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英雄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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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千金币？”
贞德瞪大眼睛，这个数目对她来说有些大，身为公爵家的女儿，贞德平时自然上过和经济相关的课程，两千金币是一笔相当庞大的资金，哪怕是奥特鲁家族巅峰时期、要临时拿出两千金币的资金也是有些困难的。
毕竟，这个世界的两千金币相当于文修前前世那个世界的一亿软妹币，这个数目对文明水平仅有中世纪的王国子民来说，还是过于骇人了。
“是的，贞德小姐，”巴特愁苦地摇头，“如果将所有的工坊、商铺和财产全部变现，那么凑集到的资金还不足以弥补这次恶魔入侵事件的损失，您是知道的，虽然罪魁祸首是那群嗜血的恶魔，但将耶·普卡洛尔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和商人们召集过来的公爵大人...同样是有责任的，这在王国法律里有明确规定...”
王国作为一个封建国家，虽然有律法这种东西，但往往只是个形式，毕竟大部分律法都在保障贵族的利益、确定王室的正统性，而小部分的律法则在致力于解决贵族之间的纠纷，其中就包括“宾客死于主家的赔偿金”这一条，里面虽然没有明确规定需要赔偿的金额大小，但依历史案例来看，这笔数目绝对不小，商人们或许还能搪塞，但实打实的王国贵族是绝对无法避开的。
“那...如果按照巴特先生你之前的说法，持续运营来还债呢？”贞德怯懦地发问。
“大概需要还三十年，而且还是在经营完善的情况下，”巴特皱眉，“一旦某个店铺或工坊出现问题，那么追债的贵族们很有可能就会逼迫您将财产低价出售、以弥补每年的补偿金空缺，因此造成的年收入减少会恶性循环地影响到补偿金的发放，最终可能会使您的处境更加困难...”
“这...这样吗？”贞德有些委屈地咬着嘴唇，在内心和幻灵商谈了一番后，再次抬头看向巴特。
“巴特先生，能拜托你借我两千金币吗？”
“贞德小姐，两千金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巴特眼角抽搐，但他似有似无的喜悦却被幻灵察觉到，“但是我可以以实业家公会会长的名义，向实业家们筹集资金，作为借贷的利息，您可能需要以‘公爵’的名义为实业家公会行一些便利...当然，绝对不是什么非法的事情，而且如果效果不错，您甚至还可以得到实业家们的赞助，让奥特鲁家族重新回归政治舞台。”
巴特信誓旦旦地许着承诺，眼见单纯的贞德已经全然不顾幻灵的警告、快要一步踏入陷阱的时候，彼得牧师和贝蒂修女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收起你那肮脏的嘴脸，商人巴特，”贝蒂修女一步上前，旗帜鲜明地站到了贞德身旁，身上咔嚓作响的金属义肢令巴特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有些害怕地往后挪了挪位置。
“我只是在以商人的角度、试图帮助一个贵族的继承人...”巴特委屈地瘪嘴，因为过度肥胖而变得丑陋的脸颊不住地颤动着。
“但是我只看到了意图引诱少女走向深渊的恶魔，”彼得一脸气愤地挡在贞德前方，“不要害怕，贞德小姐，教派不会让你吃亏的。”
“该死的，难道我不是四十二教派的赞助人吗？你们为什么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巴特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一直内敛怯懦的表情变得愤恨无比。
“因为你总是试图用金钱来解决问题，巴特先生。”
就在巴特抱怨刚落的时候，面带温柔笑容的史考特走了进来，并十分绅士向贞德等人点头示意。
“贞德小姐，作为公爵大人仅存的忠实下属之一，我必须告知您，您没必要对整件事情负责，这件事重要的是抓住作乱的恶魔，而不是任凭摆布地支付天价赔偿金，毕竟您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史考特看向一脸懵的贞德，眼中不知为何露出些许怜悯和宠溺的光芒。
“可是...那些贵族的家人...”贞德依然是那个善良的贞德，哪怕知晓自己似乎陷入困境，也打算优先考虑他人的感受，这让贝蒂和彼得两个牧师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贵族和商人那边，我会处理好的。”史考特郑重地向贞德点头，随后看向贝蒂，“贝蒂修女，能够拜托教派的牧师去公爵宅邸收集恶魔的线索吗？当然，这件事必须得通过贞德小姐的同意...”
“我同意，只是爸爸的遗体...”
“我会亲手妥善保存，待尘埃落定，为您的父亲举办一场符合他身份的葬礼。”史考特温柔地揉了揉贞德脑袋，一脸慈爱的表情令保护欲过强的贝蒂也稍稍容忍了这有些越界的举动。
“那么，贞德小姐，就按照您的想法，授权给巴特先生，让他负责将公爵的财产变现，只是这个协议需要加上我和贝蒂修女、彼得牧师三人，作为整个流程的监督者，当然，我们不需要报酬。”
“可...可以吗？”贞德有些期待、但又有些犹豫地看向史考特等人，内心不断和幻灵分析着利弊。
“当然，如果只是论经商的水平，巴特先生还是很值得信赖的，”史考特微笑着点头回应，“加上我们三个监督者，我相信公爵大人的每一分遗产，都会得到妥善处理。”
“呃，那是自然...”巴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地说道，“只是处理这些遗产需要时间，所以变现的金币会不定期地发放给您...”
“就存在教派的教堂里吧，贞德小姐，”贝蒂双手搭在贞德肩上，饱含母爱地说道，“我以四十二至尊之名发誓，教派一定会保管好你的每一分钱，在你需要的时候排除万难地发放给你。”
“其实实业家公会有银行...”巴特还想说什么，却被贝蒂瞪了回去。
“那...那就拜托你们了。”最终，贞德和幻灵还是觉得史考特的建议是最公允也对自己最好的，而且史考特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帮她解决贵族的事情，幻灵觉得这是难得摆脱债务危机的机会，必须抓住。
“不客气，贞德小姐，您先休息，我们会监督巴特先生把一切手续准备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