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她早已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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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她再走近，推门一看，脸色骤变，两具小身躯正躺在那破败的小院子地上。
但是没摆在一块儿，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像随便被人放在那的。她几步奔近想看清，当真是惜萝和惜蓉！她颤着手探她们鼻息和体温，还好，两人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迷昏了而已。
突然……那扇小门“砰”的一声闭合！
跪在惜萝身侧，她闻声抬头，不禁愕然愣在当场。
她的嫡母孙氏竟来了到京城！
孙氏狞笑着，将一小块银子给了一名身形与惜萝十分相像的小姑娘，吩咐道：“拿着银子就闭紧嘴，敢出去胡说，我可知道你家在哪，倒是神不知归不觉弄死你那瞎娘，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见对方点头哈腰，孙氏又道：“等会儿从后面角门离开，记得把身上红衣服扔了。”
月心才发现，惜萝此时仅穿中衣，那套红色习武装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所以……孙氏主要是为了诱她来此吧？寒月心刹时明白了。
至于惜蓉为何也在？哎，八成见惜萝溜了，她也就趁琉儿没留神时偷跑。
略施力拍打惜萝的脸颊，她唤着她，按捺住焦急的心情。那个假扮惜萝模样的小姑娘已经快步离开了。
孙氏走了过来，立着眼睛狠狠盯着月心，“跑船的商贩说在栾家盐场看见过你，我还以为是瞎掰的，没成想你逃婚之后真躲到这来了，你个死丫头、小贱蹄子，居然高攀上栾家，怎么？是不是被栾大爷收做姨太了？”
寒月心亦不错眼珠看着眼前妇人，惊愕于她怎么变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刚离开凤祥尚不满一年，以往风韵犹存的嫡母竟已失去往日神采，满头灰丝不说，脸上更是遍布细细纹路，但最让她心惊的是孙氏的眼，那样的眼神月心并不陌生，因为与娘亲发病时的激狂神色如出一辙。
“月姐姐……”惜萝此时幽幽转醒。
听见唤声，寒月心心中一喜。
她一手安抚般握握惜萝的细腕，两眼仍盯着孙氏。
“你想要我怎么样，尽管开口，就是别伤害了无辜的孩子。”她沉静问，想假装若无其事将惜蓉搬来自己身边，岂知她稍有动作，孙氏已抢先挡住惜蓉，手里多了柄锋利匕首。
孙氏呵呵狞笑。“好说，只要你乖乖听话，随我回凤祥去……噢，不，不是的，是送你回曾家。曾老爷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他说了，只要能把你带回去，他就既往不咎，还会帮你二哥把欠下的几千两还了，又能帮你大哥疏通，让他免于牢狱之灾，帮咱们寒家东山再起……”说着，脸色一变，竟疯了一样呜呜大哭起来。
“你知不知道，凤祥的寒家没了，连商号都被褫夺，你大哥被押进大牢，我和你二哥啥都没了，回娘家去，成天还得看人脸色，连饭都吃不饱，你是不是存心逼死我们？是不是存心逼死我们？呜呜呜呜……都怪你这个贱蹄子……”
听孙氏这么说，应当不知寒家之所以出事与栾家有关，只是想单纯带她回去，如此，惜萝与惜蓉还算安全！
躺在地上的惜萝很努力想撑起身子，但眼睛时睁时闭，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应该是麻药劲儿还没过。
寒月心再握握她的手。
咣……咣……
突如其来的撞门声让院子里所有人一惊！
院门太老了，又薄又旧，才两下就被一脚踹破，随后一抹高大的身影踏步而来，竟然是……
“栾爷……”月心一阵狂喜。
“大哥……”惜萝头昏脑胀，勉强对焦视线，都忘了在大哥前头加个“臭”字。
“爷，这位是我嫡母孙夫人，她是‘特意’来京带我回去的。”月心尽管心惊，思绪却转的飞快，连忙扬声道，还强调“特意”二字，猜他定能听出话外之音，领悟孙氏并非为寒家垮台一事来寻仇。
栾逢春踏进小院，沉定斯文的模样与适才撞门的粗暴大相径庭。
他眯着眼环顾了一圈，目光在小惜蓉身上顿了顿，很快又移到挡在那具小小身躯前面的孙氏脸上。
“寒夫人专程北上，想带月心回凤祥去？”他语调平淡，宛若只是熟人间的闲聊。
孙氏不答话，紧握手里匕首，来回看着月心和破门而入的栾逢春，因未料到会有人出现搅局，且来得气势汹汹，所以一时间竟怔住，不知该如何应对。
“嫡母要带我回曾家。”寒月心替孙氏答话，意在稳住对方心绪。
“哦？回曾家干什么？要回也是回寒家啊。”栾逢春与她一搭一唱，但脚下却慢慢挪动，朝孙氏靠近。
“曾老爷说我可以回去，只要继续完成曾、寒两家的联姻，他就能替我二哥还清债务，再把我大哥从牢里救出来，助寒家重振商号。”说这话时，月心全按方才孙氏所说，然后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将惜萝抱到一旁。
栾逢春静了会儿，再启声时，语气仍平静无波，只有眼神阴寒。
“是吗？即寒家有难处，寒夫人为何舍近求远？不直接向栾家求援？”
“栾、栾家？可以吗？可以吗……”孙氏被这样一提醒，怔怔的问。
栾逢春笑得很无害。
“寒夫人有所不知，月心都已跟了我，早就是我的人了，栾家与寒家已是姻亲，寒夫人万万不可再答应曾老爷的要求，例如刚才寒夫人提到那些事，栾家仅需动根手指皆能办妥，既是如此，又何须带走月心，您说是不？”
“可是……老二他、他……”
“寒二爷现下在我那儿。”他悠然道，即便是谎话，也编的跟真的一样。
孙氏瞪大眼，一脸迷惘，哆嗦着手喃喃低语。“怎么可能呢？老二他……他去雇马车了，说等抓住这小贱蹄子了，就把她带回去，哈哈哈……我都办妥了，我抓住这小婊子了，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你们全在找这臭丫头，可肯定找不到了，我们已经把小贱货带回曾家，可以抵几千两银子呢，呵呵呵……曾老爷真是瞎了眼，她早就上了你的榻，身子都被睡烂了，还能值几千两，她不值！她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