他看的心里直发慌，等成了亲，她出门所有的穿戴打扮都得他做主，不然总是走到哪都叫男人勾魂摄魄的，他如何能放心。
“没有？那你故意等在这到底要做什么？”跑到这来打哑谜，没看刚才父亲和哥哥离开时脸色都不好看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会尽量跟在何夫人身边，别跟太子碰面。”他淡声道。
上回母亲作寿，太子看到她时目光痴迷的样子，直到现在仍叫他不舒服，那个人是个极具野心的角色，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凡是能利用的他绝不会放过，前两日陈麟回报，太子派人暗暗查访关于可人的事，这让他更生警觉，此番再与他有所接触，叫他不能不防。
原以为她就要出阁，宫宴这样的应酬也许不会出席了，但今儿个他路过翰林院时，与何耘熙聊上几句，才知道她今天要到惠凌娘娘那里谢恩，于是他便在这里等待，好提醒她多长点心眼，别老是傻傻的不知道避让。
何可人赏给他一个白眼。“咱们王朝风气再开放也不会允许男女同席，我离他八丈远，上哪碰面？”
还以为几日不见，他等她是为说些甜言蜜语来着，谁知道不是用讨厌的眼光看她，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亏她还在这扭扭捏捏的难为情呢。
“还是小心为上。”
何可人瞪着眼睛看他。“放心，就是我故意去见也不一定会见到。”她眸光含怨，娇俏的嗔视，红艳艳的小嘴儿还微微撅着，叫他心底一阵激荡。“还有，别用这神情与人说话。”
忍不住的，她又不带好气看他一眼，咬着唇怨怼的揪着他，却见他俯下身，抬起宽袖假装帮她调整钗饰，实际上，他的唇柔柔贴上来，放肆的在她唇上舔吮了次，叫她瞬间瞠圆了眼，唇儿微张，却叫他趁此机会把舌伸进来勾缠了好一会儿。一系列的煽情动作，叫她的心像是快要跳出来一样。
“你想故意见谁？当心我打你小屁股。”他邪恶的舔了舔唇，嗓音暗哑，好像还不知餍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