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影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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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影族
长野明敲击着扶手，静静思考了半响，终于开口道：“池田先生，贵公司所开发的这两款药剂，到底是不是有你所说的那么神奇，我需要先行检验一番，刚刚你也说过可以任由我检验的，对吧？所以，等到我确定了这两款药剂没问题后，我会贵公司一个答复。”
“这当然没问题，这两瓶药剂带过来，就是为了给您检验用的，这些都有被我们考虑到。”池田茂微微一笑，慢悠悠道：“不过，长野先生最好还是尽快检验完毕，然后给我们答复为好。毕竟正如鄙人先前所说的那样，想要得到它的人，可是不止您一个呢。”
长野明神色不变，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我会的，绝对不会让贵公司等太久。”
“那就好。”池田茂也露出了笑容。
双方谈完了具体事宜后，池田茂便提出了告辞，打算离开了。
至于他带过来的黑箱子和两瓶药剂，则全都留在了办公室里。
望着两手空空走向办公室大门的池田茂，长野明忽然道：“池田先生，你刚刚说，如果A级和b级服用了这款「超能药剂」，便有可能一举跃升为S级，对吧？”
池田茂止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点头道：“是这样的没错……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S级呢？”长野明微微眯起双眼，让人看不透这个老人在想什么，缓缓问道：“我很好奇，如果本来就是S级的超能力者，在服用了伱们这款「超能药剂」后，又会发生什么？”
池田茂面露惊讶之色，旋即笑了起来：“长野先生，您可真是问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顿了顿，他微笑道：“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自己也还不知道。因为S级超能力者们都太过于强大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收集到准确的试验数据，也就无从得知「超能药剂」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帮助。”
长野明很平静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哪怕是超能力者协会麾下的那些S级，他们基本上也并不听令于我们这些居于幕后的高层们，更别说指挥他们去做驱除畸变灾害之外的事情了。”
池田茂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内部倒是也进行过一番严谨的论证，论证的结果倒是非常有趣。”
“哦？怎么说？”长野明露出一丝感兴趣之色。
池田茂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论证的结果，就容许鄙人稍稍保密一下了，长野先生。”
长野明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池田茂继续朝着门口走去，就在他一只脚已经踏出办公室的瞬间，他忽然又回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道：“不过看在今天的商谈很愉快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勉强透露一点点公司的机密信息。有关于S级服用了「超能药剂」的结果……我想，超能力者协会或许可以提前预设一个新的等级了，一个凌驾于S级之上的等级。”
说完后，池田茂就欲继续往外走，不过这时又想起什么，再次回过头来，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微笑道：“哦对了，叫「SS」级什么的可能有点太无聊了，或许可以叫「x」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的建议，您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咔嚓。
办公室的大门终于关上了，里面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长野明有些怔怔出神的坐在办公桌前，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池田茂刚刚离开前的那一番话。
S级之上？
自从畸变灾害和超能力者出现已经有六十年了。
这六十年以来，有关于是不是会出现S级以上的超能力者的讨论，倒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相反还一直都很热烈。
有人说历史上其实已经出现过S级之上的超能力者，只是没有一个更高的评判等级，所以这些人才被归类到了S级当中。
而依据就是，这部分S级超能力者，远比其他S级要来得更加强大。
比如目前自由之光所属的S级第1位的「雷霆使者」，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其他S级和他之间便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
这类明显强于寻常S级的超能力者们，至今都有不少粉丝在帮他们“伸冤”，觉得让他们待在S级是屈才了，应该设立一个更高的等级，将这些人放在里面，比如SS级之类的。
但这些，只是普通人们狭隘的认知。
身为超能力者协会的高层，能获取更多机密情报的长野明非常明白……强如「雷霆使者」，也依旧只是S级而已，他们与其他S级之间，其实力并没有产生质的飞跃。
其中有一个非常好用的区分之法，那就是看这名S级超能力者，能否独自击败鹤级之上的凶级灾害。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为此人单独设立一个更高的等级划分，倒也不是不行。
然而很可惜的是，至今都没有任何一名S级超能力者有能耐单独对战凶级灾害。
别说是战胜，能在凶级灾害的面前勉强保住性命，都算是佼佼者了。
至今出现过的所有凶级灾害，都必须得派出数名甚至数十名S级联手围剿，才能成功退治，强如「雷霆使者」也不例外的需要与人联手，这就是现实。
这么多年过去了，超能力者出不了S级以上的前者，几乎成为了他们这些高层的共识。
可是现在，却有人在长野明的面前提议，说是可以提前预设一下S级之上的等级划分？
长野明第一时间是觉得很荒谬，可下一刻，却又感觉到了没来由的一丝心悸和恐惧。
他看向摆放在办公桌上的两瓶药剂，视线定格在右边那瓶紫色的超能药剂上，有些移不开目光。
望着瓶子里面散发着迷人光彩的紫色液体，不知为何，他仿佛看到了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不禁胸口发闷，感到有些窒息。
