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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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淳宇给聂夏鸾叫了一杯果汁，将座位上的抱枕都放到聂夏鸾周围，而后才坐到聂夏鸾对面。
“你到底有什么事？”聂夏鸾并不打算多坐，先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夏鸾。”付淳宇笑着开口，那样子阳光得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情绪激动会做出失控的事情，一想起曾经在天台拒绝付淳宇时他那疯狂的举动，聂夏鸾心中都有些后怕，要不是俞越……
怎么又想他了？聂夏鸾一时失神，又很快回神。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个医学生，她导师是有名的妇产科教授，我可以介绍给你。”付淳宇说道。
“不用了，谢谢。”聂夏鸾礼貌拒绝。
“你看你的肚子都能看出来了，再不手术对你伤害是非常大的……”
“什么？”聂夏鸾打断付淳宇，没想到他安的这个心！
“我没打算打掉孩子，不劳你费心了。”聂夏鸾抱起书就想走，不料付淳宇按住了手说：“你都跟俞越分手来英国发展了，还留着他的孩子干什么？虽然盛锦都传是我的孩子，不过你要是愿意打掉孩子，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的！”
“你吃错药了吧？”聂夏鸾耐着性子，口吻平静地问。
“不可理喻！”说完，聂夏鸾挣脱付淳宇快速起身离开。
“啊！你放开！”哪成想付淳宇竟粗暴地拉住聂夏鸾的胳膊，他知道聂夏鸾能打，就算准了她这个时候绝不会不顾肚子里的孩子有大动作，付淳宇才这么毫无顾虑的。
这一幕闹剧又引得在这里自习的学生抬头围观，聂夏鸾尴尬至极。
“夏鸾你听我说！”付淳宇想拿下聂夏鸾手中的书进而将她拉回座位，可聂夏鸾却死死护住怀中的书，丝毫不给他机会。
付淳宇抓住聂夏鸾的肩膀想将她转一个方向回座位，不了聂夏鸾上前两步，端起还没动过的果汁就往付淳宇的手上倾倒，付淳宇冷不丁松了手上的力道，聂夏鸾放下杯子迅速离开付淳宇到安全距离外。
“抱歉！”聂夏鸾抱着书快速离开了茶餐厅，没再管付淳宇是何等惊讶的表情和气急。
聂夏鸾走到茶餐厅门口时，见雷吉诺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咪笑，显然跟着她下天台后，刚刚那发生一幕从头到尾他都看见了。聂夏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如既往地挺直了腰杆，骄傲有气质地与雷吉诺德擦肩而过，这一次，雷吉诺德没有拉住她。
好累啊！聂夏鸾在小院湖边的一处木凳坐下，望着蓝蓝的天，那是快入夏的天气，不凉不热，格外晴朗，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轻轻抚摸着突出的肚子，因为是两个孩子，胎位又很正，肚子看起来比同期的孕妇大了一圈，要说不害怕生孩子那是假的。异国他乡，没有一个亲人，孤独啊！聂夏鸾靠着椅子靠背，仰头用手背遮住了眼，可还是没挡住，那顺着眼角流下的泪……
不远处的顾颖航，手里攥着份文献静静地靠在树边，直到很久之后聂夏鸾擦干眼泪，起身离开。
顾颖航因为住在聂夏鸾的楼上，每日上楼回房间总能见到聂夏鸾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奋笔疾书。刚开始他对楼下两个女生的日常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时间久了，三人又都在一个专业里上课，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活泼但又有些小冒失的季代云是努力又上进，再说聂夏鸾，她优秀得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这让他对于聂夏鸾未婚先孕的事从鄙夷变成了好奇。
他曾以为聂夏鸾的美丽只是徒有其表，他在心里对聂夏鸾是鄙视的，可偏偏她性子是如此清冷，从不与人多有瓜葛，朋友也只有季代云一个，她与季代云晚归时还问他是否有带钥匙，有人请教她问题她也是没有任何优等生架子地认真解答，体育课她没有办法剧烈运动，便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树荫下看书，被雷吉诺德调侃时她不卑不亢，遇到付淳宇时她敬而远之……如此种种，顾颖航对聂夏鸾的初始印象被一点点地颠覆……
“有事么？”聂夏鸾诧异地问。
“没……”顾颖航经聂夏鸾一问回了神，自己竟然站在书房外看着聂夏鸾专注的样子发起了呆。
“你要去接水吗？”聂夏鸾怀里抱着一本书，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杯子，又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顾颖航手中的杯子问道。
“啊，是啊……”顾颖航答道，本来是下楼想要接些热水冲咖啡的，不想经过二楼瞅了一眼书房就没再迈出去脚步……
“那一起下去吧。”聂夏鸾微笑道，说完便绕过顾颖航径自下楼去了。
“哦。”顾颖航自知无趣地跟上。
聂夏鸾将怀中的书放在案台上去接水，顾颖航路过瞟了一眼，原来那是一本有关孕期母婴知识的书，看样子她是在认真学习怎么去当一个妈妈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意外，是自愿的？顾颖航不经在心里猜测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聂夏鸾见他疑惑，喝了一口温水问道。
“我还以为你只会看专业书呢！”顾颖航打趣道，见聂夏鸾接了热水便上前去冲咖啡。
“我看上去像是个工作狂？”聂夏鸾轻声问，语气中充满着自嘲。
“不是……”顾颖航突然察觉自己方才问题里的轻僭，连忙否认，他细细琢磨了一下措辞，慢慢说：“我只是单纯好奇，像你这样有追求又优秀的人，怎么会……”
“怎么会未婚先孕。”顾颖航要说的话呼之欲出，最终还是聂夏鸾以平淡的口吻补充起来的。
顾颖航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聂夏鸾已经显怀的肚子和表情的变化。不过，显然他多虑了。聂夏鸾直视他的眼睛，说：“孩子是意外，我只是不想杀死他们，这不妨碍我追求我的梦想。”
“那孩子的父亲呢？”顾颖航又问。
“他不知道有他们的存在。”聂夏鸾抚摸着肚子轻声说。
看聂夏鸾坚定的眼神里泛着温柔的光，想来她是爱那个让她怀孕的男子的，顾颖航自顾推测着。
“还有什么好奇的？”聂夏鸾平静地问。
“不，没有。”顾颖航没什么可问的了，这一刻他只觉得这女孩坚强得让人心疼。
聂夏鸾饮尽杯中的热水，又接了杯热水，拿起书正准备走，又被顾颖航叫住。
“什么？”
“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忙……”顾颖航想了补充道，“我是说你们两个女生难免有顾不上的事，毕竟，你那是两个孩子。”
“谢谢。”聂夏鸾微微一笑，一改往日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