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来了,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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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喝一杯嘛？老规矩？”
“不了，晚上还有事，需要巡逻，今天就不喝酒了。”
“好吧，我知道一杯海盐柠檬水。”
下午六点，同样是夜色酒吧吧台处。
这个时间点，离酒吧开门还要近两个小时，所以大厅内没有一个客人。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是只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空旷的大厅内只有两人，另外一个正是这间酒吧的老板温芷琳。
“最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看你愁眉不展的。”
温芷琳从吧台上取过一个海波杯，用手边干净的毛巾，擦去上面残留的水渍，明知故问。
“最近的确是发生一些事情，你不知道？”
温芷琳倒提着杯子，将杯口在存放海盐的容器内滚动一圈。
一粒粒雪白的颗粒粘黏在杯口。
仔细观察过杯口的海盐的颗粒数，温芷琳这才回道。
“温大队长苦恼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笃笃笃——
温麟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吧台，目不转睛的盯着温芷琳调配的动作。
当温芷琳将新鲜柠檬切片放入杯中，温麟突然开口说道。
“已经死了两个人。”
温芷琳对着杯中倒勾兑柠檬汁的动作微微一顿，导致顺畅的水流出现短暂的断层。
“哦？又出现凶杀案了。不过一般的凶杀案应该不是你负责吧，异能者干的？那你可有的忙了。”
“加冰嘛？”
既然出现断层，温芷琳也顺势停止继续倾倒的动作，反问道。
“少加一点吧，这鬼天气还是蛮热的！”
得到回复，温芷琳从吧台下方的制冰机中取出三块碎冰，放入杯中，这才继续将柠檬汁倒满。
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块，温芷琳感觉缺些什么。
上一次亲自调酒，还是上一次。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只想知道后两起案件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你这有没有什么线索。”
温麟有些不耐烦。
温芷琳恍然大悟，从吧台上一个小盒子里面取出一小片薄荷，将其放在漂浮的冰块上。
做完这一切，温芷琳才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将柠檬汁推到温麟面前。
“太粗糙了，一点都不美观，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做，给自己添麻烦。”
拿起杯子对着灯光照照，感觉看不出什么，温麟轻抿一口冰凉的柠檬汁。
很酸。
“呵，你果然知道。那就是说可以确定是外来的？”
温芷琳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有什么线索嘛？”
“……”
温芷琳静静看着喝柠檬水的温麟，笑而不语。
“唉~”
两人就这么对视有两分钟之久，温麟轻轻叹息一声，这次又是他败下阵来。
“今年我不希望有第三起同类案件在蒙城发生，那两起案件事后我会想办法处理后续的。”
“成交。”
温芷琳嘴角微扬。
“想要问什么？”
“关于这个新来的吸血鬼，你有什么线索？”
“其实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两起案件都发生在东城区，两处死亡地点也不远，对方的住处、活动范围十有八九就在东区内。”
得到好处，温芷琳回答问题也不再遮遮掩掩，爽利许多。
“为什么？我们也做过这种猜想，但是对方应该没这么蠢才对。”
温麟微微皱眉，其中有些关节他没有想通。
但也正是这些想不通的关节，他今天才会来这里求解。
“频率。”
“什么？”
“杀人的频率！太高了，两天时间，他已经吸食两个人的血液。”
温麟眉头深锁，感觉自己好像要抓住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
“你的意思是对方吸血的频率太高，或者说对方段时间内不应该吸这么多血！？”
“没错，我以前和你说过，一个正常的吸血鬼，胃部就那么大，消化能力摆在那，每天吸食的血液不需要太多，就可以满足自己的日常消耗。”
“但是这只吸血鬼两天时间，就吸干两个人。”温麟双目圆瞪，抢着回答。
“没错，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就算是女性，体内的血液含量也在4000毫升以上。就拿我举例，这么多的血液节约一些足够我食用一个月，就算是胃口放大点，也足够半月所需。”
见温麟陷入沉思，温芷琳也没有打扰，从水池中取出一个洗净的杯子，慢慢擦起来。
