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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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起床,快点……别睡了,大年初一的,别睡懒觉!穿上衣服去给去给楼下的张大伯拜个年,然后回来吃饺子,哎……我说话你听没听见?吃完饺子我们还得去你奶奶家拜年呢!”
大清早,听着那熟悉而又唠叨的话语,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知道啦,妈……”李宸睡眼朦胧的睁开双眼,使劲坐起身来,双手揉搓着头发,极不耐烦的回应道。
突然,李宸全身定格住一般,然后猛然抬起头来,仔细地看向四周,熟悉的屋内布置映入眼帘。
十平米左右的屋子内,放着一张床,一个学习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古朴的书柜,再无它物。床边的窗台下面,有的老掉皮的的暖气片,散发出来的热气,让屋子里暖烘烘的。为了不阻挡暖气片上的热气扩散到屋内,落地窗帘平整地叠放于窗台上面。屋子内有些局促,但对李宸来说,却是无比的温馨,对于重生前的李宸来说,他可是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二十多年啊!
书桌上收拾的非常整齐,高考备考的学习资料,都整齐的码放在一起,一个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而桌子的右上角,放置着一个老式台历,上面清楚的印有2008年2月7日的日期,而在印刷字体的下面,还工整地写着一行小字,距离高考还有122天,坚持,加油!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祖龙的声音,突然在李宸的脑海里响起。
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南柯一梦的李宸,终于可以确定,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看来,我们成功了!”没有成功后的喜悦,李宸的眼泪夺眶而出。
“哦,都已经死而复生了,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呢?”祖龙不解的问道。
“不,这是喜极而泣,也有对回忆的感慨,所以……”李宸擦拭了双眼,又重新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内心生怕突然画面一变,他又回到了过去,更怕这是曾经自己死前的人生漫放。
“快起床吧!我都说几遍了?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母亲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猛然间,看到坐在床上,泪眼婆娑的李宸,本来还要批评李宸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儿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快告诉妈!”
边说着,母亲急忙走到床前坐下,用手摸了摸李宸的额头,关切地说道。
紧接着,外面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只手拿着对联,另一只手拿着胶带的身影,也走了进来。
老爸!
2016年至今已经7年了,当父亲病逝以后,李宸就再没有喊过“老爸”。而当李宸亲眼看着头发依然黑亮,身材健硕的父亲时,李宸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冲动,翻身而起,几步冲到了父亲的面前,紧紧的抱着他,“老爸……老爸……”哽咽着呼喊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被儿子这样的抱着,父亲也有些惊慌的不知所措,两只拿着东西的双手,就那么平端着,看着儿子这异常的行为,担心地说:
“儿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就是做了个恶梦,有点儿害怕”我用父亲的肩膀狠狠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着,但却仍未松开紧抱父亲的双手。
“哎,大小伙子哭什么哭,不就是噩梦吗?我又没死!”父亲相信了李宸的话,然后又恢复刻板的说道。
“瞎说什么呢,这大过年的,你们爷俩能不能别整事儿?”回过神儿的母亲,也不免埋怨着这对搂在一起的爷俩,然后催促道:
“行了,行了,赶紧起床收拾一下,帮你爸把对联贴好,赶紧下楼给张伯去拜个年去”说完,老妈站起身,平整了一下身前的围裙,绕过这对父子,忙着去厨房煮饺子了。
“好嘞!”我恢复了精神,兴奋地答应着老妈,但也不忘在父亲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上一口。
男孩大了,很少做这样亲昵的行为,李宸也同样,从懂事起,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亲过自己的父亲了。
一时的不习惯,让父亲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李宸的身体,催促道:
“那你还不快点儿!”
