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阴险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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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顾儿和顾成大之间还有这层渊源，赵央顿时觉得世界之大，果然无巧不成书。
若非她亲身经历，肯定要感慨一句过于戏剧化。
可看到顾儿真情实感的在自己面前伤心难过，赵央的心中也有触动。
假若顾儿没有遇见自己，这一辈子必然风雨飘摇。
只是她以为，顾儿是生在普通人家，没想到竟是顾成大的亲生女儿。
本来顾成大的能力是足够保证顾儿一生安枕无忧的，就算是无法嫁人，留在深闺之中，做个不嫁人的小姐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顾成大直接把人丢出来了，他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顾儿本就是丫鬟的女儿，又生了怪病，对于他来说，可以随便丢弃。
只是没想到，顾儿顺利长大，如今又在自己身边。
也许这就是顾成大的造化，他始终要面对，当初作出恶事的报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赵央和顾儿仔细谈了谈关于顾成大的问题。
因为顾儿八岁就被赶了出来，对顾家的事情记忆不完全。
但一些基本信息，顾儿还是有印象的。
“顾成大的妻子姓莫，叫莫婉萍，她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子，而且莫家在江南有很大的生意市场，顾成大就是靠着莫婉萍才在长安城站稳脚跟，之后莫婉萍嫁过来，两家联合，顾成大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我还在顾家的时候，莫婉萍为顾成大生了一对龙凤胎，我对他们印象不深刻，因为莫婉萍不让我和他们接触。”
在顾儿的介绍中，赵央也对顾成大以及顾成大的家庭有了概念。
顾成大年少遇见了江南豪族大小姐莫婉萍，莫婉萍拿出自己的钱帮助顾成大在长安站稳脚跟，又携带高额嫁妆嫁给顾成大。
顾成大和莫婉萍育有一子一女，按照顾儿所说，今年两人应当二十岁。
顾儿至今没有再见过他们，也不知道顾家情况如何。
她母亲名叫洛河园，原本也是江南人氏，乃是莫婉萍的陪嫁丫鬟。
没想到顾成大醉酒乱性，害得洛河园委身于他。
但顾成大不负责任，洛河园却因此怀孕上身。
顾儿为数不多的记忆曾经有个对她很好的嫫嫫，和她讲过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莫婉萍性子刚烈，平时就不是很喜欢我母亲，她被顾成大欺负了之后，莫婉萍就派人把我母亲送到偏院，我母亲在那里生下了我，生产的时候没有稳婆，出血了三日不止……”
说起这些，顾儿全身都在发抖。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顾儿心中满是心疼和悲伤。
可惜她那时才刚出生，没有办法保护她。
只是想想，她就能感受到母亲心中的绝望和无助。
遇见顾成大这样的禽兽，她一个丫鬟，又能做什么呢？
“师父，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着报仇，可是我和顾家的距离太远了，听说顾家的长子也在书院读书，有着这样的父亲，他肯定顺风顺水吧？”
“可他得到的，却是踩在无数人的尸骨之上换来的，他真的能安心吗？”
顾儿哭红了眼睛，少女看似温柔乖顺，实则胸有波涛。
这些日子的相处，赵央深有感触。
即便是混迹于江湖之中，顾儿不但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更非胸无点墨。
最主要是，她很聪慧。
这点其实很难得，很多人纵然想要学习，想要深造，却苦于没有本事，没有才能。
就算对着一本书看上一日，也是虚度时光。
但聪明人不同，他们可以半日看完一本书，读透内中的关窍，汲取其中的知识，变成自身的一部分。
赵央自己是个聪明人，所以她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纵然当年的顾儿只有八岁，但还是记住了很多关键。
“师父，我记得当年有一桩生意，因为生意伙伴不答应顾成大的分成，他就把人抓到府中亲手杀了，人就埋在后院的小花园，那时候我还小，加上身量也小顾成大并未发现我，所以我亲眼看见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害怕吗？”
赵央有些担心顾儿的心理健康。
顾儿笑了笑，“当时在府中，我可以说是过的人厌狗嫌，根本顾不上害怕，只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摆脱困境。当时我把顾成大当作我最大的敌人，从知道他对我娘的态度开始，我就清楚自己得不到她的宠爱。”
加上身体的异样，年少的顾儿很绝望。
之后被顾成大赶出去，也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小孩子可以简单理解为不要她了，但这一切对她来说，何等的残酷无情。
“所以你想让我去挖顾家藏匿的尸体？”
顾儿点点头。
“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时过境迁，不能保证东西还在原地，所以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既然你说这顾成大还有两个子女，我先从他们下手。”
当晚，林清臣回来之后告知了赵央情况。
顾家戒备森严，不像是一般商贾之家。
反倒是上上下下透露着规矩和死板，他见到了顾成大和莫婉萍，两人在争吵。
他担心会招惹麻烦，所以并未细听，只是在顾家转悠了一圈。
“你可知道顾成大家的公子哥也在书院读书？”
关于顾儿的事情，赵央并未瞒着林清臣，告知他之后，林清臣也很惊讶。
他的确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样的曲折。
“我知道。”
顾成大的长子顾辞意，林清臣对他有些印象。
“早就听说他是院长的儿子，不过顾辞意为人低调，平时在书院内没有什么存在感，我和他也是几面之缘，这次雪灾他也并未在山上，几日前好像是有事，早早离开了书院。”
顾辞意，赵央在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本身林清臣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因为赵央喜欢听八卦，所以他会注意一些。
偶尔和赵央说说，让她高兴高兴。
但顾辞意此人，林清臣是真的没什么记忆。
“那你可知道顾辞意还有个妹妹？”
这次换成林清臣皱眉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