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想做的不如都由我来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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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语认真,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模样,眼底情意浓重似漩涡,要将她卷入溺毙其中。
灼灼风华少年郎,如何不叫人心醉神迷。
扶光唇瓣微颤,心中巨浪翻起又落下,久久地看着他,眼中蕴含了诸多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愫。
褚云羡已经习惯她的沉默,扯了扯唇角,也没再多说。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强求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次,左右她此生都只能和他绑在一起。
似又想起了什么,他在储物戒中搜索了一番,掏出类似鸡蛋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她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双目微睁,问道:“……这是什么?”
“魔族成婚之前,都会送定情之物,这个……送你。”
明明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说到“定情之物”几个字时,他瓷白的面容浮上淡淡红晕。
扶光:“……”
真有他的,哪有人定情之物是一颗蛋的?
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脸更红了几分,急忙解释道:“你别看它现在不好看,这是火凤蛋,世间罕见。等它孵出来可以做你的灵兽,长大了是很漂亮的凤凰……”
扶光接过那颗蛋,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若不是他说是火凤蛋,落她手中转头就能变成一颗水煮蛋。
高阶灵兽幼崽孵化之前,会生出灵智与人简单交流,这玩意儿甚至连灵智都还没生出来。
她抬眼,在他略微紧张的眼神中,发出了灵魂提问:“它什么时候能孵出来?”
这问题问住了他,玉白无瑕的脸上难得浮起一丝迷茫和呆滞,“大概……应该…快了吧……”
这模样看上去,就是个单纯无知的漂亮少年,把他卖了数钱都数不明白那种。
扶光唇角抿出笑意,小炮灰只知火凤珍贵,却不知一颗蛋孵化成百上千年都属正常。
将这蛋收入储物戒,她到底也没忍心告诉他真相,免得打击到了孩子。
担心她不喜欢这颗蛋,褚云羡又温声说道:“我还准备了好多东西,之前和聘礼一起送到你寝殿去了,等下你可以去看看……”
两人举止亲昵,魔宫这几天都在做大婚前布置,来来往往有不少魔修,时不时向扶光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次数多了,扶光不太自在,拖着他手臂飞快往回走,“好,知道啦……”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说这话时尾音不自觉拉长,少有地带了几分娇俏,听着像在撒娇。
褚云羡眸光微微闪烁,任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前走,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见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本就艳丽绝俗的容貌越加明媚,暗色魔瞳不由得更幽深了几分……
回到寝殿后,她又想起了涂山越的事情,眉心微蹙,心里有些担忧:“那个……你放了涂山越,真的没事吗?”
褚云羡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让他低调点是对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我手中。”
闻言扶光蓦地看向他,眸光震动,喃喃道:“那你还答应那么快……”
仙门有内鬼,他回去后消息一旦传开,魔族很快就会知晓,届时褚云羡该如何自处?
“……我不放了他,你也会想办法放他走,不是吗?”
他眼底一片沉寂,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后,又看向远方。
“从我救下他那一刻,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与其让你处心积虑背着我去冒险,你想做的不如都由我来替你做。”
相处这么久,他已经摸清了她的行事风格,没人比他更清楚,涂山越的生死在她眼中有多重要。
既然她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他便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为她多做些事。
比起任她单打独斗,他更希望自己能与她并肩同行。
扶光心中却无法平静,两族斗争中,私放敌方高战力,按严重了说,那就是私通外敌。
换位思考,如果是褚云羡落到仙门手中,仙门也是绝不可能让他活着回到魔族。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心中有愧,一时不知该作何表示,又听他宽慰道:“不用想那么多,我尚有自保能力,况且……不论是魔族还是仙族,对我来说区别不大。”
她抬起眼睫,只能看到他冷冽的侧脸线条,“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和褚云倾像吗?”他反问,面色一片平静。
“像,又不像。”
皮囊有所相似,气质大相径庭。
“那是因为他是纯血魔族,而我……”他神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我的母亲是仙门女子。”
“……”
这种连原着都没提的剧情,扶光倒是头一次知晓。
此话如深水炸弹一般,在她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原着提到过,老魔尊死于仙门设伏截杀,褚云倾十六岁时继位魔尊。
按年龄来算,褚云倾大概年长小炮灰十岁,也就是说父亲去世时,他才六岁左右。
这种特殊情况下,一个有一半仙门血脉的孩子,若不是魔族血脉之力够强,恐怕会被直接抹杀。
魔族看重血脉之力,高层大约会分成两派,主张杀他的和力保他的。
年幼的孩子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个中艰难与惊险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至于他的母亲,很大可能在老魔尊死后,直接就被杀死。
原着中的褚云羡被安插在仙门,被迫做棋子传递情报,上头还有个恶毒女配压着,在哪儿都没好日子过。
完成任务之时,便是他身死之日。
以他的聪慧程度,或许早就能猜到自己的结局,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文中寥寥几笔的剧情,不足以体现他悲惨的一生。
这样的血统和经历,不管是在魔族还是仙门,内心都不太可能产生归属感。
难怪他会是这样的性子……
“师姐,怎么了?”
褚云羡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她的思维拉回现实。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只见他神色慌张中夹杂着无措,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拂过她脸颊,带走一抹湿意。
这才惊觉自己仅仅因为他一句话,顷刻间便产生了共情。
她不自然地别过头,又瞟了他一眼,心中涌上难以自抑的酸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