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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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姐爱俏，鸨母爱钞。
十三这副好皮相，自是极受青睐的，白衣载着月光，红灯照在脸上。
脱尘出凡，风流倜傥。
只见一座座花船推开了窗，俏生生的脸蛋探了出来，皆是眼含一汪春水，俏目顾盼着。
更有那胆大的。
“叮……”
十三住了脚步，便见脚前落了东西，耳边厢传来一声娇声。
“哎，那书生，我的发簪失手掉了，能帮我送上来吗？”
十三不由的一笑，弯腰将发簪捡起，回首望向花船的阁楼。
“是这个发簪吗？”
那俏姐儿算是看全了十三的真面目，心中更爱煞了这份风流，忙不迭的就是点头。
“就是我的！”
十三眼瞧了下俏姐儿与自己距离，调侃起来。
“姑娘，你这失手可真是有力，数丈距离都能甩的过来，不知姑娘师从哪位高手，这暗器功力不凡啊！”
“咯咯！”
俏姐儿腮飞起红霞，但也毫不羞涩，调笑声未止。
“你这书生真有意思，你到底上不上来？”
十三摇头一笑，甩手便丢出发簪，咻的一声便扎在了俏姐儿的窗旁。
“我没钱！”
十三转身就走，俏姐的娇声依旧。
“我不收你钱，哎，你别走啊！”
在不少花间客的艳羡中，十三头也没回的走掉了。
俏姐儿叹息了一声，缓缓的关上了窗。
十三信马由缰的游逛一会儿，渐渐的走进一处民巷，这里没有灯火通明的热闹，却有阖家欢乐的祥和。
在这新的世界，他又一次的没有了亲人朋友，只有一丝忧伤和无尽的怀念。
老道、珍妮、伯安、梦心……
你们怎么样了？
这突兀的进入新世界，让他没有丝毫准备。
十三很确定这是“逍遥游”仙法搞的鬼，可如今十三再无一丝逍遥游仙力，再次成为一个凡人。
这就很诡异了！
既来之则安之，就像当初穿越盘龙世界，十三只能被动的接受。
“啪！”
一声瓦砾碎裂的声响，打断了十三的思绪，仙识没有了，可十三的耳力、目力依旧很强。
寻声而视。
只见就在十三右侧的民宅的屋顶之上，四条身影鬼祟的潜行着，皆是黑衣装扮。
“盗贼或者强盗？”
十三也是无聊，当即便身体一纵上了屋顶，悄悄的跟在了四个黑衣人之后。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四个黑衣人停了下来，到了一家两进院子。
四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便抽出了腰间的尖刀，接着便跳了下去。
“这是要杀人？”
十三眉头一挑，跟着便也进了院子。
没有遇见也就罢了，可既然撞见了，十三自然不会看着人间惨剧的发生。
盘龙世界中，十三可以视若无睹。
但这世界却是华夏，是十三无数次梦回的故乡，就算是时代不同，那其中的牵绊也是血脉相连。
在这里，十三做不到绝对的无情。
四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近了后宅院门。
其中一黑衣人“喵喵”的发出声响。跟着，院内“吱吱”声回应。
院门被轻轻打开了。
一个极为普通的中年探出了脑袋，显然是四个黑衣人的内应。
“霸六儿刚刚睡下，蕊儿小姐在右厢房，左厢房千万不要靠近，霸六儿的兄弟们都在那里休息。”
四个黑衣人点点头，其中个子相对矮些，但身材最为敦实的黑衣人小声回道:“石庵兄弟高义，剩下的事交给我们了。”
“好！”
那石庵小声回道，却没离去，而是同样拿出一把尖刀，守在了这院门。
四黑衣人摸进了右厢房，很快便领着一娇小身影走了出来。
这过程中，没有发生丝毫争斗，那娇小身影更是极其的配合。
十三却有些拿不定了主意了。
“这看着倒不像是强人行为，而是在救人。”
于是，便依旧隐藏着身影，并未出手。
而这时——
“哐当。”
正堂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满脸胡须的彪形大汉冲了出来。
“好胆，竟敢闯我霸六爷的院子。”
而后，左厢房、前院房屋同时冲出十几条大汉，手中皆是拿着兵器。
院子里的灯火也亮了起来，虽不强烈，但却足够照亮四个黑衣人的身形。
“不好，这霸六儿早有防备！”
领头的黑衣人大为失色，但却没有乱了阵脚。
“兄弟们，护着小姐杀出去，为主家报恩的时候到了。”
另三位黑衣人迈步到了最前，将领头黑衣人和那小姐护在了身后。
“大哥，你护着小姐先走，我们和他们拼了！”
原本守门的石庵提着尖刀走了上来，一脸的自责。
