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一个叫珍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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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猛然回头，看到的是个年纪应该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她距离自己已不到一个身位。
她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一身打扮奢华精致，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就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白雪公主。
只是那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中写满了警告，佯装凶狠的表情显然是把十三当成了贼。不过小萝莉装凶扮恶的模样，毫无气势，只有可爱。
十三心中了然，坦然的将玉笛放回原位，笑道:“小妹妹，你误会了，我只是心中喜欢这只笛子，舍不得放下，忍不住便多把玩了一会儿，没有要拿走它的意思。”
“若不是我在这里，谁知道你会做些什么？还有，你个头还没我高，不准叫我小妹妹。”
小姑娘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信，也写着一丝介意。童年的孩子，虽还是孩子，却往往都不想让人当做小孩子。
十三也是习惯成自然，浑然忘了自己这幅身躯也是孩子，虽被怀疑和嫌弃了，却不在意。毕竟，实际的心理年龄已经快三十了，岂会和孩童计较。
“小妹妹，你还真有意思，不过我肯定比你大。这里我逛也逛了，看也看了，咱们回见吧！嗯，或者，再也不见！”
十三笑笑的说完，临走还不忘伸手在小姑娘的头上蹂躏了一把。
呃……手感真好！
大人们总喜欢揉小孩脑袋，这是个不受控制的动作。好吧，十三又把自己现在的身份忘记了。
这小贼竟然摸了我的头！
“啊……”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是蒙，第二反应就是愤怒的尖叫。
十三被这尖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小姑娘如愤怒的公牛般，扎牙舞爪的冲了过来，连忙就是一闪。
七级战士躲开一个可能还未入级的小姑娘，自然是轻松异常。只是小萝莉的怒气，可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一场玩闹般的追逐在馆中立时上演。
“你竟敢摸本小姐的头。”
“我是无意的！”
“你当你是谁啊？我爸爸吗？”
“以心理年龄而言，我真可以当你爸爸。”
“啊……你占我便宜！”
“你听清，我说的是心理年龄。”
“不要狡辩，也不要跑，我一定要抓到你！”
“哎呀……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十三有些头疼，果然小孩和女人就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招惹的动物。可也不能一直追逐下去，若是引来堡内他人，怕是有嘴说不清。
十三索性转身，身形也是一停。追逐的小姑娘来不及反应，直接就是撞了个满怀，十三顺势便抱在了怀里。
“呃？”
小姑娘有些傻眼，怎么不跑了？可下一刻，却是气急败坏的挣扎着想要脱身。
“放开我，你个小贼。”
十三不为所动，道：“不放，放开你定会又和我闹。”
“你无耻！”
“无耻也不放。”
“你个小贼，你个无赖。”
“随你怎么说，就是不放。”
“……”
“……”
两人玩闹般的对话持续了许久，直到小萝莉委屈的情绪累积到了极点，终于爆发成了哭声：
“呜……你欺负我！”
“哎……你别哭啊！”
十三内心有点方，多大的人了和一小孩闹，最主要的是还把对方逗哭了，连忙放开小姑娘。
“呜……”
小姑娘靠着展架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可哭声未停！
“哎……哎……哎……你别哭了呀！我都放开你了，怎么还哭？”
十三有点慌了，真有点慌了。两世为人，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如此慌过。可从小到大，他也没哄过孩子啊！
没经验啊！
只能趴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哀求:“我是小贼，我是无赖。行了吧？啊……求求你别哭了！”
庆幸的是，因为晚上宴会，城堡中的人都在主堡忙碌，没有人来侧堡。不然，定会以为十三把小姑娘怎么样了。
到那时，不仅十三，包括安德烈几人怕是都要受到责难。得罪贵族，在这个世界，后果真的会很惨。
小姑娘哭了好一会儿，声音从大到小，从长到短，再到隐隐抽泣，直到若因若无。
十三还趴在一旁，两眼无神，嘴里王八念经般的喊着，别哭了，别哭了。
“噗嗤……”
看着被自己摧残到生无可恋的十三，小姑娘忽然乐了。
“让你欺负我！哼……”