“那吸血鬼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短时间内吸食这么大量的血液？”
温麟终于知道自己欠缺的是什么，对于吸血鬼习性的了解。
正是因为欠缺这些知识，才感觉整件事的不对经但说不上来。
“我所知道的，只有两种情况会导致吸血鬼需要在短时间内吸食大量血液…重伤和突破。”
将擦干净的杯子，一个又一个的倒扣在桌上，温芷琳继续说道。
“当我们的修为达到瓶颈，就需要吸食足够的血液，提供足够的营养以帮助修为的突破，尤其是在大境界突破的时候，异能者的血液最佳。”
说到异能者的血液，温芷琳看一眼温麟，忍不住舔舔嘴唇。
看的温麟瘆得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其次就是重伤，能量守恒定律，对于异能者来说还是照样适用的，对于吸血鬼来说同样如此。吸血鬼的恢复能力虽然很强，但修复肉体损伤也不是无中生有的。
战斗中的恢复算是一种透支行为，也有可能是拆东墙补西墙吧，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事后需要吸食大量的血液，汲取足够的养分弥补。
受到的伤害越大，事后需要补充的‘营养’也就更多，当然这一切也是有上限的，战斗过程中损伤过大，吸血鬼也是会死的，不过很难很难就是。”
温麟轻轻敲击杯壁：“那以你专业眼光来看，对方是哪一种情况，突破还是重伤？”
虽然是问句，但温麟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需要确认。
“重伤！很重的伤，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恢复的重伤。”
在‘两个人’三个字上，温芷琳语气加重几分。
“两个人，重伤，东区……”
温麟抬手再次喝一口柠檬水。
将已知的信息顺下来后，一切就明朗很多。
十个二品吸血鬼入境，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边境防线又不是个摆设，就算大战在即出现漏洞，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蒙城这只吸血鬼肯定在入境时受重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的那种。
为了疗伤，对方一连两天，在东区杀死两个人。
“你觉得今晚，对方还会行动？”
对于吸血鬼的了解，温麟知道的还是太少，不太清楚两个人对于吸血鬼的‘食量’来说是个什么概念。
“会，一定会。”温芷琳肯定的点点头。
“从对方一晚只杀一个人的情况来看，对方还是很谨慎小心的。如果两个人的血液就可以恢复的伤势，对方并不需要这么着急，可以“慢慢”挑选合适的人选。
但对方的确这么干了，说明受的伤不轻，说不定已经动摇根基，导致对方没有精力不断换地区，与你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所以两个人不够，说不定还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受害者。”
被温芷琳这么一说，温麟也有些急切，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今天晚上对方还会出手，而且地点就在东区嘛。
温麟一口干完手上的柠檬汁，就准备动身召集人手。
但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做队长也有段时间，他再也不能是那个冲动行事的小子。
谋定而后动才是他需要做的。
“你这里有什么线索嘛。”
温麟又坐回去，目光看向温芷琳。
对方又笑而不语的看着自己。
温麟嘴角抽搐，又是这个表情。
“什么条件。”
“昨天爸妈打电话给我，要我这周末回去，说是要给我介绍个相亲对象。”
温芷琳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笑容很美，但温麟却再次起一层鸡皮疙瘩，注意到被温芷琳抓着的杯子，杯壁上已经有了裂纹。
“啊——知道啦知道啦，爸妈那边我会去做做工作的。”
狠狠挠几下头发，温麟摆摆手。
“不过，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不能每次都让我去糊弄吧，你下次还是找个其他借口吧。或者你干脆找个人假结婚算了。”
咔嚓——
被温芷琳握在手上的玻璃杯，终于不堪重负碎裂成一桌渣渣。
温麟悄悄咽下唾沫，不敢再多言。
弹去手上残留的碎渣，随手一扫，桌上残留的玻璃碎片便全部飞入不远处的垃圾桶内。
拿过早就放在一边的文件袋，温芷琳重重将其摔在温麟面前。
“我的事就不需要你多操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比我也小不到哪去。”
“里面是你需要的资料，我手下的人调查过。锁定外来人口、暂住东区，夜晚活动白天休息这三条信息，再排除一些‘熟’面孔后，剩下的人不多，也就三十三个人而已。你们一个个排查，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谢啦。”
拿起文件，捏捏厚度，温麟道了个别就走。
溜了溜了，一不小心踩到雷区。
再不走，估计会炸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