长野明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他从软椅上站起身来，转身走到了后面的落地窗前，微微低头，俯视着底下的街道。
没多久，在他的注视之下，便看到了一个小黑点离开了这栋大厦，应该便是池田茂。
池田茂乘上了停靠在路边上的一辆黑色轿车，轿车载着他缓缓驶向了街道的尽头，夕阳将黑色轿车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那团漆黑的影子之中，长野明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团蕴量着暴风雨的乌云，正在缓缓凝聚，预兆着即将有大事发生了。
如果超能药剂真的有那么厉害，相当于给这个本就不平静的世界，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将这个世界炸个天翻地覆。
“长颈鹿生物医药，你们到底打算要干什么……”长野明眯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他的脑海里，永生药剂和超能药剂正在打着架。
一边是永生的诱惑，一边是充满了未知的未来。
如果在超能力者协会内部推行这款超能药剂，那些超能力者们服用了这个东西后，实力纷纷大增，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说不清楚。
一方面，超能力者们变强后，处理畸变灾害会更加高效，也更加安全，每年将不会有那么多牺牲者了。
但另一方面，这些变强之后的超能力者们，或许会成为新的社会威胁……不，是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因为贪婪和不知足，就是人性的一部分。
所以，在超能力者协会内部推行这款超能药剂，是要承担很大的风险的。
可是，只要他这么做，那么“永生”就唾手可得。
长野明静静地思索着，陷入了沉思。
但他心里的那个天秤，其实从最开始就已经悄悄偏向了其中一方……
经过良久的沉默后，长野明忽然开口了：“影。”
随着长野明吐出的这个字回荡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毫无征兆的，原本只有他一人的办公室内，出现了第二人的身影。
此人身穿着一身古怪的黑衣，就连脑袋和面孔都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略显木然的双眼，眼中看不出多少神采，像是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不过身上所携带的各式各样的武器，无声说明着此人的危险性。
除了在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和一把长刀，鼓鼓的腰袋里还放着苦无与手里剑，整个仿佛是一名从古代穿越而来的忍者。
这忍者打扮的男子出现在长野明身后，便默不作声的站着，像是在等待前者的吩咐。
长野明对此见怪不怪，因为身后这个男子，确实就是一名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忍者」。
作为传承数百年之久，还依旧无比兴盛的古老家族，长野家族知晓很多秘密，这其中便包括霓虹最后的忍者一族——影族。
从数百年前起，长野家族的族长，便与这个神秘的影族缔结了长久的契约。
他们长野家族会为影族提供金钱和物资等方方面面的帮助，而影族则需要派出人手，贴身保护长野家族的一些重要人物，并听从这些重要人物的命令。
这个契约，至今已经延续了足足数百年，一直到今天都还未断。
而被派来贴身保护自己的这些忍者，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实力高强，极其擅长潜行和伪装，而且绝对服从。
他们就像是被磨灭了身为人的一切个性和自我意志，无论被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都会无条件执行，从无任何怨言！
这样好用又听话的“工具”，而且用坏了还能向影族申请替换，对于长野明来说实在是满意极了。
不过长野明也对那个神秘无比的影族，抱有一丝忌惮。
能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改造成这种犹如提线木偶般的“工具”，很难想象那影族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才做到这一点的，但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手段，长野明有时候只是想想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别看长野家族与影族合作了这么多年，但其实长野家族对影族的了解，一直都仅限于表面。
影族从不允许外人踏足他们的领地，哪怕是与他们高度合作的长野家族也一样。
当年若非不是长野家族的那一代族长，恰巧救了一名在外执行重要任务的影族忍者，并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帮对方完成了那次任务，那么长野家族恐怕永远也无法搭上影族这条线，属于是气运爆棚。
可以说，长野家族能兴盛这么久还不衰败，甚至越走越高，如今更是掌控着超能力者协会这种巨无霸，影族的忍者们在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长野明以前年轻的时候，还会猜疑影族是不是酝酿着什么坏水，对他们长野家族是不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阴谋，但后来他也看开了。
既然这么多年了都一直相安无事，就说明长野家族里没什么好被影族所觊觎的，他如今作为长野家族的最高话事人，只要学会用好影族这把“刀”就行了，无需去思考太多。
若是自己因为心生顾忌，而去想办法刺探影族的秘密，从而不小心破坏了双方的契约，那他长野明可就成为长野家族的大罪人了……
长野明收束起有些发散的思绪，沉吟道：“去帮我调查一下长颈鹿内部……不，还是算了，长颈鹿生物医药这家公司很不简单，哪怕是你这种影族的人去了，恐怕也是有去无回，而且也容易打草惊蛇，破坏掉今天才刚刚谈好的合作。”
长野明思索了一会儿，转而道：“去确定一下刚刚池田茂所说的那些话的虚实，尤其是他们到底有没有接触另外四个家族，以及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两个家族明确会支持他们，这些都帮我确认一下。另外，自由之光那边也去查一查情况，既然长颈鹿跑来接触了我们超能力者协会，我不相信他们会漏过自由之光。”
说完后，长野明确认自己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这才道：“就是以上这些了，去做吧。”
收到命令，这位影族的忍者顿时悄无声息的又消失在了办公室里，只留长野明一人还独自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背着手注视着窗外的风景。