“唉！你终于不哭了！”十三长舒口气，不由得身体放松，顺势便躺在了地上，忽然有种天亮了的感觉。
小姑娘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十三，又想着方才他趴在自己身旁，努力哄着自己的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小贼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她把十三当做同龄人，在她碰到的所有小男生中，只有十三会她哭泣的时候，在她身旁哄着她，而不是大喊一句“哼，爱哭鬼！”之后，转身离开。
尽管，把她惹哭的也是他。
小姑娘知道今晚家里会来很多人，不禁的问道:“哎！小贼！你是随父母从帝都来的吗？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叫什么？”
听着小姑娘的称呼，十三一翻白眼，却也不想反驳了，免得又惹哭了这姑奶奶，又是一番折腾，回道：“我叫十三，就住在华金城，天生无父无母。”
“十三？怎么还有人用数字做名字？还天生无父无母？你唬我的吧？”小姑娘嘴角一歪，无语道:“没父母领着，你怎么能到我家？”
“我是孤儿，还真就是天生无父无母。名字嘛，那就是的代号，叫十三又有什么关系呢？。”十三回道，“至于怎么来到你家？你家宴会又不是只请客人。”
“啊？”
小姑娘还是善良的，得知十三是的孤儿，本想安慰几句，可又见十三说的毫不避讳，便不在这个话题过多言语。
只是，十三说他不是客人，又是被请来的，这是什么意思？很快她便想起了父亲的嗜好，又想起刚看到十三时的情景。
小姑娘惊异道：“你是随安德烈叔叔来的吧？你也是乐师？难怪你会对那根笛子那么喜爱。只是，你看乐器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吧？那根笛子就是个残次品！”
“残次品？”
十三疑惑的坐了起来，求知的眼神溢于言表。那根玉笛他把玩了许久，没发现一丝的瑕疵。
“是的！”小姑娘很享受十三此时的眼神，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解释道:“那根笛子虽能发声，却是杂音，音阶也不准，无法演奏出连贯的曲子。应是个附庸之辈，装点门面用的。”
“这是伯爵大人说的吧？”
看着小姑娘的拿腔拿调的模样，十三顿觉可爱，不过这次他管住了自己的手，没再冒失的去揉小姑娘的脑袋。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睁大了眼睛。
十三一笑，不做解释。
又心想，有杂音，音阶不准，无法连贯演奏？
这怕不是因为没有贴笛膜的原因吧？
十三随即道:“我想我可以解决你说的那些问题，我相信那根笛子绝不是装饰品。”
“你？”
小姑娘眼中充满质疑。
“怎么？不信？”十三笑道，“不过，我现在需要一张纸一杯水。”
“你等着！”
小姑娘本就有些怀疑，再看看着十三自信满满，就像是大话精的样子，当机决定满足他，等他做不到时再嘲笑他。
很快，小姑娘去而复返，同时带回了一打空白稿纸和一壶水。
“给你。”
“谢了。”
十三伸手接过，抽出一张纸后，扯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然后，滴了滴水，又去取来玉笛。
将润了水的纸块，贴在玉笛左数第二个孔洞后，十三对着小姑娘眨了眨眼，道:“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当玉笛横在嘴边，十三瞬间变气质，一股忧郁漫上了眉头。
“嘀哩哩……”
清亮悠远的笛音渺渺响起，入耳婉转让人忍不住的闭眼倾听。曲调古朴悠扬，万壑风生。
“怎会如此的动听？”
有一个乐痴的父亲，小姑娘已然是对音乐不陌生，可此刻她惊呆了。
这是她从没听过的曲风，它倾世脱俗，淳朴自然。像山涧流水，潺潺而动。又像清风拂柳，荡人幽梦。
她可以看见山，看见水。像是置身于蔚蓝的天空之下，漫步于青青草地之上，伸手可以触碰到花蕊上的露水，嗅鼻可以闻到泥土的芬芳。
一切都是自然的律动，宁静淡泊，却回味悠长。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缕忧伤在她心底慢慢升起，萦绕盘旋，久久不动离去。
笛声并没有响彻许久，可时间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滴清泪，不可制的从她眼角流出，方才穆然惊醒。
“我这是又哭了吗？”
小姑娘轻拭眼角，抬头再次寻找十三的身形时，十三已经是放下了玉笛，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一瞬间，小姑娘感觉十三长的好好看。忍不住冲动的便走近前去，伸出右手，道:“我叫珍妮·约翰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这小姑娘又要搞什么？”
十三挑了下眼角，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伸出右手，配合道:“我叫十三，很高兴认识你，珍妮·约翰逊小姐。”
“啪！”
两只小手紧紧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