…………
麻溜的穿好衣服,李宸兴高采烈地去帮着父亲贴对联去了。
贴好对联,一步五阶的跑到楼下,按响了张伯家的门铃。
门很快被由内打开,里面的人还没有看清是谁的时候,李宸就一下窜了进来。
“张伯过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李宸贱笑着对面前头发有些许斑白的张伯说道。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虽然话似批评李宸,但是眼里的温柔,却暴露了对于眼前人的关爱。
李宸生前好歹也是个35岁的父亲了,但是重生到15年前,心态仿佛也回到了少年时期。
张伯是一个独臂中年,岁数也仅比李宸的父亲大一岁,曾因为矿山事故,失去了左手前臂,后来被安排到母亲的单位,和母亲成为了同事,在李宸小学毕业的暑假,母亲的公司组织团建,在坐船渡河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李宸不幸落水,情急之下独臂的张伯不顾及个人安危,下水将李宸救了上来,正因为此事,两家的关系也走的近了起来,后来李宸也总以义父称之。
张伯用右手从失去手臂的腋下,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包,递给了李宸,让内心35岁的李宸,开心不已。
然后李宸窜进屋里,对着在厨房忙碌的伯母,大声喊到:
“新年快乐,祝大娘越来越年轻!”,然后利索的跑到二哥近前,闲聊起来。
张伯家里有两个儿子,现今,老大是个出租车司机,老二是个社会人,也就是常说的混子。虽是如此,李宸却不喜欢这个大哥,而是总缠着二哥。小的时候,李宸曾经被社会上的小混混欺负过,而帮他出头的,都是二哥。而大哥,天生胆小怕事,还没有担当,所以李宸不喜。
而在李宸前生的记忆里,老大一生庸碌,最后做了一个销售公司的小经理,高不成低不就的,即便已经结婚生子,但还是啃食着父母的血汗;而老二因为娶的好,娶了当地地产商的女儿,在当地的小城里,活的有滋有味,更因为为人仗义,被很多混社会的人称为二哥,但当二哥四十岁以后,人生就开始走了下坡路,媳妇跑了,生意赔了,最后还落下了糖尿病,引发了诸多的病发症的结果。
“老三,感觉最近没见到你,你好像是变了不少嘛?个子高了,也变帅了,哈”
听着二哥的话,我才猛然想起,自己重生回来后,身体样貌应该因为涅盘圣果而发生改变,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发现,而因为学习备考,久许不见的二哥会发现呢?
带着不解,李宸陈思着,
“那是因为你的涅盘圣体在和这个世界的身体进行着融合,这可能需要5-10年左右的时间,在这个期间里,你的样貌会一点点的转变,最终会变成你在阴间食得涅盘圣果后的样子。待你的身体在达到巅峰时期,你将会青春永驻,圣体不灭。不过在圣体完全融合前,你还是尽量保护好自己,虽然死不了,但是受到极严重的伤势的话,恢复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事情。”祖龙的声音,恰到好处的解释了李宸心中的疑惑。
听到祖龙的声音,李宸抬头看像二哥,发现二哥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略有惊诧。
其实李宸与祖龙是通过神魂进行交流的。而身边之人,是完全无法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放下眼前的诸多疑问,李宸决定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的和祖龙交谈一次,要不然总是愣神的在脑海里交谈,会让人觉得他有些怪异。
告别张伯一家,李宸快速地回来了自己的家。即使已经重生,即使他的人生还很漫长,但李宸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常伴于父母身边。
回到家里,母亲早已煮好了饺子,并端到了餐厅的桌上,热气腾腾,场面甚是温馨。
父亲坐在主位上,自顾自地倒上了一杯白酒,母亲也卸下了围裙,分发着三人的筷子。
父亲爱饮酒,只要饭菜对口,即便是早上,也会不由的小酌一下。
除了父亲饮酒,李宸和母亲,在除夕夜都会喝些饮料以示庆祝,但是今天,李宸却去厨房拿回了酒杯,缓缓地为自己倒上一杯白酒,认真的说:“老爸,儿子想陪你喝一杯!”
李宸前生也是不饮酒的,曾经尝试过陪着父亲喝过一杯,可是那辛辣的滋味刚一入喉,就让李宸放弃了接着喝下去的想法。
这杯酒曾让李宸遗憾了7年,今天无论是喝醉,喝吐,他都要陪父亲喝完。
今天是新年初始,是李宸的重生,更是李宸一家真正意义的团聚,李宸想喝,想让多年后的自己彻底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