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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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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司宫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几位在场长老也有些束手无策。

“华蓉此去一行,最少得有半年才回,急召令也只有有大长老才能使用......”

哀炀紧了紧眉头,指着旬狮太祖就是一通骂,“你个晦气老东西,不会说就不要说!”

挨骂的旬狮扁扁嘴,躲到一边不作声了。

“各位长老,若是你们无力救她,便可自行离开。”

李轻琼极力隐忍,这群长老挂着长老的名头,关键时候竟半点无用。

长老们面面相觑,心里有股气但是又不能发作。

“等等,都先别走!”

柏倾龄拉着老爹直接冲进来,差点没把她老爹的一把身子骨给震碎了。

“快点啊老爹!救人可等不起!”

“慢......慢点,让我先......歇歇......”

众人一见竟是柏川家的家主,都有些震惊。

“柏家主今日到访怎么不先让弟子通报一声呢?”

“都怪这个死丫头......那么着急把我叫过来,哪有时间让你们弟子通报!”

柏倾龄不以为意,赶紧拉着老爹走到床前,“老爹你快来瞧瞧,阿兰她多日高烧昏迷,查不出原因。”

柏祈见是上次救了胡叔的女娃娃,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抽出几张符纸贴在她的额头和四肢上。

“我并非医师,只能利用追圣符追踪到是何物致病。”

说着便挥袖一扫,几张符纸从阿兰身上脱离飘向空中。

以手画符,大阵压空。

众人只见那几张符纸停在空中,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柏祈。

“柏家主您这是......”

柏祈一个凌厉的眼神,旬狮太祖乖乖闭嘴。

战荼看着空中的符纸若有所思,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见过这样的场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静默片刻后,符纸随风飘落。

柏祈蹲下身查看符纸,面露疑色,“致病之物没有固定的形体,亦不是汤水,应是烟云气物。”

李轻琼沉思,“柏家主提醒了我,那日我在兰儿的房内确实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薰味道,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兰儿平日从不点香,定是有人以香制毒害了兰儿。”

哀炀长老反应最快,立即派人封锁叶汀兰的房间,不准任何可疑人物进出。

长老们迎着柏家主去后殿休息,接下来的事就就交由年轻人来处理。

众人急忙赶到叶汀兰的樱乔居,却并未闻到什么香味。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肯定是有人在通风报信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见线索中断,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啊?搞什么呢这是?”

瑞泽那个二货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甄雨妍。

“我去,你们怎么都在啊!”看到后方的旬狮太祖,瑞泽立刻换了副献媚的嘴脸。

“咳咳......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很多人围在这就进来看看,要是打扰到你们那我这就先退下了......”

“等等!”澜丞拉住瑞泽的衣袖,“我记得你是麒麟对吧?”

瑞泽感觉头皮发麻,颤颤巍巍转过身来,“是......是啊。”

“麒麟可以带来祥瑞对吧。”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太好了,快把他按住,别让他跑了!”

莱纳特和澜丞两人立刻将瑞泽控制住。

瑞泽整只兽都不好了,“龄姐,不带这样玩的啊,绑我干什么!”

“快快快,把他带到阿兰那里!”

一路上任凭瑞泽狼嚎鬼叫哭天喊地都无济于事,莱纳特和澜丞两人一前一后将他扛起,拖也要拖到天司宫。

李轻琼略带嫌弃地看着被五花大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瑞泽。

“你们把他绑过来做什么,兰儿需要安静休息。”

柏倾龄笑得一脸邪恶,“瑞泽可是麒麟,可以带来祥瑞的,让他待在这驱驱邪也是不错的。”

“龄姐你坑死我了!我根本就不......”

柏倾龄给澜丞使了个眼色,澜丞心领神会,脱下袜子直接塞到瑞泽嘴里。

“呜呜呜.....\\u0026#》\\u0026.....”

甄雨妍看着如此惨的小老弟,忍不住笑出了声。

瑞泽见自家老姐都不帮他,心都凉了半截。

这个世界没爱了。

忽然,莱纳特像是闻到了什么,立即警觉了起来。

“我闻到了一股异香,明明刚刚走之前还没闻到。”

李轻琼解释道,“你们走后惊鸿院的羌月来过,想必是她留下的。”

柏倾龄和澜丞一惊,她来做什么。

“这惊鸿院和我们平日里并无交集,这时候突然到访,肯定有鬼!”

柏倾龄同意哀炀长老的话,“我也这么认为,明明我们已经封锁了阿兰生病的消息,她又是怎么得知此事的?”

有人通风报信,但是又会是谁能进出这里且不易被人察觉呢?

“我倒是有两个怀疑对象,你们还记得中午那会被我赶出去的两个女侍吗?”

