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万般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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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来迟的龟伯直奔受伤的白小怜而去，虎欢更是浑身布满杀气向不远处的屠魔杀去。
“回来！”
龟伯见状急忙喊了一声，哪怕屠魔如今已受伤可终究不是虎欢所能抗衡。
屠魔看了眼龟伯，擦拭掉嘴角鲜血，脸上泛起寒笑。对白小怜说道:“可还要再战？！”
白小怜冷冷看向不远处黑风寨奔袭而来的援军后，斗意愈盛，他对跟前这位熊首妖兽喊道:“再来！”
话音刚落，龟伯便一把抓住白小怜的手腕。哪怕平日里白小怜如何放肆，甚至胡作非为，龟伯始终不曾动怒。可如今白小怜已触碰到龟伯心中最后一丝底线，一向慈祥可亲的龟伯竟对白小怜破口骂道:“胡闹！你如今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当家人？简直都不如三岁幼童。”
白小怜一时呆愣在原地，他也是第一次听到龟伯的谩骂声，而被骂的竟然是自己。
未等白小怜缓过神，龟伯继续骂道:“身体发肤尚且受之父母恩情，更何况是自己的性命？如今只有争强斗胜之心，却弃他人关爱不顾！狐族白氏那些长老难为你，为了尊严你离开兄长与母亲，如今为了自己那毫无用处的尊严又要争个不死不休！告诉我，你心中是否只有你自己？你就是这般自私自利之徒？告诉我！”
龟伯说到激动处高声嘹亮，进入白小怜耳中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刺痛他那早已麻木的心。或许他那一点尊严不是丢失在屠魔脚下，而是丢失在他离开家族的夜晚。
见白小怜眼眶红肿，双手更是激动到微微抖动，龟伯轻拍白小怜瘦弱的肩膀，再次说道:“小怜，失去的尊严是可以一点点拿回来的，可堵上自己性命当真是不值得！想想你那尚在族中的兄长，他如今境况又能好到哪里？当初你创立忠义堂的第一句话可还记得？”
白小怜轻轻点头，声音略有哽咽，说道:“我白小怜为白氏嫡系子孙，家兄蒙羞，家族难共一心，故立忠义堂以备今后助兄统率白氏一脉。”
兔月郎走上前紧紧攥起白小怜冰冷的手，虎欢次之。
白小怜看向与他一路走来的二位兄弟，一滴泪水划过。
屠魔见到后轻叹一口气，也算得上有血有肉的汉子，它高声道:“白小怜，今日你我战平！他日我们定要一决高低，再会！”
望着屠魔离去的背影，白小怜面露不甘却又只能止步于此。
待几人回到忠义堂，离阳直接开门见山对白小怜说道:“在下离阳，请问大当家可知龙傲？”
一旁的龟伯听后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位人族少年。原本心情无比低落的白小怜听后转头直直看向这位不曾引过他注意的少年，目光阴冷泛起杀意，凛然问道:“龙傲？你从何处得知这个姓名？”
上官云菲从未听过龙傲这个名字，可当她感知一股无形杀意弥漫在房间内之时，上官云菲一个箭步便挡在离阳跟前。
离阳轻轻推开上官云菲，坐到白小怜对面，再次笑着说道:“它告诉我困住它的锁链是由狐族白氏锻造，所以我想为它讨一个自由身。大当家可知龙傲这个快被世人所遗忘的名字？”
白小怜冷笑一声，说了一句在旁人听来有损自尊，却对自己而言倒是格外公道的话，“你问，我便要回答吗？”
离阳听后丝毫没有半点怒气，脸上依旧笑盈盈，回道:“天下自然是没有这般道理，只是因果二字不知大当家又该如何理解？当初锻造锁链将其束缚已过百年，这便是因。有因便有果，不知你心中的果又是哪般？”
龟伯依旧没有从心里震撼之中走出，可当听到离阳口中所说因果之时，它那颗心早就被这位人族少年狠狠折服，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因果二字。
白小怜眼眉低垂，呆望桌面思索良久，只是轻轻问了一句，“龙傲如今可还是当初巅峰修为？”
若离阳回答一个是字，那待龙傲脱困之日，偌大的狐族白氏是无法抵抗它怨气与怒火的。可若不是二字，狐族白氏依旧可以在妖兽王尊的庇护之下世代延续。
离阳早就摸清了白小怜的心思，他开口反问道:“是不是又如何？难道狐族白氏对当初所作所为毫无半点愧疚？”
愧疚？白小怜听后一头雾水，转头看向无事不知的龟伯。
龟伯轻叹一口气，它不知离阳为何知道这么多？更不知离阳是如何毫发无损的游走于龙傲身前？龟伯看了眼上官云菲，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先出去吧。”
见上官云菲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离阳开口说道:“若是听了不该听的便是恶因，这份恶果便是整个上官一族来承担，你可想好？”
听到要用整个家族来承担，上官云菲对离阳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偌大的房间，三人脸色沉重各怀心思。龟伯对这位人族少年愈加模糊，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原本岁月足够将一切彻底泯灭，可该来的总是要来。”，龟伯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龙傲曾有四大护法，其中之一便是狐族白氏的先祖，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离阳听后轻轻点头，龟伯继续说道:“当初龙傲被龙天决战前，狐族白氏先祖曾秘密投靠龙天并帮它在决战之时暗伤龙傲，不知对否？”
离阳听后说道:“不错，龙天曾许诺将北方领域封赏于狐族白氏。”
白小怜听后脸色阴沉，未曾想自己的曾祖父竟是叛主弃义之人。
龟伯如同亲临当初决战战场，绘声绘色的说道:“当初龙傲与龙天打的难舍难分，若不是狐族白氏先祖出手，这一战胜败不可知。”
离阳也说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龙天本就武痴之人，又怎么会允许旁人插手？”
“或许龙天根本就没察觉呢？龙傲被重伤后便被狐族白氏以绝密之法锻造的锁链彻底束缚，能将武帝困住的秘法可想其有多么强大。”
白小怜听后，问向龟伯，“如今又该如何？”
龟伯轻轻摇头，它不能干涉别人因果，也不知这果是恶是善。离阳正是狐族白氏的一个变数。
“过些时日我便要赶赴家族拜祭先父，一切都由大哥定夺吧。”
白小怜声音绵软无力，它所能做的便是把决定权交付给今日狐族白氏的族长——白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