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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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看在你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但,今日之事,谁敢再乱议论,小心了舌头!”南泯山转头威严布满。
他最后看向孙氏和南水瑶摇了摇头,“你也别厚此薄彼,好歹有个当家主母的样。今日管教下人无方,罚俸两月。今晚之事让你们三房受惊了,大夫人那边罚俸的钱便赏你们了。”
“谢老爷。”孙氏和南祈云同时谢过。
孙氏心中堆满了怒意,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原本今晚本该假借南夏之手,先是让她眼中钉,郝氏剔除。结果郝氏好好的。
紧接着让她那病痨子儿子也死去,结果人家也好好。
本该消失的鸟,在祖宗灵牌阁楼上待着,走水之事还成了她为了保护她下人放肆就这么算了。
孙氏脸色是变了又变,今晚这都叫什么事啊!
平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对了,还有件事要问过父亲的意见。”南夏的声音再次传来。
南泯山神色淡淡的,“有话尽早说完,今夜的动静已经闹得太大。”
三少爷没事,金尾雀也找到了,那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至于南夏,让她说几句又何妨。
南夏不顾一旁大夫人跟南水瑶难看的脸色,目不斜视地说:“老夫人同我说,我院子里的丫鬟少了些,不够人使唤。”
“她让我择日去挑几个合心意的,父亲您看这事成吗?”
南泯山看了眼孙氏,问:“此事为何不过问你母亲?”
“母亲成日里需要忙那么多事,女儿怎敢为这点小事叨扰。”南夏,“其实此事也不必麻烦的,许嬷嬷已经为我挑好了人选。”
“只需父亲点头,那些丫鬟便可入我院中服侍了。”
确实是一点小事。
只需要点个头就可以的事,可为何南夏不找孙氏,偏偏要绕到他那?
孙氏眼眸略微心虚地闪了闪,“侯爷,既然事情已经解决,要不就先回去吧?”
南泯山这还没表示,就见南夏朝南水瑶走了过去。
此刻的南水瑶,披着件仆妇拿来的狐绒大氅,整个人低着头,不说话。
见南夏朝她走来,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就是不想脸上的伤被看见。
但南夏眼力何其敏锐。
自然是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
“表姐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南夏故作惊讶道。
刚刚她还敢扬言说是南夏害的,可见识了她颠倒黑白的能力,此时也不敢再说。只能死死攥着袖子,咬牙切齿地回,“是我一时不小心,没看住脚下掉下了水,伤到了脸。”
“劳妹妹挂心了。”
“女子脸上留疤可不好。表姐姐,若你不嫌弃,我这有从前刘氏,也就是我娘留的草药贴。”南夏作势拿出一幅贴。
药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看便知她所言不假。
这确实是上好的伤药。
然而南水瑶听到‘刘氏’这个名字,就像听到噩耗似的,脸色瞬间发白。
不仅没接过药贴,还一把打掉,“我不要!把这东西给我拿走!”
刘氏当初故意抱错了孩子,也就是说,她其实才是南水瑶的亲生母亲。
但南水瑶万万不会承认,这样的乡野村妇会是自己的母亲。
药贴被南水瑶一把打掉。
南夏吃痛地皱眉,却还在向她道歉,“是我没有考虑好表姐姐的感受,鲁莽了。”
南夏低声下气的样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懑。
换做以前,南水瑶身为嫡长女这样,倒不算什么。可现在被她打掉药的才是嫡长姐,她不过是个表小姐。
这不是没了尊卑了。
白芝看了眼南夏的手,看到手背红起的一块,气恼无比,“表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我们小姐送的东西,你不喜欢,说句不喜欢就是了,何必如此对待?”
“水瑶,此事的确是你做的不妥了,跟南夏道歉吧。”南泯山沉声说。
南水瑶脸色一白,后知后觉过来,自己方才太冲动,竟再三在父亲面前失控。
她眼底翻涌起恼恨。
倒是小瞧了这个南夏!
“南夏妹妹,方才是我冲动了,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请你见谅。”南水瑶压下心底的情绪,勉力笑着说。
这次换了南夏居高临下地看她。
她故意等了会儿,才缓缓地说:“不碍事,都是一家姐妹,这点小事我不会放心上的。”
看着南水瑶像是受到了屈辱般的神情,南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就受不了了?才刚刚开始呢,她会把她所受的,一点一点还给他们。
众人散去,南夏带着白芝回了院子,给她清洗掉手上的胭脂。
“小姐,你这胭脂是怎么调的?看着好像真的一样!”白芝看着光滑白皙的手,啧啧称奇。
“刚才就连大夫人他们,都没看出来呢!”
在她两来之前,南夏给她手上花了点妆,显得好像才被她打过一样。也就是这样,她越是隐忍,孙氏才觉得她是要给南夏替罪。
殊不知,他们也有个套等着她钻呢。
南夏淡笑,“一点小手艺罢了。”
都是上辈子,替秦子晗谋划皇位时积累下来的手段。
倒是没想到,竟然用在了这上面。
白芝没说话,但眼里的光更亮了,看她的眼神充满崇拜。
“三少爷那边,无事吧?”南夏忽然想到,询问她。
白芝摇摇头,“没事,三夫人说多亏了您给的药丸,还说改日定要好好感谢小姐呢。”
南夏脸上露出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也许这天,很快就会来了。”
杏林苑,孙氏刚回去就叫人立即请来了杜郎中,给南水瑶诊治脸上的伤疤。
杜郎中给南水瑶抹了好一会儿的药,才叹口气说:“好在伤口不深,还能恢复。”
“只是这几日出门,表小姐可能需要戴斗笠遮面了。”
南水瑶摸着自己化了道足有手指长短的伤口,咬紧牙槽。
孙氏也是一脸凝重地对郎中说:“不管用什么药,都务必让瑶瑶尽快好起来!”
“这女子的容貌,就是最大的仰仗跟资本,可不能没了。”
“小人明白,大夫人放心。”杜郎中忙表示道。
杜郎中开了几副药贴,就离开了。
郎中走后,屋子里只剩孙氏跟南水瑶两人。
南水瑶终于不再遮掩心中的悲愤,捂着脸哭起来,“母亲,若是我的脸出了岔子,那我也不要活了!”
“顶着这张破相的脸,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杜郎中方才不是说了,你的脸会好的吗?别担心,他的医术母亲有数,他说能治就一定能。”
孙氏沉吟半响,想起什么,目光疑惑地望向她,“倒是你,怎会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