“还有我，都怪我没有识破霸六儿的奸计！”
“赎金不到，谁也走不了。”
霸六儿手提着一柄大刀，指向了黑衣人一众人。
“除了蕊儿小姐，其他人全部杀了！”
“是！”
一声令下，那十几条大汉便冲向了黑衣人一众。
“叮！”
“铛！”
一场规模不大，但绝对惊险的战斗爆发……
但此时的十三却也分清了状况，当即便身影一纵，闯入了战场。
“唰！”
来自盘龙世界的拂柳剑划破了这新世界的空间。
虽失去了往日的威能，但仅以材质而言，这拂柳剑也是神兵利器。
“叮愣当啷……”
霎时间，一阵金鸣交错，那十几位大汉手中的武器便尽皆断为两半。
原本被逼的只能不停后退的黑衣人一众危势立解。
霸六儿及手下皆是震惊莫名，黑衣人一众也是惊喜交加。
快，实在是太快了。
众人只觉得是一道白光闪过，那地上便多了十几件断裂的兵器。
如此能力，可谓是世所罕见。
“你是何人？”
霸六儿卷起衣袖擦掉脑门上的几滴汗水，这不是热的，而是被吓的。
十三凝目冷视。
“路见不平之人！”
话毕，拂柳剑寒芒一闪，划出漫天繁星。
“刷刷……”
一剑夺魂，霸六儿与其手下十几人，瞬间便被划破了喉咙。
“噗……”
“……”
十几道飙射的血线融入夜空，将这小小的院落变的一片血腥。
而后，十三便纵身一跃，踩着屋檐若飞一般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和四位黑衣人小心翼翼却依旧会踩裂屋顶瓦片相比，十三这动作只显得超绝出尘，潇洒不羁。
“我们这是遇到仙人吗？”
石庵望着夜空，眼神呆滞道。
他也算是江湖中人，可何时见过如此高绝的身手。
领头的黑衣人也是点头。
“江湖太大，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只能说明我们的见识太少。石庵，可看清恩公面貌？”
即是江湖人，自然要知恩图报，可十三并未留下姓名。
石庵摇头。
领头黑衣人又看向了三位兄弟，可惜三人也是摇头。
“唉！”
领头黑衣人不禁长叹。
“只望日后有缘再见了。”
“真是侠士风范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是施恩不图报！如此风姿人物，恨不能与之结识。”
石庵也是心中惋惜。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我倒是看到了恩公的半张脸。”
四位黑衣人和石庵皆是看向蕊儿小姐。
“恩公长相如何？”
蕊儿小姐目光泛起光芒，脸红了一片。
“俊美非凡，蕊儿从未见过如此的美男子。”
“呃？”
石庵和四位黑衣人皆是叹气，这蕊儿小姐又犯花痴了。
翌日，早市刚过。
十三走出客栈，再次向秦淮河畔走去。
又是一日奔波时，素娘熟练的忙活着自己的生意。
她家的狮子头，有自家独特的秘方，在这秦淮河畔堪称一绝。
那生意，绝对称得上红火。
“素娘子，老样子，两个狮子头，两个小菜，一壶酒。”
“客官稍待，马上就来。”
素娘忙碌着。
小小摊位前的四张桌子，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刚刚有客起身，便有新客坐下。
狮子头是炖菜，本就是素娘在家中处理好的，小菜也是事先备下的，酒更是成品。
所以，素娘的上菜速度很快。
但这红火的生意，却让素娘虽尽力支应着，可依旧有些忙不过来的紧张。
十三就在这时到了这摊位前。
“小娘子，我来还昨日的狮子头钱！”
忙碌中的素娘抬头，看到了手中提着两吊钱的十三，眼神极度意外。
“你这书生来真的？”
放下了他客的小菜、酒壶，琴娘走到了十三面前，煞有其事的打量了眼十三。
却没有接过铜钱。
十三笑道:“昨日应的，今日必还。而且，我不是书生，更不是吹大气的。”
素娘面色一红，眼中写着震惊，她明明记得昨日她说这话时，面前这人已经走远。
“你昨天听到了？”
这下让素娘更加不好意思收钱了，遂说道:“昨日即是送的，那就是送的，客官不必如此。”
十三却是一摇头，直接将两吊钱扔入摊位上的钱罐之内。
“我可不愿做那无信之人。”
“咣当！”一声，钱罐发出一声舒服的颤鸣！
素娘立时无奈了。
这时，一位食客站了起来，空出了座位。
“素娘子，结账。”
“来了！”
素娘又忙了起来。
十三却坐在了那空位之上，学着其他食客的称呼，喊道:“素娘子，两个狮子头，两份小菜，一壶酒！”
还在算账的素娘，条件反射般的回道:“客官稍待，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