柏倾龄和澜丞仔细回想,记忆力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两个人。

“她们是负责照顾兰儿日常起居的侍女,刚刚有人过来通报说她们已经死了,尸体在井里被人发现打捞出来,身上没有明显的受伤痕迹,应该是被人投了毒。”

柏倾龄瞪大了双眼,“那她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遭到暗杀。”

“羌月走后没多久,就传来侍女被害的消息,你不觉得此事有点太蹊跷了吗?”

“确实,莱纳特说的没错,羌月具有很大的嫌疑。”澜丞说道。

甄雨妍摇了摇头,“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怀疑。”

“哎呀哎呀,好多年不来此地,猛然一下走那么多路,可累坏我这个老头子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满头白发的怪异老头径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条大白蛇。

澜丞和莱纳特见状,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年轻人不要激动,我这老头子可不值得你们动刀。”

柏倾龄惊得好一会说不出话,“你......是你.......”

“隔日不见,你好啊小姑娘。”

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柏倾龄,“但是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与你叙旧,我那乖徒儿遭到奸人暗算,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能能坐以待毙呢?”

随后便走到床前,刚想伸出手为叶汀兰把脉,却被李轻琼一把拦下。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离她远点。”

老头作出一副心痛的样子,“我的乖徒儿给为师找了个厉害的徒夫,这徒夫竟然还威胁她师父,哎呀呀,真令人伤心......”

诶?柏倾龄有些凌乱?这老头居然是阿兰口中一直念叨的师父吗?

见李轻琼执意要阻拦,老头也不再开玩笑。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她苏醒的办法,与其让她一直这样痛苦煎熬,不如让我为她一治。”

李轻琼紧蹙眉头,思考片刻,便让他过来看诊。

白发老头轻哼一声,不知从哪变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叶汀兰身上的几处穴位上。

手速之快力道之稳,连澜丞这个门外汉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银针入穴,放出乌黑的毒血。

在老头的一番神奇操作下,病床上躺着的人儿终于有了些反应。

李轻琼急忙上前查看,刚触碰到叶汀兰的手就被一道真气震开。

若不是他及时稳住身形,怕是刚刚那一瞬就会被击飞出去。

“年轻人不要心急,这是我设下的金血药阵,可以让阵内的人迅速吸收药效且不被打扰,不过需要七日后这个阵法才能自动解开。”

李轻琼见叶汀兰虽是仍在昏迷,但是整个人的气色好了许多,便也不再计较这煎熬的七日了。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刚刚多有冒犯,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老头摆了摆手,“小事小事,师父救徒弟理所应当,不过我对你这个徒夫倒是有些兴趣,不如有机会我们一起唠嗑唠嗑?”

李轻琼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但是脸上仍是挂着微笑,“长辈愿意与小辈一起闲聊,自然是会顺从您的意思。”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蹲下身对着白蛇悄咪咪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白蛇迅速爬向宫门外,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既然我的好徒儿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处罚一下臭老鼠吧。”

见柏倾龄默不作声,老头又似笑非笑地解释道,“蛇是吃老鼠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就好。”

众人当然明白臭老鼠指的就是陷害叶汀兰的人,但是真的就只是放一条蛇过去抓会不会不太靠谱啊。

像是察觉到众人的怀疑神色,老头神秘一笑,“不出三日,臭老鼠自然会束手就擒。”

......

夜晚,拜别了天司宫的众人,柏倾龄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有好多疑问想问那个老爷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害......不想了,还是先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放松一下吧。”

刚推开房门,一道黑影迅速从窗户翻走。

柏倾龄立即警觉起来,“谁?快出来!”

就在她一步一步逼近窗口时,避容灵机一动,学了两声猫叫。

“喵喵~”

柏倾龄停下了脚步,微微叹了口气,“原来是只猫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房间里闹贼了呢......”

某个名为避容的贼:.......

一直等到柏倾龄离开房间去洗澡,避容才深呼一口气,尼玛刚刚吓死他了,多亏他聪明,要不然就暴露了。

这段日子尊上在静修,他本来可以拥有短暂的休假,但是可能是闲的心里发慌的缘故,他就想搞点事情做。

问他现在对什么感兴趣,那当然是嗑尊上和柏倾龄的cp啦!

从四方镜内出来后便直接来到了柏倾龄的住处,但是房间里面没人,他就只好从白天等到黑夜。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自己却差点要露馅了。

“这柏倾龄生得倒是一副好容貌,算是勉勉强强能够配得上尊上。”

环顾四周,看到满屋子的脏乱头都大了,微微叹了口气,“这位也是个不爱收拾东西的主啊。”

然后心里又暗暗补充了一句:“跟我家尊上简直一模一样。”

忽然闻到一股暗香,避容冷笑一声,就这点小伎俩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极速闪现至黑衣人身后,抬起长腿就是一脚踢飞。

“啊啊啊啊!”

