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眼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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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玛娜的确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魔导国里地位最高的那一位——安兹乌尔恭魔导王陛下。
“呜...呜...”玛娜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自己眼前十分鲜美的牛排都让她完全提不起兴趣，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刀叉拿在手上却连切割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而且不仅是玛娜，就连安莉都感到一阵害怕——今天的安兹大人为什么气势那么惊人？
“呜哇啊啊，呜哇啊啊！”第一个被吓哭的，自然是年龄不大的麦文，他的哭声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他，站在他身后的女仆甚至露骨地展露出恶意，一脸恨不得立马把麦文当场掐死的模样。
“...露米埃，把麦文带出去用餐，不要、吓他了，好吗？”文修眼见情况有些失控，不得不摆手让女仆把这个人类幼崽拿走。
“是，文修大人。”露米埃的表情立马收敛，毕恭毕敬地点头回应。
在露米埃将麦文带走后，文修立马向飞鼠传去通讯。
“飞鼠，你怎么回事，你这绝望灵气都快把我的龙排给闷熟了，这可是恩菲雷亚好不容易从山里捣鼓来的顶级食材，你吃不了不能不让我吃啊！”
“...抱歉，但我真的控制不住...”飞鼠回应，“这毕竟涉及到守护者的终身大事，作为魔导王，我必须亲自把关。”
“...你就是把她瞪死，也看不个所以然的，放轻松点好吗？相信我。”
“好吧...”
最终，飞鼠还是在文修的宽慰下放松了紧绷的精神，这才让玛娜有了喘息的空间。
“我就单刀直入了，”文修见气氛稍稍缓和，便开口说道，“玛娜·耶图德，你是被迪米乌哥斯救回来的，你和你的弟弟欠他一条命。”
“是...是...无上至尊文修大人，玛娜听命安排，只是求求魔导王陛下和文修大人，能不能放过我的弟弟？我愿意为魔导国做牛做马、付出一切。”
在安莉提前的教导下，玛娜至少知道一些礼仪上的称谓，所以在听到文修的发言后，立马便卑微地请求道。
“嗯...这句话好耳熟...”文修微微皱眉，余光看了看撇过头的安莉，随后又看向玛娜，“简单说说自己吧，纳萨力克不养闲人，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我会把你丢给农场。”
在这之前，文修就听迪米乌哥斯说过，玛娜是在绝望之时觉醒了天生异能的土着，而且那个天生异能看上去像是时空间相关的魔法，具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于是迪米乌哥斯提议将玛娜和她的弟弟拿来做实验。
但奈何文修是个心善的人，玛娜和麦文太小了，承受不了耐尔斯和尼罗斯特的研究，得等长大一点才能上桌，在这之前，文修对他们有两个安排——其中一个就是把他们丢去人类聚集地那边，负责种植目前正在研究开发的杂交作物。
“噫！”玛娜一听，吓得差点失禁——她以为文修要把她和麦文丢去献血农场。
“我是一个商人，我在这之前详细学习过经商的理论以及贵族学，有过几次成功的经商经验...然后...然后...”玛娜脸色苍白、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自己的价值表达出来，但面对压迫感极强的第二形态文修，一时间话语断续、逻辑模糊。
“详细说说你最近一次的成功案例。”文修打断玛娜，淡淡地提问道。
“我...我和从属于实业家公会的‘羊羊食品工厂’合作过，我只用了整个货款五分之一的预付款，便得到了分三次之一的压缩食品，我原本打算售卖给前来采购的后勤部队...”
这是玛娜最近的成功案例，只是这个案例因为恶魔的入侵而变得不完整，如果玛娜现在大脑清醒的话，她应该会将自己去年从贵族手上、成功保卫耶图德商会的事情拿出来，只不过压力就是这样，让商人都忘了“精明”二字。
“嗯，不错，”文修点点头，“那么，如果你加入魔导国，你能为魔导国带来什么？”
文修继续提问，而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飞鼠却不由得ptSd了——这个场景...我好像经历过？
“我...我可以为魔导国...商人，我可以经营商会、行商、工坊，或者别的店铺，而且我会利用我的年龄和外表优势，为魔导国争取更大的利益。”
“很好，那么关于你的优势，在几年之后，你失去了这个优势，又该如何为魔导国做贡献？”
“那个时候我的经验已经积累足够，我可以正常地经营。”
“那么，比起普通的商人，现在的你和以后的你，有什么优势和劣势？简单举一两个就可以。”
“我...我的经验可能不够，但我的确有好好学习，而且我的父母也是商人，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还有...还有...”
玛娜不自觉地咬着手指，他觉得文修的每一个问题听上去都很宽泛，但实际回答起来却感觉在被对方步步紧逼，这种压迫感，让玛娜几乎无法思考。
“好了，”终于看不下去的飞鼠，猛地挥手，“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到此为止了，修。”
“诶？”文修一脸不解地看向飞鼠，私底下传去消息——“我才刚开始呢！”
“你搁这儿面试呢？我们可不是来问这个的！”飞鼠大怒，当初的自己就是被这么刁难的，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玛娜·耶图德...”飞鼠转过头，双手交叉放于桌上，王霸之气毕露无疑，“你今年几岁了？”
“诶？十...十二岁...生日是新年第一个月的中旬...”玛娜一愣，怯怯地回应道。
“嗯...太小了...”飞鼠皱眉，“你能承受能力如何？”
“我...我可以承受很大的压力，安兹乌尔恭陛下！无论魔导国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反抗，只是我的弟弟...”
飞鼠的问题让玛娜想到了一个和曾经的安莉一模一样的事情，这让玛娜非常害怕，但为了自己的弟弟，她决定接受自己下半辈子过着如畜生一般生活的结局。
“朕现在不是在谈论你的弟弟。”
“噫！对...对不起！”
飞鼠的问题或许更好回答，但飞鼠作为王的气势却比文修一本正经的模样更加难以承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朕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飞鼠点点头，默默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位置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赫然写着关于身世、未来理想、对待感情、“能不能忍受丈夫工作到很晚”之类之类离谱的问题。
最终，玛娜还是一口龙排都没能吃下去，在飞鼠和文修轮番提问下，几乎精神崩溃地被安莉领走。
“修，这一次，你的眼光的确一般了。”待餐厅只剩下自己和文修，飞鼠便开口说道，“这个叫玛娜的女孩子，或许并不适合成为迪米乌哥斯的妻子，当然，她的相貌的确不错，再考虑天生异能的事情，当一个小妾或许还是可以的。”
“...我记得我跟你说的是，‘让迪米乌哥斯领养玛娜’吧？”
“我当然记得，”飞鼠点头，“毕竟她现在还太小了，要等养大了之后再...”
“...封建糟粕！我没说玛娜是童养媳啊！”
“诶？你没说吗？”
飞鼠傻眼了，文修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