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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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秦淮河上，行了差不多五里方才又放下碇石。
而一众跟泳者，已经被拉出不知多远了，毕竟人游泳的速度和船相比差的太多了。
当然，这要抛去十三。
但十三在超越石庵之后，便控制了自己的速度，毕竟若是全力爆发起来，他的速度会比船行的速度还快。
这就显得非人了，十三可不愿如此暴露实力。
不出意外，十三第一个追上了小船。
接着，下潜寻银，不到半盏茶时间，便将三块银子全部找到。
水面荡起波纹，十三从举着银子从钻出水面。
黄德水见况，脸色一喜，心说，这俊哥儿人俊，水性更俊。随即道:“好汉子，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水性最好的。第一个名额你抢到了，银子也归你了。顺口问一下，你的保人是谁？”
十三一愣，他哪来的保人，就在踌躇之时，那石庵业已跟可上来来，接话道:“他和我都是城南程记杂货铺范掌柜介绍来的。我是石大，他是石三。”
“对对，我的保人就是范掌柜。”十三随即道，心头却是疑惑，石庵为何帮他？
黄德水却是点头，也没怀疑什么，笑道:“范掌柜，好，好，好！石三，你留下住址后，就可以拿着银子回去了。三日后，我会派人通知你，我这买卖就需要你这样有本事的人！”
十三对黄德水一抱拳，道:“多谢黄大哥了，不过，我想问一下，这找到的这多余的银子，可以赠人吗？”
黄德水瞬间明白十三的意思，眼神漂了眼石庵，道:“你是要给石大？严格意义上是不行的，毕竟我要招的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不过，他既然能第二个赶到这里，已经证明他的本事也是不弱，我这次就同意了。”
十三佯装出一副感激之情，兴奋道:“多谢黄大哥，黄大哥放心，以后我一定跟着大哥好好做事，绝对不会偷奸耍滑！”
石庵也是笑了一样，高声道:“我也一样！”
两人随即便留下了住址，接着一副哥俩好似的模样，一同回游而去。
二人没有理会路途中了其他对手，在远离了黄德水和其他对手的视线之后，十三一伸手就掐住了石庵的后颈，轻喝道:“说，为何帮我？”
石庵被人抓了命门，却是不慌不忙的踩着水，依旧镇定自若。
回道:“石三兄弟，怎么说刚刚我也是帮了你，你这样恩将仇报，可是有违江湖道义啊！”
十三一笑，斥道:“你怕是忘了最初对我的蒙骗了吧？你这人心眼太多，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被人如此置疑，石庵倒是面色如常，道:“石三兄弟，明人不说暗话。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为讨生活而来的，应该和我一样有其他目的吧？
只是我没想到，你连个保人都没有，就敢来参与竞水，这江湖经验也未免太匮乏了吧？
最初我是想要将你诈走，可那是不知招人名额，我自然是能减少一个竞争对手是一个了。
可现在，名额已经拿到，你我已经没了矛盾，日后更是要在一个锅里吃饭，应该是合作者，而不是自相残杀。”
十三听完石庵的话，便松开了手。
毕竟他本来就没有要杀石庵的心，只是想要震慑一番，而后方便套话而已。
但也不禁揶揄道:“真是好一张利口，不过你可分析错了，我和你不一样，纯粹是恰巧误入这次竞水。
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偏要对我耍心眼，这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不过，现在我反而越来越好奇了，如此重金招人，究竟是什么营生？要知道，一个五口之家，一年花费也不过十两银子！”
石庵一愣。
自以为是？傻子？
这是在说我吗？原来我视为大敌的对手是我自己招来的。
尴尬的同时，也是心中一喜，有好奇心就好，就怕你没有好奇心。
随即道:“石三兄弟，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的。但若真想了解这其中缘由，今夜请到徐来客酒楼翠竹阁，在下会为兄弟一一解惑。”
“哦！”
十三眼神一亮，可那石庵却已经径自游走了，他要返回起点，毕竟他入水前脱掉的衣服，还在那里。
而十三自然不需要，当即向岸边游去，而后又从空间戒指取出一套新的衣物，重新穿了起来。
十三先去了当初那家住过的“长达客栈”，开了一间房间。
这是因为他留给黄德水的地址就是这里。
而后，便又重新向素娘小院走去。
到家时，晴芳已经离去。
而素娘正倚床静坐，凝眉思索着，面色带着迷茫。十三走到素娘身边时，素娘却毫无察觉。
