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讨老夫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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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多礼，何姑娘。”她客套又疏离地道，一会又朝褚若珺摆着手。“若珺到二门那里等着，要不一些小姐来了，没人招呼可不成。”
褚若珺无奈，只好赶紧又往二门那头等着了。
何可人让艳秋将木匣递给张氏身边的大丫鬟。“晚辈献上一份薄礼，祝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张氏笑吟吟地瞅着她，只觉得这姑娘颇有大家宗妇的气度，进退适宜，应对有度，端的是世家女儿的气派，举止言谈都叫人心生欢喜，只可惜，她已经挑了属意的媳妇。“何姑娘难得过府做客，不需如此客气，快坐。”
“应该的，也不知道老夫人嗜好为何，晚辈就准备了一尊菩提寺弘光大师所画的观音像，还是摆在佛前念经加持过的，望老夫人喜欢。”
一听到是弘光大师，张氏连忙要丫鬟将画取出，摊开一瞧，观音大士庄严法相里融合着无边的慈爱，真真让她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
“何姑娘竟能拿到弘光大师的画作，这真是……万金难请的啊。”
“我也是沾了家父的光，家父与弘光大师相识十年有余，算是交情深厚了，而弘光大师也是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才连着几日几夜才创作出这幅佳作。”她笑道。
弘光大师护国寺里最德高望重的住持，出家之前也是贵族子弟，在书画方面相当有造诣，出家后也画了不少法相，但近几年来因为年事已高，已经多年封笔不画了。
“哎呦呦，这真是多亏你了。”一瞬间，张氏看她的眼光都热切几分。
张氏瞬间的变化，身旁的孙沛芳自然是看在眼里。
“姑母，这佛像真是极好，您可要好生感激何姑娘啊，弘光大师的画作得来不易，要不是有何首辅，我们哪里有机会瞻仰到弘光大师的墨宝。”孙沛芳靠在张氏身旁，好似对画作诸多推崇，偏偏字里行间说的尽是挑拨之语，暗示她的身份高贵，好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
说来人性也真够丑陋，一面想借着媳妇的家世助力夫君仕途，一面又不喜媳妇的身份太高贵，就怕她压住了自己的风头，天下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何可人笑意不变地看着孙沛芳。“孙姑娘有所不知，当初家父尚未出仕时，就已与弘光大师结交了，乃是因为家父写着一手好书法，最爱与人切磋，看过弘光大师的字画之后，家父甘拜下风，日日纠缠着弘光大师习字，这才结下不解之缘，与身份高低压根无关，纯粹是出于最真诚的崇拜罢了。”
张氏听着，心里也觉得舒服些，当下就命丫鬟将画像挂在她的礼佛小室里，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见对这幅佛像的喜爱程度。
“何姑娘说的是，礼佛与身份高低无关，求的是虔诚与心静罢了。”
“那倒是，但每每听弘光大师讲经说法，总叫我昏昏欲睡呢。”她俏皮的叹了口气。
张氏不禁轻笑出声。“那是何姑娘还太年轻，讲经说法对你来说太深奥了。”
“夫人说的极是，可家父总取笑我没慧根。”她叹得更无奈了，压根不在意藉着自曝其短，博得张氏些许好印象。
张氏被她逗得笑声不断，然而她身边的孙沛芳却握紧了粉拳。
她早就知道何可人对表哥有意，如果她真心要与她抢，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所以她才会一直卖乖讨好姑母，如今终于让姑母点头答应让她嫁进褚家，她怎能让何可人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搅黄她的婚事？
何可人明明就是个天之骄女，有成国公府那门所有名媛千金都向往的议婚对象，为何还要同她抢？
“何姑娘真的像若珺说的那样，是个相当灵秀逗趣儿的姑娘，难怪她老嚷着想去找你。”张氏边说边以手绢轻揩眼角笑出的泪花。
说逗趣儿也没错，可她真正想说的是，何可人当真没有染上世家贵女的傲慢恶习，其实以她的家世，是有骄横跋扈的资本的。哎……这般看来，如此标致又没架子的贵女，要是能当她的媳妇不知该有多好，只可惜她已经答应了让沛芳嫁进来当正妻。
“是我喜欢若珺，褚夫人也许不知道，我们何家也不知是怎地，竟然已多代不曾生出女娃娃，以致于我出生时族亲都为之疯狂，对我极为宠爱，可他们都不知道，我内心是渴望有个姐姐妹妹的，若珺率真爽朗，性格可爱，是京中贵女中难得的珍贵品行，这都是夫人您教导得好。”话绕了一圈，还不忘顺便拍拍寿星佬的马屁。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哄的任何人都喜欢她，前世是因为对褚遥岑心灰意冷，连带着也就不愿意费心思讨好她的母亲了。
她的夸赞对张氏来说确实很受用，很难得的，张氏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对兄妹小时候的各种趣事，但还是以女儿的诸多，儿子实在呆板无趣，也就只能拿天资聪颖来撑场面了。直到身旁的孙沛芳再也忍遏不住，抓准时机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姑母，您看您，也不管何姑娘爱不爱听，就抓着人家说起来没完，席面晚一点才会开始，不如……我先带何姑娘到园子里逛逛吧，一是让您老稍歇息一会儿，二来院子里女眷多，和何姑娘也有共同话题。”
“恩，也好。”张氏轻点着头，和何可人又说两句话，便让丫鬟扶进房内小憩了。
“何姑娘，您这边儿请。”
何可人微颔首，跟在孙沛芳身后，离开主屋，刚好跟宇芊芊碰了头，两人对视，微微颔首，静没有了往日的热络，这让可人心里好生难受，之后她随着孙沛芳在花厅前头的人工湖泊绕了一圈，一路上就见三三两两的姑娘家在园子里逛着，再往前一点，便眼尖地瞧见了坐在亭子里的宇芊芊。
“不劳孙姑娘带路，孙姑娘尽管忙自己的事去吧。”话落，她已经快步朝亭子里走去。
孙沛芳盯着她的背影，立即沉下脸来，恼她竟然敢不把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