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鬼祟祟,军临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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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州为何?处天竺圣地以北,近离州西境。此州大不过离州半数,为魔人所居之所。其立州先祖源于天竺圣地,为人不慈悲而弑杀,美其名曰:物竞天择。传闻洪州有八位武尊强者坐镇,名曰:八大金刚。虽重楼魔祖坐化,但讨伐依旧如磐石。你我同往可观高手之战领略其神威,并能看得满目疮痍的悲惨,以此来磨练心境。若有机会说不得也能寻得大机缘,再不济也能挑上几把顺手的神兵。”
小家伙看着吴用认真的神情,他一手摸完鼻涕便抓起揉搓吴用那身锦绣白袍,而后问道:“美其名曰磨心境,寻机缘。你这人实则城府极深,你前往到底为何?”
被小家伙这么一说,吴用十分尴尬,答道:“嘿嘿,听闻魔盛宫有数坛佳酿,这不就想顺几坛回来。”
“当真?”
吴用双指冲天,起誓道:“当真,我若所言有虚就罚我再也喝不到这壶杏花酒。”
小家伙见其肃穆神态,心中不禁自呼“好一个酒鬼。”,但殊不知吴用所寻的那几坛佳酿为洪州三宝之一,洪州三宝为神泣琴,风雷剑及那几坛经漫长岁月所酿化的仙人笑。
再观吴宣明,依旧是身着那身破烂不堪素袍,走到院内大喊一声:“起!”声音势大如雷贯彻整个府邸,未一会儿居于院内的玄武将领纷纷来到跟前。
吴宣明双眼如刀,周身散发一股威气,轻声说道:“出明月关入洪州。”
将领领旨各自奔向自己统帅的军营,一旁的柳白猿笑问道:“倘倘是个大元帅,怎么穿的如此破烂?若身披甲胄定别有风采。”
吴宣明摸了摸自己不知穿了多久的素袍,解释道:“这衣服是咱家那婆娘缝的,穿起来合身。”
柳白猿一时语塞,转身向后院走去收拾大战前的行囊以及去吩咐一下小家伙。可观房内空荡无人,心想定是淘气在外玩耍,也罢,用不了多久便能回来。
就当玄武军拔寨起营忙碌之际,三道鬼祟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马厩来到几口大箱子前。
吴用手指一口大箱,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小家伙瞪大双眼,问道:“躲进去?到了洪州还不憋死?”
吴用轻拍小家伙后背,眼神更是像看一位痴呆依旧的人,他小声解释道:“等离开南境,我们再出来。那时候能不成还把我绑了送回来?”
惜蕊身手倒是利索,翻身便来到大箱内。吴用紧跟其后,小家伙轻叹一口气喃喃道:“跟错好大哥,藏藏又躲躲。”,言罢便轱辘到箱内。
盖上箱口便呼呼大睡起来,吴用盯着毫不客气的小家伙微微一笑随即看向一旁刚有的妹妹。他自我介绍道:“吴用,也就是你的大哥。”
望着伸出来的右手,惜蕊一巴掌便扇了过去。只见那手迅速红肿,吴用想叫却害怕引来动静,脸色也逐渐红涨。惜蕊不屑的说道:“虎父无犬子,一个比一个脸皮厚。”
吴用轻吹手背,从怀里掏出早已备好的布偶,再次说道:“诺,给你的。”,惜蕊接过布偶,那是一只绸布泛黄,缝补了无数次的玩偶。
吴用解释道:“小时候我爹不在家,母亲需要处理南境事务,为了不让我孤单便给我缝制了这布偶。今儿,哥哥便把它送给你。”说完嘴角上扬,心情更是异常愉悦。
惜蕊把布偶放在怀里,侧身也呼呼大睡起来。苦了吴用,本想与二人多聊会,怎奈一个比一个懒。拿起酒壶,咕噜两大口,醉意渐起,蜷缩着身子也睡了起来。
一梦费光阴,一梦金不得。
待吴用再次睁眼透过缝隙看向外面,已然到了西境的明月关。他掐向自己胳膊,一股酸痛袭来,心想自己怎么能睡如此之久?再看那两个小家伙,依旧是没有苏醒的意思,惜蕊的口水更是留了一箱。
他拿起丝巾小心擦拭那湿乎乎的嘴巴,心想果真近墨者黑。
“停!”
一阵喊声从箱外传来,全军都停留在了原地。吴用急忙推搡着小家伙和惜蕊,小家伙揉搓着眼睛问道:“到了?”
吴用嘘了一声,继续看向外面。只见一位近入土的老者被推到吴宣明战象下,在他身后是六位气宇非凡的中年男子。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呀唐老哥!”
来者正是西境之主——唐闻道。此刻他脸色焦黄,眼窝凹陷眼珠无神,费了好大功夫才向吴宣明摆了摆手,他有气无力的喊道:“宣明呀,老哥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这差事只好拜托你了,我身后这六位是实力非凡的强者,这就当老哥给你的一点帮助吧。”
未等吴宣明言语,撇了眼后他便被人推回西境内。吴宣明看向六人,嘿嘿笑道:“那就拜托诸位了。”
言毕,大军再次启程。一直混于军队内的柳白猿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免感概万千,当初见到唐闻道那时何等的意气风发,一把长枪一匹白马这又是何等的风姿,如今却大限将至。
躲藏于箱内的吴用望着唐闻道渐远的背影,内心深处那份被掩藏的尊严再次爆发。想他吴氏一脉偏居一隅,虽不及皇室尊贵但也是实打实的异姓王。当日赵莲的傲慢不屑,他吴用忍受了,如今唐闻道的无礼与冷漠让他难以忍受。或许在众人眼中他父亲只是一位懦弱无刚的蛮夫,或许父亲曾教导的忍让是错的,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去骄傲的站在世人面前。
一口浊酒,一腔热血。
虽然父子二人隔阂多年,但试问他真的有怪罪自己的父亲吗?他真的有资格去怪罪力竭国事的镇南将军吗?这一份隔阂实则早已消除,只因父子。如若有恨,那么他只恨自己从未替母亲分担境内琐事以至于母亲早逝,他也只恨自己武学不精,不能随父出征,戎马疆场。他只是一个不知怎么去面对父亲的孩子,或许那层隔阂只是一夜酒醉的荒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