这让十三疑惑不解，问道:“素娘，想什么呢？可是晴芳小姐说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
素娘这才回神，眼神也是恢复光彩，起身道:“郎君，你回来了，饿了吗？奴家这就为你拿饭！”
十三却拉住素娘的手，又将素娘按坐下去，自己也是坐了下来，道:“你还没告诉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素娘眼神一慌，一丝难过浮在脸上，道:“郎君，出门时，你说要娶奴家？”
十三点头，很是自然道:“是啊！怎么了？你我已然不分你我，我总不能一直让你不清不楚的跟着我，总要给你一个名分的。”
素娘却是摇头，神态更是慌张，急道:“郎君，你的心意我知道。只是，成亲还是算了吧！奴家一想到成亲，就会想起曾经的痛苦，它让奴家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十三瞬间了然，素娘这是被上一段婚事伤的太深了，已然有了心理阴影。
心中更是一阵心疼，当即便将素娘拉入怀中，安慰道:“我懂，我懂。你既然心中介意，那我们就这么过下去，你一个小女子都不怕风言风语，我还能怕什么？”
素娘抱紧了十三，声音患得患失:“郎君！可这样下去，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我而去？”
十三默然了，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以逍遥游仙法的诡异，谁知道他能在此世界待多久？
只能拍着素娘的后背，安慰道:“我只能保证，我不会主动离开你。你要相信，若是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见，那必不是我的本意！”
素娘心中一悸，却是很理解的点了点头。
心说，若郎君这般神仙人物，谁又能长留身边？能有这些时日的欢乐，已是人生极乐了。
此生足矣！
两人依偎着说了会儿情话，素娘也渐渐的恢复正常，十三这才说起竞水之事，并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素娘。
素娘不但没有担忧，反而十分支持，喜道:“奴家就知道郎君不是只知享乐的贪慕之徒，既然你发现了这竞水招人的不正常，便应该搞个明明白白。既然郎君不愿涉入朝堂，那做个江湖侠士，奴家也是喜欢的！”
闻声，十三却板起了脸，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道:“人家的娘子恨不得自家郎君天天陪在身边，你倒好，总想着将郎君向外推。素娘啊！你这样的表现，太让我伤心了！”
半月如胶似漆的生活，让素娘也是了解了些十三的脾性，知道十三又在捉弄她，心里甜蜜的之下，便配合的说道:“好好好，奴家的错，郎君不要伤心了！”
话未罢，素娘便扭脸亲了下十三的脸颊，道:“这样满意了吧？”
十三自然不满足，嘴角一翘，道:“这怎么够？而且也太敷衍了，只是轻轻一啄而已！”
素娘不禁的翻了个白眼，撒娇道:“那你要怎样？”
十三的嘴角浮起了坏笑，低头对着素娘耳语起来。
听着十三那让人羞涩的话语，素娘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是夸张的睁的老大，最后更是羞愤的给了十三一记小拳拳，娇声道:“郎君，你怎么还能想出这样的方式作践奴家？”
秦淮河畔花灯接连高挂——
徐来客二楼，翠竹阁。
随着小二的引领下，十三如约而至。
当翠竹阁房门打开的第一瞬间，十三意外了，惊诧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和石庵同坐一桌，主位之上的短须中年人也是意外了。
“恩公！”
短须中年人站了起来，更是离开位置迎了两步。
石庵自然也是站了起来，但却同样意外，也更高兴，心道，“这石三竟是大人的恩公，原来是一家人，这下事情好办了。”
短须中年人脸上带着歉意，道:“恩公，前次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小女才能转危为安。只怪我全家当时只顾小女，却连恩公何时离去都没注意到。实在有违圣人教诲，失了礼数，汗颜的很呐！”
“哎……”
十三摆摆手，不在意道:“事关至亲，关心则乱，太正常了！”
却还是有疑惑，不禁问道:“只是，你今天怎么在这里？虽然，上次我们没有通名，但也看得出你是为官之人，这官府之人和江湖中人？”
短须中年人一笑，道:“恩公，请先入座。”
“好！”十三点点头，随意找了位置便坐了下来。
短须中年人也回了主位，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杨斟，字容怀，新任的淮南东路提刑官！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