另一边正在沐浴的柏倾龄听到惨烈的尖叫声,吓得一激灵。

连忙起身穿衣,警惕四周状况。

见柏倾龄出来,避容赶紧蹿腾到树上,心中还有些懊恼,应该直接抹脖子的,一脚居然没有踹死她。

柏倾龄蹑手蹑脚地靠近地上的黑影,捡起地上树枝戳了戳。

见还有气息,柏倾龄松了口气,连忙进屋拿绳子打算把这黑衣人给捆起来。

避容眼见着她把黑衣人包裹得像个大粽子,好笑又好气。

感觉自己和她就像一伙土匪,他负责打,她负责捆。

柏倾龄将黑衣人拖进屋内,将他绑在椅子上,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摘下他的头套,用凉水泼他。

居然不是男人?

怪不得刚刚拖进来的时候感觉不是很重。

泼一盆水明显不能把她弄醒,于是又多泼了几盆。

“还不醒?”柏倾龄开始怀疑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假的。

“那干脆用火烧好了。”

避容蹲在屋顶刚拨开瓦片就看到这么惊悚的一幕。

柏倾龄召了三张火符开始烧起了她的头发,一桶噼里啪啦声中传来一股焦香。

避容心中对柏倾龄的看法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本来以为她看着乖巧伶俐怎么着都不至于用火烧别人头发吧,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一个人又拖又绑还烧人头发,真是......令人震惊。

感受到头皮传来的灼热,阵阵刺痛传来,芬柳从昏迷中醒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头发!”

“乱叫什么,再喊连你衣服都烧了!”

说着便掐了火符。

芬柳一脸哀怨地看着面前的女魔头,“你......你想干嘛?”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大晚上鬼鬼祟祟地在我这干嘛,还摔晕在门口!”

芬柳有些尴尬,“是......是吗?我是摔晕的啊.......”

可是她明明记得是有人从她身后将她踹飞出去才晕的啊。

难道是这个女人故意踹晕她还要骗她是她自己摔晕的?

真是有心机的女人!

柏倾龄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芬柳对面,翘起二郎腿,单手撑脸。

一副拷问官的架势。

“说,你叫什么名字?”

“......芬柳”

“谁派你来的?”

“是......”芬柳的眼神闪躲,“是今笑少爷派我来的。”

“今笑?谁啊?”

芬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今笑少爷可是剑熙崖的五大高手之一,你怎么会不认识?”

柏倾龄摊摊手,“我连浮生宫的人都认不全,哪里管得着别的学院的人和事?”

再说了,她上大学大学几年了都没把班上同学认全,这又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

“咳咳,那什么今笑派你过来干嘛,要暗杀我吗?”

芬柳连忙摇头,“我只是今笑少爷院里的一个小女使,哪里做得了杀人这种事?是今笑师兄派我过来在几位姑娘房里放些凝神静气的熏香,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干。”

这可就疑点重重了不是?

“送熏香就送香,干嘛打扮成贼人一样还半夜爬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今笑少爷让我穿成这样的。”

柏倾龄见她这般老实地回答,依旧觉得不可信。

“你带着那熏香滚回去吧,告诉你那今笑少爷我不稀罕这些,让他自个儿用吧。”

“这.......今笑少爷会打死我的......”

柏倾龄思考片刻,开口说道,“那我跟你走一趟好了,我亲自跟他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柏小姐......这样不好吧,您一个闺阁女子半夜擅闯男子门围传出去怕是会影响您的闺誉。”

芬柳还在极力劝说,如果真的要去当面对质她可就真没有什么好结局了。

“我不在乎那些,为了你的性命,我亲自去一趟,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芬柳:我真是谢谢您嘞!

屋顶的避容差点没笑晕过去,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

走了一阵路,柏倾龄愈发觉得不对劲。

“如果你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就直接烧死你。”说着便掏出几张火符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的不敢......今笑少爷的住处比较隐蔽,需要打破幻境才行。”

“那你不能打破幻境吗?”

芬柳有些为难,“我只是一介小女使,哪里有那种本事,平日里我都是在院内做事,不怎么出来......这也是我第一次被派出来做事......”

柏倾龄恍然大悟,原来是新人第一次被派出来做事就栽在自己手里了。

忽然,她听到后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连忙拉着芬柳躲在旁边草丛里,等待脚步声逼近,柏倾龄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

那几人分别是澜丞,瑞泽,莱纳特,还有一个被扣押的黑衣人。

诶?这是个什么情况?

芬柳一见那被扣押的黑衣人,激动地直接冲了出去。

“芬兰!”

“喂.......你!”

柏倾龄只好也跟了出去。

澜丞一见是黑衣刺客,刚要拔剑,却看到随后而来的......表姐。

“......不是,你怎么也在这?”

柏倾龄轻咳了两声,“那个......挺巧啊,你也来找今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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