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格外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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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攸，你要去哪？”
早上一出门，尹立就看见她悠哉悠哉往街上走，
攸攸一转身，见是他，明显愣了一下：“憋坏了，出去逛逛。”
“正巧，我也要出门办事，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不如坐我的车出去，想去哪，我送你。”
攸攸转转眼珠，选择上了车。
路上，攸攸只撩起窗帘看着外面，一句话也没跟他说，眼看快到街上，尹立实在忍不住了，便先开了口，“攸攸，别看了。”
她放下窗帘，转过身来，“怎么，怕外面的人看见是尹府的二爷坐在车里，会将马车拦住，偏要一睹二爷天仙似的容貌？”
尹立失笑，“那直接去庙里看佛像多好，我不过想和你说说话。”
“二爷切莫妄自菲薄，你可比佛像生动好看多了。”
“作为一个男人，好看又能如何？在攸攸心里，难道我除了这个就不剩别的了？”
“呃……”攸攸眨了眨眼，“也不是，不过您可是尹府的二爷，只这一个就够别人艳羡一生了。”
尹立微微蹙下眉，“若没了现在的这些，我便什么都不是了。”
“那怎么可能呢”攸攸低下头，盯着手上的伤疤，虽然淡了，但再也不会恢复原来的面貌，“你一出生，就注定拥有了这一切，就像我，一出生就注定在市井。”
尹立沉默，许久才道：“今日想去哪逛，我陪你！”
攸攸惊讶地瞪大眼，随即用力摇摇头，“不用，二爷不是要出去办事吗？”
“也不是非今日去办不可，正巧，我也很久没有逛集市了。”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沿着最热闹的市集往前走。攸攸走在前面，特意跟尹立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看到一样零食便会买一包。其间有人看到尹立的脸，皆像被点了穴一样，无不被其美丽的外表震得张大嘴，呆在原地痴痴的望着他。
有人消息灵通，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嘀咕：“是二爷，尹府的二爷。”
“真是二爷，哇！他比那些人描述的还要好看。”
“可不是，不知今日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能在街上看见本尊！”
“听说尹老爷自生了官就举家搬去京城了，经常在外面跑到也是他哥哥尹贺，说得算的也是尹大爷，很少见到二爷抛头露面！”
攸攸正拿着一把扇子赏玩，听见几个人议论声，只能掩在后面偷笑。
尹立被人指指点点，正心情烦躁，见到她的笑容，反倒乐了，心情也莫名跟着好了许多，屈起食指在她脑门一敲，“你笑什么？”
“没什么，笑二爷的风采真是男女老幼通吃！”
“哦？……那你吃没吃？”
“呃！”攸攸一怔，这语气怎么有点像襄爷了？
尹立笑，突然牵起攸攸的手，“走吧！咱们到前面看看。”
攸攸傻眼，怎么说着说着还上手了？这这……四周都是人啊，她想拿出来，可越挣他握的越紧。
“喜欢这个吗？”尹立拿起一支发簪问。
“土！”攸攸评价，其实连看都没看。
旁边掌柜的听到不干了，“姑娘啊，这发簪怎会土呢？我跟你说，这款式可是京城……”
“京城多了啥？姑奶奶说它土它就是土。”
“这这……二爷，您看……”
尹立对攸攸笑道：“既不喜欢这簪子，咱们就看看别的，还有项链和手镯呢。”
“不看了，这店里哪件东西都不好看，走吧。”攸攸一转身，率先走出了首饰铺子。
随即身后传来一个小伙计的嘀咕声：“听说这姑娘是尹二爷的未婚妻。”
掌柜惊讶道，“不会吧！”
“是真的，就住在柳叶胡同里，她哥哥齐德龙是个有名的地痞无赖，没有不怕他的。”
“啊？那尹二爷怎么会看上她？”
“谁知道，反正整个苏州都传开了。”
攸攸观察尹立的脸色，“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尹立道，“这样的事非我听得多了，刚刚不也这样议论我的，所以都是外人的闲言碎语，不必理会。”他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攸攸蹙眉，若在以前，她当然也不会介意，只是现在不同了。齐德龙是地痞怎么了？就配不上尹二爷了？哼！姑奶奶还不稀罕嫁呢！
“你不介意，我介意。”攸攸大声说。
尹立看着她，“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能！”
“那好，让他们滚出苏州。”
“好。”
“呃……”这下轮到攸攸张大嘴了，“你……同意了？”
“同意，让他们在苏州生活不下去，尹家还有这个实力。”
“可是……”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啊。他不是因该反对嘛？反对她的无理取闹，这人没看出来她在蛮横不讲理吗？“让他们永远回不来。”
“好。”
这也同意，他是不是今早出门脑袋磕门框上了？
“我饿了。”攸攸泄气的道。
“前面就是味品楼。想吃什么，我们就去点。”
攸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零食，又看了看尹立帮她拎的那些，“我想吃烤野鸡。”
“味品楼有。”
“我只想吃冯麻子烤的。”
“冯麻子在哪？”
“湖那边，林子里。”
“那我们就去林子里找他。”
“可是要坐船的。”
“爷给你雇艘大船。”
“我喜欢小船，可以自己划。”
“那就雇小船。”
“二爷不是晕船吗？”攸攸挠挠下巴。
“我不晕船，可见是道听途说。”
全苏州人都知道尹府的二爷晕船啊！今天陪她这位真是二爷，不是尹诚。
两人登上船，攸攸看他，倒是神色无异，啊？真的不晕船啊，全苏州百姓都被骗了。攸攸坐到尹立的对面，将信将疑地问：“外面一直传言说你晕船，今天怎么不晕了？”
“传言就是传言，未必就是真的，你选择性听一听得了。”
攸攸颇有些赞同地点点头，外面传言尹府二爷貌似天仙，这是真的。性情温润如玉、优雅高贵，自带仙气儿。但自相处以后，攸攸却觉得，他总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嘴脸，也对，神仙嘛，太平易近人就不符合形象了。
小船靠了岸，两人走了几步路，来到林边一间简陋的草棚里，尹立坐在小凳子上，时不时身子还有些晃动。
草棚里原本还有两个男人在对桌饮酒，一边吃着烤鸡，看到尹立走进来，只顾着看了，嘴里衔着的一半鸡骨头都忘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